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谈笑定军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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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的城下,一群健壮的士卒,正在安营扎寨。大概是对自身的战力相当自信的原因,这些汉军的营寨,防御工事并不太多。一个头戴醒目的“赤罽帻”的男子,背着双手,就着西方的落日,观看单父城头上的动静。

所谓的“赤罽帻”,就是红色的皮制头巾。

“看起来,这只‘蛾贼’的贼首,还是有几分材料的。”

男子看了一会儿,调转身来,对身边的亲近随从说道。

“大荣,你觉得呢?”

那个亲近随从,身高八尺,形容魁梧,单看体型背影,与头戴“赤罽帻”的男子,足有九分相似。他不假思索,开口便答道:

“无论有几分材料,在主公的勇武面前,不过是群土鸡瓦狗罢了!”

“呵呵,大荣,现在,可不是要你吹捧的时候。兵战凶危,吾家先祖就曾经在《兵法》中强调,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更何况,‘蛾贼’之中,也有勇士。上一次吾孤身追敌,也差点儿丢了性命呢!”

亲近随从摸了摸鼻子,说道:

“我军初来乍到,不清楚敌情。听说鲍都尉昨天才与这伙蛾贼干了一仗,吃了点儿小亏。主公不如去问问这位?想来,鲍都尉应该对这伙‘蛾贼’的实力,比较清楚吧?”

“大荣,不可在背后,随便嘲笑他人。这位鲍都尉,吾听曹都尉说起过,据说是‘少有大节,宽厚爱人,沈毅有谋’的人才。那曹孟德眼界甚高,不轻易夸人。这个鲍都尉,既然能被曹孟德看得起,应当不是个庸人。”

亲近随从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

“再怎么‘宽厚爱人,沈毅有谋’,还不是败给了这伙才两、三千人的蛾贼?依我说,那些高门大族出来的人,除了嘴皮子能吹,手下的活计,多半是稀松平常的很。”

“鲍都尉带的兵,多是新兵,小输了一阵,也是正常。吾在一开始讨伐‘蛾贼’的时候,也曾经小输过几阵呢。”

口中虽然是这么说的,不过,男子的脸上,也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屑。由于出身低微,男子在官场上,经常遭到蔑视,就算他度量不俗,还是难免对高门大族出身的官员,暗中有些抵触。

再说,那位鲍信、鲍允诚,虽然官位为“州兵都尉”,可都尉之前,却要加上一个“假”字。如果单论级别,男子身为别部司马,秩比千石,地位并不在鲍信这位“假都尉”之下。

所谓“假都尉”,是暂时代理的意思。用后世的话来说,“假都尉”便是“代理都尉”。

这时,一个汉军斥候,上前禀报:

“司马,城中的大户百姓,已经从东门撤出完毕。蛾贼们现在,已经关闭了城门。”

“辛苦了。但是,现在还不能让你休息。今晚你们还要再辛苦一阵,好好监察这些蛾贼,以免他们出来偷营。等过了明天,本司马放你们三天休假!”

“谢司马!属下去安排了。”

等汉军斥候退下,亲近随从忍不住发问:

“主公,既然蛾贼在放出城中的大户老弱,我军为什么不趁机杀进去?一战夺了城池,今晚就可以直接住进城中,不用扎营了,岂不是很好?”

戴“赤罽帻”的男子摇了摇头,说道:

“眼前这些‘蛾贼’,当是贼中的精锐。我军远道而来,今日行军三十里,力气不足。反观敌军,养精蓄锐,又戒备森严。我军若是强袭,不啻是让贼兵以逸待劳。如此一战,纵能成功,也必然损失巨大。不可取。”

说到这里,男子停了一停,心中想道:

——这些豪强大族,若是因为我军的强袭,有什么损伤,他们奈何不了黄巾军,必定将怒气撒到吾身上。这些中原士族,根枝蔓延,向来同气连枝,到时候闹出的变故,说不定就让人头痛得很呢……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够说出来的。

这时,从汉军营地中,走出一位全副披挂的军官。但见这位军官,年纪在三十左右,举手投足之间,威仪自现。若不是戴“赤罽帻”的男子在场,必然成为全场最引人瞩目的人。

“参见司马!”

军官行了一个军礼,随即自动起身。亲近随从心中不悦,心中暗想:

“这个姓程的家伙,也真是托大。区区一个‘假军侯’,也如此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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