209ACT·6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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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养活珊瑚和岩石虫,浴缸里本就是海水,方便了安放大眼睛,斯图鲁松室长默默称赞自个儿的高瞻远瞩,推开寝室门,一眼看到被搁在床上的大眼睛,嘴角抽搐了一下。

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床,把大眼睛抱起来,反身冲进盥洗室。幸好把它托付给小八时没撤掉巫师袍,也没把袍子弄干。

搬走岩石和一部分珊瑚,把大眼睛放入水中,刚才还蜷缩在一起貌似不太舒服的大眼睛很快就浑身舒展开,也许接触到了熟悉的环境,即便沉睡着,还是本能的感到安心。

海姆达尔抬头对吊在天花板上,注视着自己的小八说:“它喜欢水,不能把它放在我的床上。”

小八不解,“床上不是更舒服吗?”

斯图鲁松室长这懒骨头巴不得24小时赖在褥子上,最好上课也能躺平了。这一举动严重影响了非人形娃们的判断,让它们以为凡是长了两条腿的人形生物都爱坐着不如躺着。

此乃错误示范,不可取。

“对我来说是这样,对它来说不一定。”海姆达尔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大眼睛更喜欢在水中,平时在陆地上活动一部分是为了扩大活动范围,另一个可能或许是为了捕食。”

其实他对卢萨尔卡的生活习性不甚了解,毕竟号称早在十八世纪末就灭绝了。但这玩意儿也没个准,书上说最后一只女王鹘消失于上世纪,他的奥拉尔绝对能活蹦乱跳的迎接新千年。

海姆达尔决定回头去寻一些关于卢萨尔卡的书,这时候豆荚窜进了盥洗室。

[奶糖的新朋友?]黑猫跳上浴缸边缘,摇着尾巴看向水中睡梦正酣的大眼睛。

“这是卢萨尔卡吧?”说实在的,斯图鲁松室长也不是很确定。

关键他没见过除了自个儿返祖期以外的真正的卢萨尔卡,眼下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求助诞生于卢萨尔卡“灭绝”前的豆荚。

黑猫很学究的绕着浴缸兜了几圈,其间还不忘摇头晃脑。

[应该是吧,跟你返祖时挺像的,据我所知没有别的水中生物拥有类似的形态。]豆荚顿了顿,做最后总结。[错不了,卢萨尔卡!]

“为什么我更不踏实了呢……”海姆达尔禁不住嘀咕。

豆荚甩尾巴抽了他一下。

奶糖不甘寂寞的挤了过来,小面包因为还不到浴缸的高度,几次想要跃起来扒拉住浴缸边,都没成功。最后一次脑门撞在坚实的浴缸壁上,发出巨大的碰撞声,海姆达尔吓了一跳,连忙抱起来看它的额头。摸了半天,一点事没有,倒是浴缸被撞出了一条细缝。

小面包抓住有利地形,往下张望,海姆达尔笑着调整姿势,以便它看得更清楚。

水中的小不点缩成一团,并不宽敞的浴缸反倒成了大浴池了。有研究表明,爱缩着身子睡觉的人潜意识里缺乏安全感,这样的说法真实性到底几何不得而知,但大眼睛缺乏安全感海姆达尔是相信的。这娃瘦小脆弱的仿佛没到断奶的年纪。

自然界也有一出生就离开父母自生自灭的生物,好比鳄鱼,爸妈长啥样都没见过,依海姆达尔对卢萨尔卡有限的了解,它们貌似不施行“放养”政策。

“小八,今晚就麻烦你照看一下了。”海姆达尔抹了把脸,想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花,差点带着怀里的小面包一块栽浴缸里去。

[你怎么了?]豆荚这才发觉他脸色很不好。

“大概着凉了。”海姆达尔不怎么在意,放下小面包,扶着台盆架子站了起来。

离开盥洗室后昏沉的感觉越发明显,于是打消了去德拉科那儿蹭澡的念头,脱下巫师袍后,拿出了魔法小镜子,并把它搁在枕头边上,准备上床以后跟老爷联系。他走回盥洗室,用手持花洒站在浴缸边上随便洗了一把,踩着满地的水,胡乱穿好睡衣,顶着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满脸疲惫的离开盥洗室,走到床边倒头躺下,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豆荚跑去看的时候,他已经打起了呼噜。

半夜,豆荚和奶糖几乎一前一后的惊醒过来,等到那声模糊的异响再起时,小面包也睁开了惺忪睡眼。它们仨循着声音来到床边,发现海姆达尔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小面包和奶糖看了片刻,没察觉出异样,掉头回去睡觉了。豆荚比它们懂得更多,琢磨着床上的人是不是病了,正犹豫要不要试着叫醒对方,海姆达尔一个翻身,无意识的呻吟消失了。

豆荚松了口气,不放心的趴在了他枕头边上瞧着,然后,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海姆达尔老时间爬起来,懒惯了的豆荚翻了个身,等它意识到什么猛地蹦起来,海姆达尔已经出门了。豆荚在枕头边上来回走动,眼睛突然瞄到什么,于是咬住海姆达尔换下来的睡衣用力一扯,只见睡衣内面全是斑斑点点的红褐色,豆荚凑上去嗅了嗅,是血。

“斯图鲁松先生?”兰格教授拍了下海姆达尔的肩膀。

海姆达尔震了一下,“很抱歉教授,我走神了。”

兰格并没有急着责备他开小差,“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适?”

