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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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之中已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动荡不安。

所有的文臣都如坐针毡地等着早朝,据报东盛的使者已经来西陵的路上,眼见着快到都城,据说是要求将西陵的镇国之宝“安”炉送往东盛。

“王爷!”看到西门若冰携花想容联袂而来,众臣大喜,忙迎了上去。西门若冰与花想容回到都朝后, 竟然两天没有上朝,对朝廷之事置之不理,找上门去又被打了出来,他们都快急疯了!

红地毯上,男的英姿卓然,女的娇美可人,倒是珠联璧合,这本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但在众臣的眼里却刺眼之极。

文臣的眼里花想容已然成了祸国的妖女,要不是她媚惑了西门若冰,西门若冰怎么会置西陵的百年基业于不顾,居然将镇国之宝拱手让人?要不是她迷惹了西门若冰,一向勤于朝政的西门若冰怎么会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两日不上朝!

只有一干武将都用虔诚景仰的目光仰望花想容,数十日的相处,他们对花想容只有全部的信任与忠诚,一如忠于他们的王爷西门若冰,他们亦将性命交给了花想容,不论花想容作出什么样的决定,他们都誓死维护。

众臣心思各异,礼却不可废,众人都齐刷刷地倒头拜去,三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西门若冰扶着花想容坐下后,潇洒如风的端坐在她的身边,对着下面行礼的众位大臣作了一个平身的手势。

“谢王爷。”众人齐声唱诺,待站起身后,看到花想容也端端正正地坐在西门若冰的身边,一干老臣都面色一变,变得极为难看,积累在心中的愤怒陡然上升到了个崭新的高度。

礼部侍郎陈侍郎首当其冲地对着花想容发难,他定了定神,迈出一步,一脸焦虑地看着西门若冰:

“王爷,东盛的使者已然快进入都城,说是来迎接西陵的镇国之宝”安“炉运回东盛,这个消息一经传说,百姓震动,现在京城里都人心慌慌,猜测不已,再不采取措施,恐生祸端。”。

“噢?不知道陈侍郎有何良策?”西门若冰眉轻轻一挑,声音冷得刺骨。

陈侍郎瑟缩了一下,看了眼宰相后,壮了壮胆大声道:“臣以为,这个主意既然是花姐提出的,还是请花小姐去东盛说个明白才是。”

“说个明白?不知道陈侍郎认为王妃怎么才能将这件事说个明白?难道说本王的王妃出耳反尔,只是为了骗阴阳符,并没有诚意将”安“炉交换?”西门若冰冷无冰霜,眼睛都闪烁着冰晶的冷寒之色,言语更是如冰凌砸向了陈侍郎。

陈侍郎躲闪着西门若冰传来的滔天寒意,强辩道:“花小姐毕竟是一介女流,相信东盛国也不会太过为难她的。咱们可以将阴阳符交还给东盛,再给予黄金万两,美女数百,珍珠五斛以作补偿!”

“放屁”张参将听了勃然大怒,“陈侍郎你这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么?当初无数阴兵在边境虎视眈眈时,你们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急得象没头的苍蝇打转,现在好了,阴兵被王妃全数除去了,解决了你们的后顾之忧了,你们却又跟跳梁小丑般跳出来颐指气使地指责起冰王妃来了,甚至要想牺牲冰王妃用以保住一个死物!狗还知道报恩,你们简直是畜生不如!任谁都知道”安“炉在东盛的重要性,千百年来一直是东盛耻辱的象征,一直是东盛做梦也想得到的东西,现在有机会收回了,是傻子才会同意用什么狗屁宝物来换,这不是摆明了逼得东盛的夏候凌一怒之下杀了王妃么?摆明了你们居心叵测欲来个死无对证,不了了之么?”

“张参将,朝廷之上请勿出粗言秽语。”陈侍郎听了脸色大变,又有被揭穿的狼狈,只能手捋着胡须以示怒气。

“呸,粗言秽语,比起你们的人品,本将说的话不要太干净!本将还没骂你们呢!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数万阴兵兵临边境之时,你们怎么不有骨气的把阴阳符送回去,说不换了?现在危机解除了,你们却为了一已的私利欲恩将仇报,简直不是东西。”张参将听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骂得更凶!

“你们这帮朝中的文臣一个个关键时刻跟缩头乌龟一样躲了起来,等风平浪尽了,你们倒个个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你冒就冒了,还想着办法打击有功之人以宣示自己的铁面无私,最讨厌你们这种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人!也不知道你们天天读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难道圣贤让你们以怨报德么?”

