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死亡的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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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林的东边紧挨着一个宽阔婉延的水库,像一块巨大无比的青色桌布铺在了地上,水库的东边毗邻着几座高低起伏的山脉,像一双坚实的手臂将其牢牢的环抱在胸前。

水库一直向南流淌着,走到山峰的尾部时突然就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堤坝横亘在前方,挡住他的去路。厚实坚硬的石块整整齐齐的堆砌在一起,即使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丝毫动他不得,纵然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法引起他的半点同情,久而久之,当年满腔热血的激情也会被他厚重的耐心消磨的毫无斗志,剩下的仅仅是一个没有了精神的躯壳,麻木的徘徊在当初泼洒着热情的征途。即使踏过泪水与鲜血,也无法激起内心的一丝涟漪。也会有幸运的水流,寻找在堤坝的每一个角落,不会放过一丝细节,不会有一丁点的放松警惕,然后,突然在万般无奈的时候,在紧密的岩石中瞥见一丝细缝。于是,即使前途万恶,不论会通到何处,也会奋不顾身的挤破脑袋,即使遍体鳞伤,也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水库里的水,大部分是死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是活的。死水也许放弃了一些东西,但却实实在在的成全了我们。每年,我们都会以各种手段,各种方式,不停的向他索取着,也许在他们放弃自己价值的那一刻,从没有想过,会出现其他形式帮助他们了却一生,超度灵魂!意志的消磨不等同于品质的消磨,前方的路途即使消磨了他勇往直前的勇气,又怎会遮住他润泽万物的光芒。

他从不会抱怨,不像活跃在更广阔空间里的水,如果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们,他们便会用不知从何住学来的暴躁疯狂的报复着我们。而他们就没有了这幅品性,你可以尽情蹂躏着他们的躯体,将无比肮脏的物品注入其中;你可以潇洒的让他承载着你生活的一切压力,将各种有形有色,无形无色的毒药灌进他的嘴巴。他从不会拒绝你,更不会有反抗,因为他被遥远的路途消磨掉所有的性子。

也许有一天,宽厚的堤坝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道能让所有河水足够通过的缝隙。当他们不得不改变现状,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踏上征途的时候,也许会有很大一部分因为耐不住阳光的炽烤而化作轻飘飘的蒸汽消失在无边无际的云端,也许会有一部分,因为跟不上前行的脚步而放松了躯体,慢慢落下永远沉睡在宽厚的土壤。当然总会有一部分水,在经历过,勇闯过当年那一小部分水走过的路途后,涌入大海,尽情舒展着躯体,然后当再有人开始蹂躏着他的躯体的时候,回过头来暮然发现,不知在什么时侯,什么地点,又再次唤醒起那埋藏已久的秉性。总有一天,他们会用实际行动有力的回应着当初亵渎他们一切的肮脏的灵魂!

也许他们一开始就懂得收敛起任性,因为他们失败在前行的路途。也许他们一直在忍气吞声的甘当死水,但不代表他们会忘记了所遭受的苦痛。总会有那么一刻,会让他们尽情释放出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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