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1 / 2)
时间总是让郁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年的时间可以洗去脸上的青涩,却洗不去心中的记忆,庭院、天台、花木、秋千,物是,却为何不能人非?
看着面前笑容温暖真挚的祈书凡,郁采发现一年来自以为的云淡风轻倏忽不见,她的心跳仍会加速,她的心仍会隐隐作痛,她的思绪仍会混乱……
“我的小采长大了”。
郁采甩甩头,同时甩去心中莫名的酸涩,“那您是不是该改口叫大采了?”
祈书凡失笑,“你再大也大不过我去”。
是啊,她长大了,他却在变老,他们之间永远有十八年的鸿沟无法跨越……
早晨,郁采下楼时,祈书凡和祈释之已经在餐桌前等着了。
郁采含笑问好,祈书凡笑道,“昨晚睡的好不好?”
“嗯,坐了一天一夜的车实在是累了”。
“下次回来坐飞机,火车太慢”。
郁采摸摸胸口,“我不喜欢那种悬在半空的感觉”。
“又是你脆弱的心脏?”
郁采笑了起来,“我脆弱的心脏这两年可以说是修的无坚不摧了,不过好像我可怜的神经又出问题了,喝水怕呛着,吃饭怕噎着,坐飞机怕摔着”。
祈书凡也笑了起来,“小采,你还是这样笑着好看,昨天刚见那一会吓了我一跳,哪个小姑娘用那种眼神看人的”。
郁采敛起笑容,“亲爱的表叔,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昨天那才是我的真面目,您不知道我天天这样笑着讨您欢心有多难受”。
“小采——”
郁采打断他,“阿释,你暑假有什么打算?”
“你呢?”
“呃,如果我说要继续当米虫你会不会鄙视我?”
祈释之很无力,祈书凡笑道,“你那可不叫当米虫,去年暑假那本书又拿了多少稿费?考不考虑请客?”
郁采做警惕状,“那点稿费还不够我的电脑磨损费,请客这样的傻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祈书凡笑容清朗,“对了,何霞今天请我们去她家玩,正好昨天何其也回来了”。
“呃,何阿姨也调到省里来了?”
“嗯,不过她是自请调过来的,换了个比较清闲的职位,你们以后有空可以多过去玩玩”。
郁采感叹不已,“原来何阿姨也有请退的一天”。
“她这几年身体不好,又是个女人家,那么拼命也没意思”。
“意思?”郁采挑眉一笑,“能有什么意思,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还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小采,这可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感叹”。
郁采耸耸肩,站起身来,“我上去拿下包”。
到何家时,何其还没有起床,他是昨天晚上七点多到的,估计也累的不轻。
何母要叫醒何其,被郁采拦住了,祈释之去书房上网,郁采打开电视,拿起一本杂志漫不经心的看着,祈书凡和何母在一边闲话。
电视节目很无聊,杂志也很无聊,郁采看着看着便困意上涌,祈书凡拍拍她,“困了到你何阿姨房里睡一会”。
郁采勉强撑起腰,“不用了,我去洗把脸”。
郁采再出来时,已经换了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何母笑道,“小采都长成个大姑娘了,有男朋友了没?“
郁采耸肩,“何阿姨,不瞒您说,我觉得自己失败透了,去年一整年我跟在一个男生后面穷追不舍的,结果到现在都没追到”。
何母笑了起来,“那个男生很优秀?”
“关键是他也不算优秀啊,长相一般,学习一般,家世一般,能力一般,我就没从他身上找到出挑的”。
“那我们小采还看上他了?”
“呃,我觉得他符合我理想中男朋友的一切条件,我一直都想找一个他那样的,不过悲剧的很,我下了那么大工夫,甚至去学了跆拳道,累的要死要活的……”
郁采还未说完,何其的房门砰地开了,“郁采,你刚才在说什么?”
“呃——”郁采看着衣衫不整,发型奇特的何其华丽丽的?遄x恕?p> 何其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造型问题,又追问道,“郁采,你刚刚说穷追不舍了谁一整年?”
郁采瞥了瞥嘴角含笑的何母,恨不得冲上去缝住那家伙的嘴,“呃,是我一个学长”。
何其本来只迷迷糊糊听到了一点,一经郁采证实,怒了,“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郁采更加尴尬,一个抱枕砸了过去,“你又不是我妈,我干嘛要跟你说,麻烦你有点风度,衣服穿严实了再出来!”
何其根本不甩她,“郁采,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了!”
郁采也怒了,“你再不去穿衣服,我告你影响市容啊!”
祈书凡开口,“何其啊,有什么事慢慢说,先去换衣服,再洗个脸来”。
何其威胁的瞪了瞪郁采,转身进房关上门。
何母终于笑出声来,“小采,何其就是这个莽撞性子,你可不要介意”。
“阿姨,您别误会,何其只是气我有话不跟他说,没有其他意思”。
何母点头,“何其就是这样,你也别多想”。
郁采看着何母忍俊的样子,肠子都悔青了,原本想趁这个机会彻底消了祈书凡的怀疑,没想到竟然来了个中途搅局的,这下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那个男孩子是学什么的,家哪儿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学体育,老家东北的,父母好像都是农民,家里还有个弟弟”。
何母不赞同道,“小采,他家里还有个弟弟拖累,你以后肯定是要吃苦的”。
“呃,现在说这个好像太早了,再说人家也没接受我”。
“那正好,我倒是奇怪了,有释之这样一个表弟,你竟然看上一个那么普通的男孩子”。
“呃,其实他很会说话,又很会照顾人,现在这样的男生很少了”。
何母自动断章取义,“很会说话?油嘴滑舌的男生更不可靠”。
郁采正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何其洗好脸出来了,黑着脸道,“郁采,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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