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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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醒来感觉了下,身体已经没有什么不适,洗漱用完早点后打开电脑,先登录邮箱查看孙教授发过来的邮件。

徐蔓现在在华东理工大学念研二,专业是社会学,手头正在做一份关于《回沪知青子女对自身身份认识的探索性研究》的论文。

她之前跟孙教授谈过,打算采用深度访谈的方法,这也是在回城知青子女问题研究中,首次使用这种方式,填补了在这一研究上使用文献法、抽样调查法等研究方法的空白。

孙教授看过她的大纲后很支持,说如果能整合好这些资料并形成结论,不但能一定程度上弥补这一领域文献上的不足,也可以为城市移民研究,特别是城市新移民的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和课题。

之后她就通过“滚雪球”的方式,筛选出二十位不同年龄、性别、学历且愿意配合访问的知青后代,想着只剩下最后两位受访者没有约谈,心情不禁轻快了些,这意味着前期资料的准备进入了尾声。

接下来根据老师的邮件又修改了下自己的细纲,打电话跟人家敲定时间,徐蔓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晚上自我调节下来,她已经决定把昨天的事彻底抛诸脑后,罗亦俞海归一只,仪表堂堂,又是单身,在女生宿舍一向挺有市场的。这学期代了他们专业宋老师的分析课,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过私下除了正常的集体聚餐,他们两交集并不多,发生了这样的事相信两人都不想被第三者知道。

至于什么女孩子吃亏这样的说法,说起来确实有些别扭,但阿Q点想备不住人家罗亦俞作为精英人士,还觉得自己亏了呢!这么一比,徐蔓也平衡了点,好歹对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就算是一夜情对象也值回票价了。

忙完学业就得忙生计,点开乐买网进入自己卖茶叶的小店,店里目前有生熟两种普洱,品牌不多,也只是进了两种,好在去年SARS后人们对于网购的新鲜劲并没有退却,销量自开春以后节节攀升,无法很好兼顾两边的情况下,她只能在租住的办公室兼仓库附近的中专,找了个学生,下课后来出租屋兼职帮忙打包发货。先给留言询问的顾客答复了一下问题,查了下有银行汇款或者邮局汇款的,留言告之查询到帐后即刻发货,接着又给兼职的小万去了电话,交代了一下琐事,看着一切顺利才撂了电话。

徐蔓是92年回的上海,按照当时她在安徽的教育进度,原本应该直接升入初一的,但学校怕她跟不上,让她重念了一年预备班(上海初中有四年),好在她本来读书就早,倒是和同学岁数一样大。

回沪时,弄堂里两间四十平米不到的屋子连她在内一共要住五个人,叔叔和婶婶睡在里屋,奶奶和堂妹睡在厅里的床上,她来了就只能等大家都睡觉了,把吃饭的桌子挪到墙角,然后在四把方凳上放上两条搁板,铺上褥子就是一张床了。到是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不管上学还是周日休息,都得是最后一个睡觉,第一个起床,不然屋里连走路的地方都倒腾不开。

叔叔和婶婶都是厂里的普通工人,待她并不刻薄,徐正弘每月会给奶奶寄她的生活费,等到过年的时候再回来算账,多退少补,所以平时交个点心费或者买点文具,老太都会拿个本子记下来。

等她初升高时,奶奶去世了,临死前说好户主是徐蔓,这也是为了让二儿子徐正弘退休后能顺利迁进户口做的准备。

徐正弘办完老娘的丧事,正好赶上徐蔓要填志愿,这也是父女之间第一次产生间隙。

徐蔓自然是想上高中考大学,可徐正弘坚持到学校找老师把她的志愿改成中专,说上了高中万一考不上大学,三年书就白念了,还不如上个重点中专,毕业了还管分配。对于女儿说的什么贷款,他嗤之以鼻,万一还不上,债不就成了他背了么!

徐蔓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惜经济大权把在别人手上,说话自然没有用,她给母亲乔淑兰也写了信,乔母回复说既然法院把她判给了父亲,徐正弘就该负起责任,如果这次她拿了钱出来,以后徐正弘就更有理由耍无赖。亲戚朋友眼见父母都这样,大家家境也只是普通,更是不会做出头椽子,没见高中完了还有四年大学么?

无奈下徐蔓上了华东理工附近的一个重点中专,好在她是个有成算的孩子,这个中专大部分是住校生,前两年学的都是高中课程,她打听到等拿到高中毕业证时可以以社会青年的身份参加高考,就算是考不上,中专毕业时也有高职考试,有几所大学的二本是招生的,自此加倍努力,堪称学校的异类。

不过她也知道靠自己这种程度和深度的学习是考不上大学的,还得想办法去外面办的补习班上夜校,但这一切都离不开钱!本来她上中专以后就利用周六、日,在家电中心找了个促销电器的活,赶上夏季卖空调,一台柜机就能提成五块,算下来每个月能有五百多,暑假的时候好些,两个月能挣一千五。

把这些钱全花在了理工大学搞的一个补习班,正好够数理化三门的补习费,其他的科目有时她会趁空余时在门口蹭蹭课,点名的老师有时看到她在走廊站着,但却从来没出言赶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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