张参将虽然文化不高,但却是久经沙场的人,句句掷地有声,声声铿锵有力,说得一些文臣面红耳赤,低下头掩饰住良心的责备与内心的不安。

“你…你…你简直有辱斯文!我…不与这个粗人一般见识。”陈侍郎哪受过这般的羞辱,手指着张参将语不成声。

回过头对着西门若冰强作坚强道:“王爷,臣对西陵的忠心是日月可鉴,臣绝无半占私心,花小姐借阴阳符解了西陵的燃眉之急,臣等都感激莫名,可是”安“炉却是西陵的镇国之宝,如果被东盛收回,民心不稳啊!所以臣等无法只能舍小义取大义,只有委曲花小姐了。不说别的,就算花小姐是臣的女儿,臣也会毫不犹豫这么做!”

陈侍郎口口声声花小姐,就是不承认花想容冰王妃的地位,要知道花想容如果是冰王妃的话,那么就算是做错了天大的事,也容不得一个臣下来指手划脚的,为了表他的清白,又作了一个肯定的假设。

“陈书恒,你简直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要不是冰王妃,这西陵早就是血流成河了,哪里还来的民心。再说了,冰王妃是什么身份,能容得你这个下臣来说三道四的么?你是什么东西,能有冰王妃这样的女儿?”李将军听了也勃然大怒,他们都是与花想容出生入死过来的,花想容对于他们来说就跟亲人一样,是亲人的话,怎么可能在危难之时把她扔出去呢?

“你们…你们。”陈侍郎听了李将军的话,简直快晕了,他都是儿孙满堂的人,也算是元老级的老臣,居然被人指着鼻子骂婊子,能不气疯么?

“扑通”陈侍郎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了半天晕了过去。

花想容冷眼看着这个陈侍郎倒在地上,心里暗笑,这个陈侍郎真是狡猾,怪不得一路顺风做到侍郎,他定是受了宰相的威逼跳出来为难花想容,但见花想容被两位将军护着,西门若冰是铁了心地维护她,两头为难中,正好借机装晕,躲过了一场争斗。

宰相故秦天狠狠地剜了眼被抬下去的陈侍郎,多年为官,他怎么能不了解陈侍郎的伎俩,但却无可奈何。

对着户部侍郎作了个眼色,户部侍郎却假装没有看见,开玩笑,谁没事去找骂?先不说这两个将军性子暴燥,看他们样子是被花想容灌了*汤,再与花想容为难的话,说不定被两个将军斩于朝堂了,而这西门若冰对花想容的纵容与宠爱更是有目共睹,弄不好跟三朝老臣一样被提早告老还乡了。

这“安”炉说得好听是镇国之宝,其实就是一个死物,与官位来比还是官位来之不易。

朝下各人各有心思。

秦宰相对了N个人使了半天的眼色,却个个装聋作哑,气得他胡须都翘了起来。

“秦相,你的眼睛怎么了?难道昨夜未曾休息好,抽筋了?”西门若冰一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众人唇枪舌剑,直到秦天不停地对着众人使眼色时,才冷笑起来,语含讥讽。

“啊?”秦宰相愣了愣,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王爷,如今东盛使者已然快到都城,不知道如何处理”安“炉之事?”

“如何处理?你们不是都想好了么?”西门若冰丢了一个嘲弄的眼神,这帮老家伙真是冥顽不灵。

“微臣是有一个计划,不过还得请王爷同意才行。”秦宰相抹了抹满头的冷汗,他不知道说出这话后,是不是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但是为了国家,他豁出去了。

“噢?”西门若冰不置可不否地轻应了声,语气中似乎有鼓励,又似乎带着冷嘲。

秦宰相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了,但想想自古男儿谁能放下权势,对女人的迷恋总是一时的,在国家大义之前,终是能幡然醒悟的。

他咳了咳,道:“其实陈侍郎之言也未必不可行,东盛也未必会对花小姐不利,二位将军既然这么信任花小姐,不如带兵护送花小姐去东盛,十万大军守在边境,如果东盛敢对花小姐动武的话,咱们西陵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噢?秦宰相倒是打算的很好,只是不知道西陵如何给东盛一个交待呢?”西门若冰听了竟然微微一笑,那笑容却如六月飞霜,冷得彻骨!

