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古怪的宪宗(1 / 2)
老太紧的话让胡义眼睛为点亮,真想不到在明朝毋然有个大监会说出这等话来,那“天下公器”与“人主私器”如果延伸开来不就是君主立宪的意思吗。如果说这话的是外朝的文官,胡义可能没这么惊讶,因为明朝的社会风气还是极其开放的,有此前的民主政治意识也不算惊人。不过现在说出此话的却是内庭的一个太监,这就让他感到非常震惊了,对那老太监不由多看了几眼,寻思这人是谁。翻遍整个明史相关资料,也没见记载有太监有民主意识,这老太监能说出这等话来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陈淮,你太放肆了!”
胡义网想这老太监是谁,另一个看起来很阴沉的中年太监却将他的名字指了出来,原来这老太监便是明史上记载怀恩的手下,接替尚铭主管东厂的陈淮。
那中年太监有些微怒的眯着一对小眼睛,阴侧侧的看了一眼在那拿眼瞪着自己的陈淮,带着些许厉色道:“何为天下公器,何为人主私器,你这么说莫非是说皇上昏庸,处事不明?不过是任些传奉官方便宫中处事,你们司礼监却左一个不可,右一个不妥,你们这是在刁难皇上吗?”
他这一说,那姓郑的太监也跟着道:“陈公公这么说,咱家可是不敢芶同,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但君为父,臣为子,皇上要任命一些官员,外朝的官员们难道还能不许吗?更何况当今皇上圣明天子,宇内清平,虽有妖小作乱,但国库丰盈,百姓安居,称得上是盛世天下。在此盛世清平,天子圣明的情况下,任些传奉官员莫非就会天下大乱不成,你们在此空言以吓皇上,纯属居心叵测,依我看,恐怕是怕传奉一出,削了你们司礼的权力吧。”
“皇匕,老奴绝无此意!我司礼监的权力是皇上给的,我等奴婢也是一心为皇上分忧担责,管好内庭,谈不上什么权力不权力。”
陈淮轻蔑看了一眼郑太监,朝前迈了一步,对宪宗说了一句后,转身冷面以对那有些阴侧的中年太监,淡淡的道:“尚公公你也别急着就给咱家戴什么帽子,今日在场的全是内庭中能说上话的,论起品级来,谁也压不过谁。大家到皇上面前来。是就事论事,你不要把你们东厂的那套搬来此处,凭的让人生恶!”
听陈淮一说,胡义才知道眼前这中年太监便是尚铭,难怪他刚才有意无意看了自弓一眼,原来是跟自己大有关系啊,嘿嘿,他刚才那一眼是不是在想自己身上是不是带着他的两万两银票呢。
因为有了具体的历史印象,胡义便在一边偷偷的细细打量起尚铭来。看了又看,只觉得他像极了一人,便是徐克导演《新龙门客栈》中,东厂三巨头之的贾公公。翻阅史料,尚铭与这个造型极其相似。尤其是他的声音,尖厉中带着嘶哑,好像说话时脖子漏气般,与那个刘询饰演的贾公公如出一辙,让人一见就觉得很阴险的那种,与传说中的侠盗罗宾汉好像不怎么挂钩嘛。
在明史上,尚铭到台后执掌东厂的便是陈淮,与尚铭算是上天注定的一对冤家。怀恩提前走了,原以为陈淮会寂寂无名,不想是金子始终会光,该冒出来始终会冒出来。见二人现在就对上了,胡义有些不怀好意的在想,要是告诉尚铭将来接你班的是陈淮,不知他会不会提前将其做掉。
听到现在,胡义知道他们是在说传奉官的事情。所谓传奉官就是不经吏部,不经选拔、廷推和部议等选官过程,由皇帝直接任命的官员。从明朝官员任免制度上来讲,这种任官方式违反了正常的手续,而且会带来三个严重的后果。 第一,从此,皇帝视官爵为私物。只要皇帝喜欢,他可以随意地任用官员,从而破坏皇帝与官僚士大夫之间的平衡。就如方才陈淮所言,官爵原是“天下公器”皇帝这样的行为,无疑将官鼻变成了“人主私器”从而大面积录夺了文官们的任职权利原本是你的位子,结果被皇帝任了一个从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你说你会如何想?
第二,传奉官既然是由皇帝直接任命的,也就说明其中大部分人是无法通过正常渠道获得官职的。对于一个文官政府来说,混杂着一大批出身于军人、僧道、工匠、画士、医官的官员,政府的文化认同性必然产生问题,政府运作中的冲突必然加剧。而传奉官中多数是一些佞幸之人,靠着结交宦官或者行贿的手段取得一官半职,他们的在职也就大大地败坏了吏治。这批人中最著名的就是李放省了,此人官居吏部侍郎,算是传奉官中的极品,而且对政治极其热衷,台前幕后都喜欢跳上一跳。
第三,既然传奉官由宫中旨意直接传授,而又不需要经过吏部覆核,因此,掌握宫中大权的嫔妃及太监就可以借皇帝之名,大行私利,卖官缀爵。这将给朝庭的运转带来极其不利的影响。
综上所述,这传奉官是成化朝的一项弊政,不过让胡义奇怪的是,这传奉官的任职影响的是外朝文官们的权利,为何司礼监这个内庭却要大加反对呢?而且陈淮更是出语惊人,一幅大义为公,天下为先的模样,更让他出奇的是宪宗对陈淮的话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也没因尚铭说的那些对陈淮有所责难。对他与尚铭和那郑太监的争执也是一种作壁上观的态度,与万贵妃在那猫逗老鼠般看着他们在那争来争去,好像这传奉官不是他要任命,而是东厂要任,司礼监在反对,他这皇帝只是裁判,谁有理就断谁赢似的。
宪宗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万贵妃也是一反常态,一点也没有以前那种泼辣样,而是很温顺绵人的呆在宪宗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只偶尔朝胡义这边瞄上几眼。眼神中包含什么意思胡义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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