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天魄三十六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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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瓦砾之中,突然冲出来两架木甲,合力将那重达千斤的楼塔顶开,救下这六位道仕。

这火龙的脾气殊为急躁,几次攻击频频被阻碍,一声怒吼,平展双翼,迈开爪子,朝六道处冲去。

但还未等它冲到街心,那带着火红雷火的巽风已卷至面门,雷火巽风所过之处,铺着厚达数十尺青砖石的街面竟被灼出了一条焦黑的沟痕。

这雷火巽风方圆虽不如方才那巽风之大,但看这六个道仕汗流浃背,手臂青筋暴涨的模样,想是已达极限。

火龙粹不及防,被卷了个正着,紧接着便是几声惨嚎,伴随着啪滋啪滋之声,火龙这偌大的身躯瞬间便被吞入这道巽风之中。

以这道雷火巽风的架势,但凡被卷入其中的东西,均被焚成灰烬,这火龙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的六位道仕也耗尽了力气,各自瘫坐在地上。

失去了道术控制的雷火巽风,在内城中肆掠了一阵,渐渐消散在远处大火之中。

张彤看这危势已去,忙叫上众人,将各道仕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待各人安置完毕,张彤正要指挥众人进内城帮助扑灭火势,为首的道仕却突然道:“你,带着这里的人,速速离开此地,那孽龙还未死,我以道觉探查,东北方有几个强大的人物正朝此地赶来,我道城的同僚也即将赶至,这已不是我等能插上手的战斗了……”

*

天女宴席之夜,清楼遇袭,坎水关城内城孽龙作乱,烈火焚城,死伤无数,关城中央那高耸入云的祭塔也在袭击之中倒塌了,据传直到昆吾之主郭紫龙到达,才将那孽龙赶走。

一时间昆吾中人人自危,平时不准进城的甲人此时也进驻昆吾各个要点,便连晚上,都有兵士在大街小巷中巡逻。

昆吾军机处下发的一级缉魔令贴遍了整个昆吾的公示榜,便连边远的小村村口的公示榜都在一日之内换了那青纸红字的缉魔令。

昆吾域内虽十多年鲜起战事,但在郭紫龙一手治下,军务一直不曾有一丝松散,即使是远在疆界的边卫们,在一日之内全都接到了那通红一片缉魔令。

大商北部虽战事已起,但还未曾被敌人攻入过一城一地,昆吾关城内城遭袭,无疑是给昆吾主城军机处那些军僚们一个大大的耳光。

此时坐在军机处首座的郭紫龙,虽一脸严肃,但手指下却是悠然的轻叩着那重木所制的军议长桌,看着手下的将士们在激烈的互相谴责,争吵却是一无所动。

显然,他对此次的事态相当满意,当日,孽龙在坎水关城作乱时,他并非如那些无能的诸侯国主一样,好事总是第一个晓得,坏事却是最后一个知道,不说他治下这遍布大商各诸侯国的密探,那火龙在坎水关城上空现身时,他便已察觉到了,以他武帅之能,这主城与坎水关城之间几百里地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虽不知道这行人用了什么法子能够带着这么大一条龙隐藏身份甚至进了坎水关城内城还不被发现,但此事已达到他的目的。

他需要一个契机,也需要一个借口。

这借口,自然是让都城朝歌中千方百计要将他麾下紫龙卫调走的政敌们闭嘴的借口,他当年的火爆脾气,可在都城中得罪了不少人。

而契机,顺着他凝望西北那悠长的眼光,有心者自然已经在他的沉默中知晓,只知为自己利益而争吵的人却是永远也不知道。

相对昆吾军统如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似地四处贴榜搜掠,清楼却是沉默得许多,若不是胡英姿联合姝女一再要求绛紫要将此事查清,把人给找回来,绛紫却是懒得动一动她那修长的手指。

不知为何,若是平日,依着绛紫的性子,有人胆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一点小动作,此人通常都是会不明不白的消失在昆吾的。

便连她的女儿绛红,也摸不清他娘亲的脾气了,只知道,自从那一夜绛紫亲自出城追捕那白卜口中的作乱者之后,回来便比平日更慵懒了。

好歹有了大掌柜的手令,绛红为了一雪前耻,甚至将查清妺喜一伙人的榜签私自提了好几个等级,达到了乙榜的最高赏金,而让胡英姿气忿不已的是,她要求寻找姬峘和张宝三的签子却是被随意的放在了丙榜之下,若不是林逸冰念在有些许相交情分,恐怕寻人这等小事,只有分到丁榜下的不起眼之处了。

不过这寻找姬峘和张宝三的签子刚挂上去不久,便已被人接去,倒是让胡英姿安心不少,毕竟,多一份力量寻找,便多一份希望。

此时,在一间小密室里醒来的姬峘,自然不知道还有人在挂念着他。

这间密室虽四壁隔绝,见不到阳光,但布置得舒适得体,比之那陋街旁的寝居之中可说是天壤之别,只要拉一拉床边的小铃,便会有仆从送来饭菜.

那送饭的仆从是个哑了嘴的奴隶,五大三粗直有八尺之高,想从这奴仆嘴里问知自己身在何处那是不可能了。

一连几日,姬峘见逃出去无望,此间的主人好菜好饭的侍候着,不像是要对他不利,却也没有将他放出去的意思。

姬峘百无聊赖之下,想起那一日的事来,他只记起他正正靠在楼座的木栏边吃着香喷喷的鸡腿,看着姬台上那小娘子和小天女的斗舞,嘴上还不时的与乾儿斗着嘴,正自惬意,谁知,那叫妺喜的女人一进楼座,他浑身便像被数千条丝线绑住了,动也不能动,甚至有人在说话,他也听不清。

过了一阵,突然一股睡意自心底深处涌上来,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只记得在恍惚之中,他梦见一个人,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他还与那个人说了话,好像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话,只是一旦想到这处,他便觉头痛欲裂,不敢再往下回忆。

不过,他倒是记起这个人最常常做的一系列动作,好像是双手手指相缠,结成一个似是印子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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