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治水功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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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治水功成

第五十八章治水功成

王景范尚未给岳丈韩缜写这封回信之时,腊月初十的时候他便得到了朝廷给地方的行文,从今后每隔一年贡举一次,岳丈信中所说的消息已经变成事实。如此一来下一次闱大比的时间就定在了嘉佑四年,而王景范也会在这一年回京面圣得到皇帝亲自召对,若是按照以往情况,只要被召对时不要太过有违圣意,任上平平安安无什么事故,这召对可以轻易通过,迁为著作佐郎,直接入值集贤院,那便是正儿八经的京官,而且是最有展前途的“馆职”。

韩缜给王景范的这封信意思就在于此,从王景范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更与王珪的xing格相似,都属于绵里藏针的那种类型。只是王珪经过十几年的官场洗礼之后,身上那种隐约的刚正之气已经消弭殆尽,只剩下往上爬谋取高位的心思。韩缜知道如王珪这样的情况非常普遍,就是去年回京权知开封府的阎罗老包现在的锋芒也是大有收敛,更何况他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婿能不能走出这个怪圈。

至少现在看来,韩缜并不担心王景范会在皇帝亲子召对的时候出现什么状况。在读过王景范的回信之后,韩缜这样的感觉就更加强烈的——自己的这个女婿从筹备婚礼的时候,虽然非常顺从的直接决定与韩家联姻,但是却从一些细微的地方无不透出自己对韩家的一种隐约的抗拒,就是连这封信也是如此,虽未明说看出岳丈信中内含的信息,却提到了将来自己回京之后的一些打算,自己这个岳丈倒是不轻不重的被女婿刺了一下。

“六弟,如何?”韩绛看到韩缜面色有些怪异,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便出言问道。

韩缜将信递给韩绛摇头笑道:“见复倒是应该知道那道诏令的意思,只是似乎他无意于京官,倒是更希望能够在临河或是临海的地方谋个职位继续在地方上为官……”

韩绛一目十行的将信看完,看着六弟韩缜脸上那怪异的表情笑着说道:“这信也是说的明白,你这状元女婿心中也是有主意的人。”

“多在地方为官也是好,只是……”

“升官慢些也无所谓,见复倒是看得明白,这信上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朝廷里面的重臣看重的不是如何应对各处肆意横行的水患,民众疾苦之类的不过是他们向皇帝提出立储的借口而已,他不愿意参与其中,既与人结怨又对时局无益,不若远离京师这个是非圈去地方为官,也好为日后回到京师累积资历……”

韩绛若有所思的对韩缜说道,对于王景范能够有这样的见识,他也是很惊讶,信中虽未明确的点明但对他而言这样略显隐晦的言语并不难理解。皇帝身体自前年那场大病到现在正好两年,这两年里围绕皇帝立储一事虽有一时消停但在群臣的坚持下一直没有彻底熄灭过,在此期间皇帝的嫔妃又诞下一名幼女。若说先前传出嫔妃有孕之时皇帝和大臣们之间短时间都和平共处过一段时间,没想到生下来是个公主,这一下大臣们立刻就将皇帝又bi回到死角上,而皇帝还想着再生一个,双方又开始僵持起来。

韩绛看得出来王景范心中是非常有顾虑的,像他这样的状元郎,地方上若是过几个月治汝水的效果彻底显现出来之后,官员考课必然是优等,如此一来回京必是馆阁就任,到时候若不跟随大臣的脚步催促皇帝立储则是得罪朝中重臣,若是跟随重臣脚步催促立储则是得罪皇帝,这确实是两边都不讨好的局面。若王景范是一般的馆职也就罢了,偏偏他是丁酉科的状元,考课如此优秀其言行也必受瞩目,不在这个问题上表态是绝对不行的,尽管他的官职官品都还很低微。

“见复的担心也不是没有必要的,这立储之事最近又开始有所抬头,只是再有一年时间他才会回京,到那时也就尘埃落定了。馆职总比在地方要好上不少,只要稍微疏通一下升迁也是容易,地方为官三年一迁,实在是……”韩缜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韩绛答道:“前年自范景仁开始十九次上书尝请立太子,待命百余日须为白且都不能让官家有所决断,后面的奏章几乎都将银台司给淹没了也没看到有什么效果,今年看来又是一番热闹……只是不知见复如此看待立太子一事,似乎他对此好似并不放在心上的……”

“立太子、立谁为太子?这些都是官家自己的事情,与我们何干?官家不可能当万世官家,总是有龙御归天的时候,都是赵家子孙,只要大宝更替之时不出什么1uan子便可,不过太祖太宗皇帝立下规矩,皇家子孙不若那唐时手柄大权甚至是兵权,就算有什么纷争京师内文彦博、富弼等这样的重臣在那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王景范毫不在乎的说道。

旁边的俞樾和于文传听后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王景范居然会如此看待立储这么重要的事情:“先生,可是……”

王景范摆摆手笑着说道:“没什么可是!我不过是区区一州通判,七品官而已,这种事情轮不到我来cha手的,天塌下来自然有个高的顶着,我们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那为何先生不愿意回京为官呢?有韩氏照拂,先生本来便是进士第一人,升迁快些也是情理之中……”于文传疑huo的问道。

王景范清冷的目光扫过于文传冷声说道:“韩氏家族是韩氏家族,我升迁与否与他何干?别人如何去看时别人的事情,就算有所借重也不能将自己的志向寄托在这等世家大族身上!”

于文传从王景范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怒意,惶恐之下不知如何是好。王景范见于文传手足无措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了,便温言说道:“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无无缘无故的恨。若非我是状元,韩氏家族愿意与我联姻?不过是看好我这个进士第一人而已,其实两方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相互借重也倒没什么这很正常,但决不能依赖对方的权势事事借重对方,否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将来他韩氏若是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有所要求,那我该如何去做?为官一时做人一世,切不可因为贪图眼前快意,将自己置于别人的bsp;“学生受教了!”于文传躬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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