秦宰相微微躲闪了一下,壮了壮胆道:“即然是花小姐提出了这个交换的条件,还请花小姐将阴阳符还回去时告诉东盛的国君,那个交换文书是自己私自签订的,与西陵无关,这样既不会损了西陵的信誉,也堵住了东盛欲以此为发起战争的借口,毕竟一个女人自作主张的行为大家都不会太在意的!相信花小姐身为王爷的人也愿意为王爷分忧解难。”

秦宰相不愧为老臣,老谋深算,这种世界谁最轻贱?不外乎是女人!女人的话不足为信,女人是可以出耳反尔的,所以柔弱的女人似乎比男人还多了一份优势 !但是这女人却唯有一个下场,就是以身殉国!

秦宰相也不愧为用尽心机,他一句话就堵住了花想容的后路, 你不同意就是不爱西门若冰!

“这就是你的好办法?”西门若冰陡然身体僵硬,声音如九天玄冰,冻得所有的人瑟瑟发抖。

“臣。臣。愚钝,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将损失减小到最小的办法了。”秦宰相全身发抖,头低得快到腰了。

盛怒之下,威仪压人,整个宫殿中连空气似乎凝结。

“众臣听好了,坐在本王身边的这个女人,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她是西陵的王妃,是未来的皇后,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更是本王最爱的女人,此生,只要能保护她,本王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即使整个西陵作为陪葬,本王亦要维护她周全,绝不允许任何一人伤她分毫。”

西门若冰的声音虽然依然冷寒如冰,但表达的情意却是热烈如火,所有的武将都祟拜地看着西门若冰,作为军人不能保护国家是可耻的,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是无能的,西门若冰的话唤起了众武将的血性。

“誓死保护冰王妃!”众武将都举起了武器大声呐喊,眼中全是保护花想容的坚决。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帮武将,没想到花想容果然妖媚惑众,不但把西门若冰迷得神魂颠倒,连这些为了国家连脑袋也不要的军人也为了保护她不惜与东盛开战。

众将的拥护让花想容感动。

西门若冰的宣誓更是让花想容感动地热泪盈眶,她果然没有爱错人。

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手,心与心相通。

她笑了,眼中含着泪,如清晨阳光下一颗清新的露珠。

他亦回头与她深情对视,手抚上了她的眼,声音温柔似水:“让你哭是我的错。”

“不,这是幸福的泪。”她轻摇着头,眼泪带着快乐的轻盈滴落,落在了他的掌心,被他灼热的爱淹没。

大殿内鸦雀无声,武官们对于西门若冰强烈的爱都含笑祝福,唯有文官都面如土色, 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深情互动。

安静,肃穆的大殿上竟然变得情深深意绵绵,唯有静谧的幸福在流动。

“好一幕郎有情妾有意的画卷啊”门口传来低沉带着戏谑的笑声,打断了这一室的温馨。

众人都回头望去,却看到一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气宇宣昂的走了进来。

众臣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要不是此人的到来,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理接下来的场景。

“师叔?”西门若冰看到来人,惊诧万分,眉轻轻的皱了皱,才放开花想容的手,从容地走下台阶向男子迎了过去。

花想容则惊愕地看着来人,来人墨衣乌发,风吹过处,衣袂飘飘,乌发飞扬,不扎不束,随意之极,处处彰显着他的放荡与不羁,阳光在他身后投下一条长长的光环,衬得他逍遥自在。

肌肤珠光隐隐流动,桃花眉眼却忧郁点点…。

容貌如诗如画,即有成熟男子的味道,又有帅气飘逸的轻盈。

这种容貌,这种风仪,就如一个发光体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放在现代绝对是秒杀少女少妇一大片!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他是花想容认识的人!

他居然是东盛的临江王夏候睿!

“师叔你怎么来了?”西门若冰不解地站在夏候睿一丈开处,言语中透着疑惑。

“呵呵,来接你的王妃去东盛。”夏候睿淡淡一笑,长身而立,眼却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端坐在座上的花想容。

“什么?”西门若冰以为自己耳鸣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候睿,他狐疑地转过身看向花想容,透过眼神询问。

花想容给他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才缓缓地走下台阶,动作如行云流水,步步生莲,美不胜收:“夏候王爷,又见面了。”

“夏候王爷?”西门若冰大惊,夏候是东盛的国姓,能叫王爷的只能是东盛的王室中人!他打量着夏候睿半天,才喃喃道:“师叔你难道是东盛的王爷?”

“王爷,夏候王爷非但是东盛的王爷,还是盛名远扬,神龙不见首尾的临江王。”花想容抿唇一笑,与西门若冰并肩而立,将夏候睿的身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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