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夜凉如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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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之妖后倾城,069夜凉如水

雪莲香气淡淡地萦绕在瞻阳殿内,乐正彼邱坐在轮椅上淡然地开口道:“算起来,彼邱已经有五年光景未曾见过太后的尊颜。舒悫鹉琻”

宇文睿幽深的眸子紧紧地将轮椅上飘渺若仙的男子包裹住,似乎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乐正彼邱倾世的容颜上隐隐地浮动着拒人千里的淡漠,与方才清冷地拐弯道出有人刻意暗害乐正锦瑟的事情相比,此时的问候添了分真切与温润之感。

宇文睿因他几不可寻的神色转变心下一动,虽紧盯着他,却无法猜出乐正彼邱的真实想法。

乐正锦瑟脸上的兴致与得意一下子被乐正彼邱出口的话给打消了下去。自他们见面开始,二皇兄与自己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现在为何会突然问起乐正锦虞来?不是应该亲疏有别才对么?她才是他的亲妹妹!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乐正锦瑟想往深处想,记忆却模糊地怎么也想不起来。

乐正锦瑟面上瞬间浮起了一丝不悦,却碍于宇文睿的在场又快速地收敛了下去,她笑盈盈地开口回道:“太后在东楚自然过得很好,”似是为了强调什么,她又道:“前呼后拥,尊华无比。”

乐正彼邱闻言,眉间的淡漠重新聚拢,倏地又闭了口不再言语。

宇文睿早就听闻乐正彼邱的性子冷淡异常,却也不知他竟冷漠到了如此地步。宴席后来乐正彼邱几乎再未曾开过口,偶尔只客气地回了自己的几句问话,若不是期间乐正锦瑟刻意活跃殿内的氛围,场面恐怕会一度变得清冷。

宇文睿发觉这一顿洗尘宴下来,他竟丝毫未能看穿这个北宜国所剩的唯一皇子的思想。

乐正彼邱自始至终皆淡然自若,就算面前是坐着的是东楚大帝,一切在他眼里也仿佛再平常不过。

乐正锦瑟见他又恢复了这般,心里才松掉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占有欲又或者是其他,潜意识中她一点也不愿意乐正彼邱与乐正锦虞有任何瓜葛。

未央宫中,寝殿内金色镂空香炉静静地燃烧着,如画的屏风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闹,乐正锦虞依旧懒散地蜷缩在暖玉床上。手里原本握着的墨玉钗被她随意地放在了一边,三千发丝垂披于肩胛处,红色束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大红色的宫袍从肩膀处滑落到了前胸,裸露出里面小片胜雪的肌肤,额间的朱砂灼艳华贵,整个人窝在那里如同一只慵懒性感的猫儿。

“太后,奴婢刚刚听说有人在琼美人经过的走廊的地面上涂了滑蜡,但已被陛下查出,赐了一死。”沐雨低着头,不敢直视眼前这幅美人卧床图。

乐正锦虞浑然不自知自己这副样子足以对人产生致命的诱惑,朱唇轻齿,懒懒地问道:“陆太医来了没?”后宫里的那些人终于按捺不住动手了,可没想到却只是使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伎俩,被赐死可怨不得他人。

“陆太医早已等候在殿外,太后要不要让他进来?”沐雨抬起头,目光围着乐正锦虞的身子不停地打转,太后这副模样见御医似乎有些不妥。

“是否要奴婢为太后更衣?”沐雨大着胆子问道。

乐正锦虞顺着她的目光低头扫望自己,待看清身上松垮裸肩的衣裳,轻笑一声,随手将衣肩提了上去,娇媚地笑道:“让他进来吧。”

陆太医得到吩咐后立即进入了殿内,垂首跪道:“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了,起来罢!”乐正锦虞凉声吩咐他起身,轻描淡写地问道:“这些日子,琼美人的身子骨可有何不适的地方?”

