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向来缘浅(1 / 2)
这边没有东栅西栅那边人满如患,这才是古镇原始的面貌,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不知道沉淀着多少更迭的岁月与沧桑的历史,不知现在是翠色青烟一径深的精致是否与千年前一致?想要循着它斑驳的砖墙去迢递曾经的岁月,想来也是枉费一番心机。
逛了一会儿,穿了恨天高的莺莺觉得腿脚酸了,我们便寻了一家茶馆,坐下来闲闲地聊了一阵,含了一口茶水,薄荷炎凉的味道停留在舌尖久久不曾消逝,连带着喉咙也有丝丝的凉意,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Wetalkstupidthings,thatlife。”邻桌的外国人不住地讲着各式笑话,摆着滑稽而又夸张的姿势。
是啊,我们谈论的不过是一些旁人听起来愚蠢而自己却乐在其中的话题,这才是生活。
“顾睿,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很八卦的问题啊?”一旁的莺莺忽然挤眉弄眼。
顾睿啜了一小口espresso,放在精致的瓷骨小杯碟上,很有绅士风度地用手比划了一个“请”字。
“你和姜凝眉究竟是不是一对儿啊?”她急急地抛出这个问题后,生怕顾睿会反悔,还那眼睛瞅了一下子裴。
我捧着天蓝色的杯瓷,抬眼看着他一脸平静的脸,仿佛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心里亦很是好奇。
“自然不是的。”醇厚的声音如杯中袅袅娜娜蒸腾着热气的茶水,不带一丝杂质。
那个瞬间,我的心竟然明快了很多,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问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子裴捻了一块软曲奇,放入口中。
莺莺吐了吐舌头,不再言他。
刚刚抬了头的八卦氛围就这么被子裴的一句话轻轻掐断了,只有薄荷茶还在兀自冒着轻烟,一轮接着一轮,不曾停歇。
我贪婪地嗅着那阵清香,仿佛怎么嗅也不够,橘色的灯光平添了一分暖意,仿佛头顶闪着的并不是一盏灯,而是一双温暖的臂膀,是可以借以遮风挡雨的。
“兮兮啊,你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在子裴与顾睿海阔天空的谈论中,莺莺扯了扯我的手,伏在我的耳边抛出这么一个问题。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一桌的人可以清晰地听见每一个字。
“可以带得出去,也可以带得回来的吧。”我泛泛而谈。
并没有一个什么标准,只是,遇上了,喜欢上了,那么就是他了。不过,以我现在的情况来看,找的必定要高挺的个子,笑起来有温暖的弧度,长得不需要瓜果盈车的效果,但是,总归是要看得顺眼的。毕竟,有子裴和子渊活色生香的人天天立在我眼前,我怕我已然成了一个外貌协会的忠实粉丝,况且,我的心里还住着一条名为不甘心的蛇,它嘶嘶地吐着信子,蜷曲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会偶尔到访,总归是要找一个比高显更强的人陪伴我一生吧。
“哇,这个要求很高唉,带得出去,就是要求他长得帅,带得回来呢,则要求他对你忠贞不一。”莺莺甜腻的一把嗓子略微有些过了头,鸡皮疙瘩蹦出了几颗。
我拿起杯子,啜了一口,不置可否。黄色的汤水中,映出我一张满是落寞的脸,额头中心一颗痘子呼之欲出,本来长得就一般般的脸,现在更加是不忍细看,也只能靠着脂粉来略微遮掩一下瑕疵,充当着粗脂庸粉的角色,怎么都学不会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袅娜之姿。
“哼,以兮兮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会找不到?”子裴冷哼了一句。
我略微愣了愣,以我的条件,是啊,以莫子兮的条件,随随便便挑一个是不成问题的,只可惜,他们爱的,真的是我这个人吗,还是莫这个姓氏呢?
“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抚了抚上衣的褶子,“无价宝易求,难得有情郎。”
烛火圈在透明的杯子中,明明灭灭,恍恍惚惚,头上悬着一架古旧的吊扇,只是徐徐地转着圈儿,有一群游客推开茶馆的门,带起串在门楣上的风铃发出淙淙的声响,他们一行径直往楼上走去,鞋子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混杂着高跟鞋笃笃的清脆声,给这个午后平添了一份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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