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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是。”胡歆儿抬起头,那双莹润的眼眸中是满满的蛊惑。不知何时,初入宫时还带有点青涩的少女经过漫长岁月的沉淀显得更加诱人了,就像是挂在树上的青苹果终于熟透,从上至下,从内到外都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不同于王霖那过于盛气凌人的艳丽,胡歆儿即带有着养在深闺少女特有的矜持和懵懂,在你以为可以轻易掌控她之时,莲步轻移后,陡然靠近的容颜却绽放出属于成□□人的魅惑,贝齿含而不露,丁舌若隐若现,一个轻轻的呼吸,一声似远似近的呢喃,都牵引着你的心神。

柔荑贴在人的脸颊上,肌骨含香,初时觉得沁人的凉,更近后,才发觉那是火焰般的炙热。

胸膛相贴,她仰望着你,就像仰望着漫天的星辰,让人恨不得捧着她白皙的脸颊靠近再靠近,摄取她的双唇,夺取她的每一次呼吸,扣紧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镶入自己的身体。

“皇上……”

嘤嘤婉转,仿若细细的针线穿过你的心间,牵动你贴近,霸占她,攻略她,吞噬她,将她从头到脚从外到内拆吃入腹。

帝王有力的双手捏起她的下颌,逼着她注视着自己,她的头高高的扬起,仿佛即将被攀折的桃枝:“爱妃!”

“皇上!”

帝王揉着她丰润的唇瓣:“告诉朕,你想要谁的孩子?”

“您的!”胡歆儿呼吸一点点急促,“您的孩子!陛下,请赐给臣妾您的骨肉。”

“然后呢?”

“什么?”

帝王莞尔一笑,眼睛微微的眯着,缝隙之内的幽光像极了深海中的珍珠:“爱妃听过母以子贵么?”

“!”胡歆儿瞪大了眼,原本柔若无骨的身子被冰封了一般,僵直冰冷。

帝王缓缓的抬起头,烛光过处,原本消瘦的身躯陡然高大冷峻起来。让胡歆儿视作沉迷的眼眸中哪里还有沉迷,不,对方根本没有被迷惑,他背靠着龙案的身子巧妙的避开了火烛的光辉,让她误以为男人不过是她手中挣扎的猎物。

现在猎物反捏着她那脆弱的咽喉,笑问:“你是准备母凭子贵吗?”

胡歆儿答不出,她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喉咙深处随着对方掐得越来越紧的手指发出嚯嚯的挣扎声。

对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就好像注视着一个新奇的,搞笑的,丑陋的宠物。这个宠物方才还在极尽所能的诱惑他,现在她也继续用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祈求他,哀求他。

她的身躯被一点点抬高,至始至终居于他的下风。

“你好像忘记了,这个皇宫里谁才是真正的主人!朕并不是你的盟友,因为你我没有共同的利益;”

“朕的亲母,她错得再多,错得再离谱,也不容许外人践踏她的尊严,轻视她,甚至是藐视她;”

“魏氏女更不是你攀向权势地位的踏脚石,在朕的心目中,全大楚的女子都比不上她一人。与她比肩,你不配!”

胡歆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身躯簌簌发抖,那双腾空的双腿想要扒住什么,疯狂的挣动。

满目的红色再一次盈满了眼底,她恍惚中探手去虚扶了一下头顶的凤冠,唇瓣几开几合,几次想要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心悦本宫吗?不是什么都能够给本宫吗?本宫想要坐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有什么错?穆太后可以控制朝政十多年,为什么本宫不可以?都是女人,她能有的一切,本宫也能够拥有!

秦衍之将她甩脱在地,就像丢弃一个脏了手的花瓶,既然她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作用,那么碎不碎都无所谓了。

“朕会给你应有的尊容,至于其他就别奢望了。”他重新回到龙案之后,执笔润墨开始撰写圣旨,“退吧。”

胡歆儿剧烈的咳嗽着,呛咳的眼泪鼻涕与口水在地板上行程一片水洼,泥泞脏杂,让人见之生厌。

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浑身颤抖着,醒悟般的紧紧压住了抽动不已的双手,贝齿一点点深入唇肉之中,咬出一片片斑驳的血痕。

册封皇后的圣旨是皇帝亲笔所写。在此之前,他还特意让钦天监占卜过封后大典的日子,选来选去,定在了来年二月。

皇帝在大朝上还笑言了一句:“不错,正是桃花盛开的日子。朕的桃花也终于开了。”由此,大臣们可算是知道皇帝对封后大典的重视,与对新后的倾心之情了。

魏溪接了圣旨,家里就开始络绎不绝的有客上门贺喜。相比前段时日大家隐秘的试探,这一次就是名正言顺的道贺了。原本胡氏当家,如今她有了两个儿子,也实在是忙不过来,魏夫人又点了张氏协理。好在虽然魏将军还在边关,三个儿子倒是都在皇城。就算如此,妹妹要入宫为后,家里原本准备的那些嫁妆基本就都用不上了。

魏夫人对孟氏笑道:“可惜你我都没有女儿了,否则这一仓库的嫁妆也有地方可去,现在只能放着继续落灰了。”

孟氏叹道:“我那里还有一仓库的家具没有动过呢。”

魏夫人一愣,这才想起是魏溪的那一份。两个女儿合而为一,除了自己,魏溪似乎没有对其他人说明过,看她的意思,也没有准备再告诉第三人。

想到这个魏夫人就不由得疑虑了,这皇上要娶魏熹为后,他还记得魏溪吗?或者,他也和自家三个傻儿子一样,将所有对魏溪的情感都寄托在了魏熹的身上?

那……

魏夫人一拍大腿,急急忙忙的跑去找魏溪,愁眉苦脸的道:“这真是一笔糊涂账啊。”

魏溪听了她的思虑后不由得发笑:“皇上这么久来对我是不是真心实意,难道母亲看不出来么?”

魏夫人道:“帝王的心思谁知道呢,否则也不会有伴君如伴虎的苦恼了。要是他心血来潮拿着你们两人比较,那可如何是好!”魏夫人坐立难安,“这皇上要是钻起牛角尖觉得你不如魏溪好,你如何在宫里立足啊?”

魏溪问她:“若他认为我比魏溪好呢?”

魏夫人:“那也太委屈我家魏溪了。那么好的姑娘,医者仁心,大公无私,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人,他还敢嫌弃!”

魏夫人也是关心则乱,琢磨来去,才猛然醒悟:“哎哟,他若是真的看不开欺负了你,你就告诉他真相。看他到底要如何!”

府里日日来客不绝,魏溪也不是谁来都去见。如此,每日里也累得口干舌燥,浑身酸痛,早早就歇下了。

睡梦中,依稀听到一声极细的叮当碎响,魏溪从深重的睡梦中半清醒,一直压在枕头下的掌心握住。

床榻缓缓的一沉,魏溪放手一扎,对方哎哟哎哟的大叫:“是我,饶命饶命!”

魏溪收回手,颇为不悦的问:“三更半夜的,你跑来作什么?”

秦衍之腆着脸挤到她的被褥里:“宫里太冷了,找你暖床。”

魏溪在被子里踹他一脚:“宫里还缺了给你暖床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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