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与战争(六)(1 / 2)
在一片烛光摇曳下,客月营帐里充盈着喜悦的红se和温暖的黄se。她正看着镜子发呆,身后的苏婉温柔地抚弄着她的三千柔丝。
“明天就要结婚了。”苏婉看着镜子里客月沉静的面容轻声说,不只是感慨还是诉说。
“婉姐,你说结婚是不是认识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客月忽然问。
镜子里的客月似乎有些忧伤,苏婉一笑,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肩膀,“当然啊,这个人将是你一生的依靠,为你遮风挡雨,而你也将和他彼此体恤度过很多年,为她生儿育女。”
“我不知道怎么说,始终有种不安在里面。”客月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说。
“很正常,我和朗天的哥哥是十几岁时相爱的,陪他经历过很多事,即便是他征战沙场时我也陪在他身边。可是结婚的前一晚啊,”苏婉突然笑了,像是想起什么美好的事,“尽管有很多人来祝贺,为我们送上礼物与祝福,我还是有些不安呢。”
“呵呵,”客月笑起来,面容像是一朵静静绽放而开的娇艳花朵,“那一定是件极为幸福的事。”
“是啊,很多事人生就这一次。”苏婉似是叹惋,不过马上又笑了,“也正因为人生就这一次才珍贵而难忘,如果一件事经得起来来去去的折腾,那本身就是廉价的。”
“嗯。”客月点点头,“不过你真好,有那么多人陪着你。”
其实苏婉明白客月的心情,没有人喜欢孤独,即便是那些清逸隐士也是由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才选择隐居,那其实是种无奈之举。人总是有被前呼后拥的yu望。
如果说痛苦不为人所知是一种孤单,那么喜悦没有人分享就是一种寂寞。寂寞比孤单更痛苦,寂寞是孤单的觉醒,它比孤单更深刻。
苏婉看见客月一脸的落寞,心里一软,却又一笑,“你也有很多人陪伴你啊,你信吗?”
客月笑了,“我信,我心里的很多人,还有牵挂我的很多人。”
“不是这个意思,”苏婉放下手中的梳子,理好客月的最后一缕青丝,“是真的有。”说完,她温暖的笑着,“走,跟我出去。”
客月意识到了这份惊喜,很听话的跟着苏婉起身向外走去。
苏婉掀开帐幕的一瞬间,客月的眼眶湿润了。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情形,外面有无数人,不知何时到来的,有容貌姣美的年轻女子,亦有温厚和蔼的年长女子,他们无一例外的带着温熙地笑容看着客月。在她们的周围有着无数烛光在摇曳,每个人手中捧着珍奇美妙的物品,这些都将被献给婚礼的女主人。
“这是由各位宾客家的女眷组成的,他们会祝福你。”苏婉在一旁轻声说。
客月向前走了一步,她觉得非常悲伤又非常幸福,硕大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滚落。她看着这些美好的面孔,充满感激地说:“谢谢大家。”
苏婉在一旁微笑着,心里百味陈杂。她同情客月,因为没有一个女子愿意自己喜帕出阁的时候依然冷清寥落。她爱她,这种爱是一种喜爱和疼惜混杂的感情,就像她爱自己丈夫的弟弟,那是一种责任与宠爱。
这种感情同样爱屋及乌的波及到客月身上,她觉得自己为她们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对面的女子们走了上来,把光滑瑰丽的锦缎披到客月身上,她们拿出jing致玲珑的由各种宝石做成的饰物装点在她的头发上,客月在一瞬间变成了众人的焦点,光滑万丈。
“白头偕老。”
“幸福安康。”
“祥和美满。”
这些人间最美好的词汇从不同的口中表达出来,寄托着人类最深远美好的祝福。客月静静地站着,她感觉自己好幸福,第一次这么爱这个世界。
另一边,白朗天也在和自己最好的兄弟们纵酒狂欢,他大碗大碗的喝着清酒,每一口酒咽下都感觉到无尽的快意,人生不就是这样么,得意须尽欢,不得意更需尽欢。
水韵先生在自己的营帐里,他的对面是百里青,两个人脱了鞋相对长坐,以文人雅士特有的jing致谈吐。桌子上放着玉壶月光杯,还有时令果品,让人更觉愉悦。
客戎也是如此,身边围着自己最好的部下与故交,以一个戍边将领特有的豪情与爽朗,和众人度过这不平凡的一夜。
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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