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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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闻言耐着性子坐下,又想了想到底还是一拍膝头,道:“刘豹山秘密投靠于我一事除了本王便只有母妃知晓,这些年为避嫌,刘豹山进京述职都不曾和我多说一句话,皇后和完颜宗泽不可能知道此事,若非程义已招认,完颜宗泽何以用此事来虚晃于我。那封信上我曾允诺来日登基重赏刘豹山,倘使落在父皇手中和谋逆有何两样?线人说程义当年给刘豹山的那封手书是假的,他留着本王真迹便是唯恐有朝一日被本王舍弃,他已和完颜宗泽做了交易,只要完颜宗泽能为他安排新身份,他一拿到官府所发文碟,便告诉完颜宗泽那信所藏之处,如今完颜宗泽已派心腹回京办文碟去了,此事当不会作假。”

贤妃听罢也觉不安起来,唯恐此事是真便要惹出大祸来,她心神不宁,拧眉半响,道:“完颜宗泽治下极严,手下也都忠心耿耿,按说若真有此事当被他捂的密不透风,好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才对,怎会轻易叫你打探出此事来?母妃总觉此事蹊跷,还需斟酌一二。倘若刘豹山此刻能在,问问他便好了,偏他又远在雁州,鞭长莫及……”

禹王见贤妃难以决断,便果决地道:“我恐程义不保险,这才着人打探,也是费了大气力才得知此事的。母妃想想,那刘豹山是头一个对我们投诚的武将,对我们至关重要,倘使我们不能保全他,以后还有谁肯再支持本王?没有枪杆子,又何谈大业?!此事再斟酌便来不及了,等回到京城想要杀程义灭口难上加难,此事也只有程义死了才能死无对证,叫那封密信再难现世,母妃,如今是刻不容缓,不能再等了!”

听禹王这般说,念着刘豹山手中握着的兵权,贤妃到底也不舍,咬了咬牙沉声道:“为保万一,此事你莫沾手,便不用管了,母妃会看着解决了那程义。”

禹王闻言想了想,终是点头,道:“母妃万要谨慎行事。”

待禹王离开,贤妃却冲唤了华嫔前来,密谋暗杀程义一事。小半个时辰后,行宫一处偏僻的下人房中,欢爱之声渐落,屋中并未燃灯,黑暗中那床上女子刚坐起身来,躺着的男人便伸手在她身上又是一抓,女子回头恼恨地盯了男子一眼,男子便狠力拽了她的手腕,道:“怎么这会子倒装起贞洁烈妇来了?不想给你那情郎送吃食了吗?”

女子闻言这才依偎进男人怀中,慢声细语地求道:“奴家委身于爷,就是希望爷能发发善心将这盘奴家亲自烤的鹿肉送给我那情郎,不至他临时还做个饿死鬼,爷您如今已要了奴的身子,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这女子正是华嫔身边的婢女彩月,而男子却是负责往行宫关押犯人的小牢狱送饭之人。彩月只说和那程义是对有私情的宫女和侍卫,如今情郎被抓,因犯了大事眼见就要丢了命,痴情女子才不惜委身为情郎送上一碟肉。

这送饭的不知内中关联,更不知程义根本就不是什么侍卫,加之有是个贪色的,竟就信以为真,还乐得有此美事送上门来,和彩月有了一场露水之欢。

此刻见她小意相求,这才道:“放心,爷既碰了你,便冒着风险替你将吃食带进去。难为你这般有情有意,你那情郎吃了这肉便算赴死也能瞑目了。”

彩月闻言却讥笑挑唇,暗道,只怕那人吃了这肉才会死不瞑目呢,嘴上却泣声道:“多谢爷,爷万莫告诉他这吃食是我所送,不然他定会因担忧奴家而食不知味。”

男人应下,彩月才下了床,道:“奴出来的时候长,只怕娘娘要寻奴,奴这便去了,一切便拜托爷了。”

彩月穿上衣裳,猫着腰鬼鬼祟祟刚从屋中出来关上门一转身便被惊地瞪大了眼,惊呼一声,只见只她转身功夫,身前已冒出四个着侍卫服饰的男子,另有一位容貌极明艳的太监,显是冲着她来了。

“拿下!”这太监正是永康,他言罢便有侍卫上前卸了彩月的下巴将她反剪了双手。

屋中男人听到动静出来也是一惊,不及反应,也被制服,永康扫了眼屋中摆了下手,自有侍卫进屋将那食盒提了出来。

翌日天亮,皇帝在万寿宫中刚刚起来便有太监躬身进来,禀道:“皇上,武英王有要事求见。”

皇帝被伺候着登上纹龙靴,这才起身张臂,两个宫女为他加了龙袍,他才道:“传进来吧。”

太监退出,片刻完颜宗泽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殿中,他大步上前屈膝跪礼,被皇帝问起求见缘由,这才沉声道:“大虫袭击华阳郡主和茂林着火一事皆已查明,儿臣前来复命。”

皇帝闻言接过宫女端着的赤金杯漱了口,方用帕子试了嘴,道:“哦?不知是何人所为?”

完颜宗泽闻言抬眸,目光沉沉地落在皇帝的方口靴尖上,道:“皆乃贤妃和禹王所为,儿臣有人证,物证,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听罢沉吟一声,这才大步往外走,道:“传皇后,太子,贤妃等涉事之人贤安殿问话。”

一盏茶后,贤妃在宫中得到了传唤,她昨日夜里已有行动,派人去解决程义,一夜未曾安眠,就是在等程义是否已死的回报,可此消息还没等来,便先等到了皇帝的传唤,她心里一紧,这才匆匆收拾了下往贤安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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