“回太后,一切安好。”陆太医恭敬地回道。然后却是锁住了眉头仔细地想了又想,忽然开口又慢慢地说道:“只是,微臣觉得有些奇怪——”

“哦?”乐正锦虞在沐雨的扶持下缓缓将身体坐正,冷声问道:“可有何奇怪之处?”

陆太医自然不敢直视于她,张了张口,也不确定地回道:“臣觉得奇怪,按理说琼美人已怀孕月余,脉象应该显稳才是。臣近几日为其诊脉的时候却有几次竟发现那胎象若隐若现,甚至有好些时候完全探查不出,但待臣事后重新再探时却又恢复如初。”

他犹豫地看了乐正锦虞道:“所以臣才觉得奇怪…”

乐正锦虞拧了拧眉,脉象若隐若现?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琼美人身体有恙?”

陆太医摇了摇头,肯定地回道:“琼美人身体十分良好,未曾有任何不妥之处。”

乐正锦虞沉思片刻,“除此之外,其他可有何反常之处?”

陆太医如实答道:“回太后,其他一切安好。”

乐正锦虞点点头,“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陆太医立刻背着药箱退了下去。

待陆太医走后,乐正锦虞琉璃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她将脸转向一旁的沐雨,问道:“沐雨,你怎么看?”

沐雨定定地站着,“奴婢也不知道。”她只是暗卫,并不精通医术。

沐雨是宇文睿的人,琼美人身怀的是龙种,她自然也有所关注。她一开始原以为乐正锦虞会对那孩子下手,未想到她非但未曾有所动作,反而日日关照陆太医好生为乐正锦瑟保胎,这让她疑惑不已。

乐正锦虞似猜出她心中所想,眸子里涌上一层晦暗不明的光泽,瞥了她平静的稚嫩面容道:“放心,哀家现在才不会动她。”

她从未有一刻忘记过沐雨的身份,这些日子虽说沐雨还算尽心尽力地伺候自己,但是自己的一举一动也皆在她的监视之下。这也正是她至今为何迟迟未曾有所动静,去找寻那东西下落的原因。

这个未央宫中几乎都是宇文睿的人,她若是轻举妄动,难免不会打草惊蛇。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便是耐心。她已经在这东楚熬了三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光阴。

可是她却知道南宫邪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早日能够取得那东西,尤其是最近南昭国还卷上了刺杀宇文睿的那件事里。

就算宇文睿目前未曾对之采取任何行动,但是不可避免地在心里已经埋下一根刺。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是南宫邪动的手,那日的刺客单单绕过她只袭击宇文睿一个人,这足够让她有理由产生怀疑。但是这几日宇文睿竟不顾朝野上下的神色,来她这未央宫里越发来得勤快,让她想与南宫邪取得联系也没有机会,更何况还有沐雨每时每刻不离身的盯梢。

乐正锦虞面色颇有些恹恹地问道:“瞻阳殿那边散了没?”

乐正彼邱一来就为乐正锦瑟扫除了一个障碍,真是厉害得紧!

她不禁嗤笑,她记得乐正彼邱对任何事情都是那般不屑一顾的冷淡,日日摆着那张寒若冰雪的容颜,与北宜国的雪山一般终年不化。

到底是亲兄妹,那样冷情的性子也管起他国后宫的争斗来。

乐正锦虞忽地想起十岁那年,她于雪山中玩耍时不慎踩空滑下山坡,当时他就坐在轮椅上那般静静地看着自己倒下去,若不是后来那人将昏迷的自己救回皇宫,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纤长的指甲猛地扣向自己的手掌,若不是那人将自己救回,后来她也不会落入那般田地,变成如今这样!

急促的心紧了紧,乐正锦虞蓦地又讽刺起自己来,现在这般又有什么不好?虽说不若神明那般能够呼风唤雨,但也在这东楚后宫无人能左右。

说起来,她还要谢谢那人才是,看清世间一切丑陋万象,什么父女?什么爱情?通通都只是一场笑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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