“没……”

在魔药学操作课堂上与海姆达尔搭档的德拉科忽然说:“斯图鲁松先生早上脸色就不好。”德拉科或许不怎么会照顾人,但中饭都过了还察觉不出身边的人有异样,那他不是不会照顾人,而是迟钝了。

兰格盯着海姆达尔看了几眼,发现对方脸色青白,呼吸有点沉,眼中隐约闪现挥之不去的疲惫之色,也许对方竭力掩藏,但怎么能瞒得过安德鲁.兰格。兰格教授戴着政客面具面对媒体记者夸夸其谈那会儿,斯图鲁松室长连个受.精.卵都不是,还不知道在哪个空间飘着呢。

“我建议你去找校医。”兰格教授说。

“我真的……”海姆达尔刚开口,被打断了。

“立刻。”兰格斩钉截铁。

“我陪你一起去。”德拉科把话说出口才觉悟不妥,连忙补充,“如果教授允许。”

“还是我去吧。”位于他们后方,始终关注这边动向的让娜举手道。

“我来。”托多尔当仁不让。“教授布置的魔药,我已经做好了。”

海姆达尔既感动,又有些啼笑皆非。

“我真希望你们等我真的病入膏肓的时候再这么紧张,我现在走得动,站得住,饭也吃得下。”

几个朋友听了不由得一笑,中午那顿他确实吃了不少。

“兰格教授,”海姆达尔说,“下课以后我会去找校医。”

兰格不置可否,“如果你平时对魔药学也能这么‘积极’就好了。”

海姆达尔被他说的低下头,眼角瞥见德拉科朝他做了个鬼脸。

下课后,兰格发现那个应该去找校医的某人居然还在教室里磨磨蹭蹭,立马感到不对劲了,这孩子往常可是巴不得第一个冲出魔药学课堂的。

“你的朋友们呢?”兰格叫住海姆达尔,与他并肩走出课堂,不出所料,他的情况貌似没有好转,还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

“我让他们先走了。”海姆达尔不动声色。

“走,”兰格说。“我带你去看校医。”

海姆达尔小脸儿一垮。

“讳疾忌医可不好。”兰格摇头。

“我不能去看校医……”海姆达尔支支吾吾。

“为什么?”

海姆达尔一脸的犹豫。

“不想说就别说,但是生病——”

“不是!我相信您的为人,您不是那种闭不住嘴的。”

兰格真茫然了,闹不清怎么就歪楼了。

“里格,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兰格教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海姆达尔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我不愿意去看校医不是不信任校医的医术,而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表情略显纠结。“我们私下说行吗?”

兰格的目光却聚焦在了他的脖侧,飞快看他一眼,说了声“请原谅”,伸手轻拉了下海姆达尔衬衫的领口,接下来,兰格扬了扬眉毛,海姆达尔对他可能看到了什么并不觉得意外。

兰格松开手,“那就来我办公室吧。”

他把海姆达尔带回自己的房间。

“坐。”进门后兰格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

海姆达尔依言坐下,坐下后发觉两条腿微微发颤,为了制作魔药站了两节课,平时并不觉得什么,现在倒是有点扛不住了。

兰格把一只杯子放在他眼前,他拿起来喝了一口,是白开水。

大概生病促使他的表情更加诚实了,兰格说:“我不是医生,也不知道你的病因,当然不会随便拿药给你吃。”

海姆达尔喝光杯子里的水,放下后叹了口气。

“我给您看看是什么让我不舒服。”说完,他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兰格刚才在他脖子上发觉红色的痕迹就有了怀疑,但人家不说你不好强迫人家,海姆达尔如今主动提及反让他省了不少事,海姆达尔不是敷衍他,确实打算告诉他实情。

始终给人以气定神闲之感的兰格教授在看到海姆达尔脱下毛线背心后就有点坐不住了,直到衬衫也被脱下后,他脸色一变跳起来。

咕哝了一句海姆达尔听不懂的话,兰格快步走到海姆达尔身旁。

也许皮肤大面积往外渗血有点骇人,但兰格还不至于被那么点状似已经干涸的血迹吓唬住,令他吃惊的是隐藏在血迹之后的鳞片。兰格忍不住轻触了下,手下的皮肤顿时一僵。

“抱歉,很疼吗?”兰格不由得后退一步。

“不是疼。”海姆达尔苦笑。“就是有点不舒服。”

兰格点点头,他仔细观察那些青绿色的鳞片,它们与平滑的皮肤糅杂在一起,血丝从皮肤与鳞片相接的地方往外冒,实在有些触目惊心,看多了还有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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