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普鲁士人下定决心了——打他个高卢鸡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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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王储正想说话,卡尔亲王已经目光炯炯的抢在前头了:

“辅政王殿下所言极是!敝国总参谋部做过周密的计划,可在十天到半个月之内,将四十五万至五十万军队,部署到普、法边境地区;反观法国,铁路线网的密度远不及普鲁士,相同的时间之内,只能够向法、普边境地区部署二十万至二十五万的军队——只相当于普鲁士的一半!”

顿了顿,“两万之数,看起来不算很大,可也相当于法国投入普法之战的军队的十分之一了!嘿嘿,兵源本就不敷使用,自然是能多一万是一万,在这种情况下,法国陆军能不能、或者说肯不肯拿出两万兵力摆到亚洲去,还真是不大好说呢!”

卡尔亲王如是说,自然是为了应和关卓凡,不过,他的话,逻辑上是有漏洞的:

“二十万至二十五万”,是法国“投入普法之战的军队”,并不是法军的总兵力,法军的总兵力——指作战部队——大约三十三、四万的样子,就是说,受制于有限的铁路运输能力,至少十万军队上不了战场。

既如此,派往亚洲的两万军队,为什么一定要从“二十万至二十五万”中虎口索食,从这派不上用场的十万里头划拉出来不更好吗?

不然,留着干吗?下崽儿吗?

这个漏洞,腓特烈王储自然听了出来,不过,他也自然不会拿这个去挑表兄的眼儿,有一点,卡尔也好,辅政王殿下也好,说的都是对的:只要普、法两国一开打,法国陆军就会本能的想法设法减少亚洲方向的投入——

两万之数,管他是真拿不出来,还是假拿不出来?反正,能少给,就少给;能不给,就不给!

对于卡尔亲王的这番话,关卓凡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个漏洞上,而在于——“十天到半个月之内,将四十五万至五十万军队,部署到普、法边境地区。”

我靠!这是什么样的动员和运输能力?!

我在中越边境摆的,不过就三个师——可是,就这点儿兵力,也是早在一、两年前,便开始调动、部署了!

当然,我之所以采取了“小数量、多批次”的调动、部署方式,主要目的,是掩人耳目,尤其是避免引起法国方面的注意,既然是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调动、部署军队,自然就要花更多的时间。

另外,中国的版图,也要比普鲁士大得多。

可是,即便在同等的距离上,即便不考虑保密的因素,目下,我也远远不具备“十天到半个月之内,将四十五万至五十万军队,部署到某地区”的能力呀!

何况,我也没有“四十五万至五十万军队”——就是把所有的绿营都加上,也还是凑不够这个数字啊!

关卓凡暗暗的吸了口气——

任重道远啊!

正在浮想联翩,腓特烈王储轻轻咳嗽了一声,说话了:

“亚洲方向,轩军的出色表现,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欧洲方向的普鲁士的压力,既如此,无论如何,普鲁士不能够叫盟友独自对敌!”

一言既出,关卓凡和卡尔亲王都是精神大振,一齐看向腓特烈王储。

“殿下,”腓特烈王储看着关卓凡,非常诚恳的样子,“实话实说,我这个‘访华代表团团长’,主要的职责,只是‘考察’;并未得到授权,代表政府宣示重大政治和军事政策之进止——我说的话,只能代表我个人的立场,请您见谅。”

不管你有得没得到授权,也不管你口头上宣称代表哪个的立场——只要你对普鲁士“重大政治和军事政策之进止”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以你“王储”和“访华代表团团长”的双重身份,谁都会将你的表态,当做普鲁士官方的表态!

关卓凡的样子更加诚恳,“我完全理解——就请王储殿下赐教。”

“第一,”腓特烈王储说道,“经过小站阅兵和升龙战役,我认为,以您的名字命名的‘轩军’,即便在全世界的范围内,也是最出色、最善战的军队之一——普鲁士国内,不应该还有人对中国军队的战斗力抱有疑问了。”

即便在全世界的范围内,也是最出色、最善战的军队之一——嗯,算是持平之论吧。

“实话实说,”腓特烈王储继续说道,“很惭愧,首途中国之前,我本人也是怀疑人群中的一份子——事实彻底扭变了我的看法!虽然惭愧,可是,哎,异常欣慰!”

卡尔亲王插嘴,“我也该惭愧!——我和王储殿下一样,来中国之前,对于驻华公使馆关于辅政王殿下和轩军的评述,也是将信将疑的——哎,现在,虽然也是惭愧,可是,也是异常欣慰!”

“两位殿下虚怀若谷,”关卓凡含笑说道,“说的我都——哎,惭愧,惭愧了!”

腓特烈王储和卡尔亲王同时“哈哈”一笑。

“第二,”腓特烈王储说道,“也不应该有人再对中国的战争决心抱有疑问了——”

顿了顿,“升龙战役是一场精彩异常的战役,预谋之深远,判断之精准,计划之周详,执行之得力,令人惊叹!不过,我更加赞叹辅政王殿下的绸缪深远!——三、四年前,就开始做修葺道路、城池,储备弹药、粮秣,修筑防御工事等前期准备工作;一、两年前,就开是做相关的军事调动、部署了!”

“这不但是准备‘大打’,而且,还准备‘久打’——甚至,已经做好了战火延烧中国境内的准备了!”

“面对这样的事实,哪个还能够怀疑中国战争的决心和意志?”

“三、四年前——哎,说句实在话,彼时,普鲁士还没有打败奥地利,在世人的眼中,只好算德意志的……二把手;对于法国,更加是一天到晚的赔笑脸,生怕一不小心,忍了皇帝陛下的不高兴——彼时,绝大多数的普鲁士人,都还没有生出对撼法兰西、争雄欧陆的念头呢!”

关卓凡微微动容:腓特烈王储这几句话,很“交心”了!

“不过,”腓特烈王储看了看卡尔亲王,微微一笑,“我说的这个‘绝大多数人’,包括我自己,但是,不包括卡尔亲王——辅政王殿下晓得的,早在一八五八年,卡尔亲王就看不上法国人了,就认为,在军事上,普鲁士可以全面超越法兰西——十年过去了,事实证明,卡尔亲王的眼光和雄心,确实不是普通人可及的!”

卡尔亲王“哈哈”大笑。

腓特烈王储口中之“一八五八年”,自然是指卡尔亲王考察法国后,回国就任第二军军长,大肆抨击法国军队的素质和训练,引爆普、法两国舆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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