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女孩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娘?(2 / 2)
苏珊曼瞥了一眼他右手拿着的Hennessy,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而她思考的时候,许嬛已经在茶几旁的木椅上坐下,往两个杯子里倒酒,才知道,他本来就只是问问,就算拒绝了也不会离开。
“过来,孩子。”他用眼神点了点身侧的位置。
苏珊曼将被夜风吹乱了的发丝拨到肩后,拢了拢肩上的丝绸披肩,在放置另一个酒杯的位置坐下。
Hennessy的后劲很大,许嬛挑选的这一瓶的度数只能做到浅尝,而苏珊曼却仰头将杯子里的液体半空,微蹙的眉头从第一口酒进/入嘴里时,越拧越紧。
他吓了一跳,刚将酒杯送到嘴边,还没喝,猛的看见她这种不顾后果的喝法,终于在她身后去取瓶身的时候将她的手按住。
“怎么了你,毛毛躁躁的,待会喝醉了你想谁来照顾你。”
“不是有佣人嘛。”苏珊曼挥开他的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许嬛赶紧劝说:“你给我悠着点,我来找你喝酒可不是看你表演喝闷酒的,要是醉了,是有佣人能照顾你,可难受的是自己。”
“是啊,可不难受么。”
她两手叠放在茶几上,将半张脸压在手臂上,娇柔软弱的叫人心疼,眉梢间那么受了伤害的神色越来越浓。
许嬛也不喝酒了,他觉得自己闲得无聊拿瓶就上来简直就是更无趣的事情。
“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苏珊曼有气无力的看过他一眼,又缓缓的将眼神垂下,“第一次觉得这酒难喝。”
“那就不喝了。”许嬛索性把酒和她面前的杯子拿走,放在她够不到的地方。
“那天和他站在公司的顶楼喝这种酒,我觉得这辈子也就只有我能和他并肩站在别人的高度了,那一刻,我心里是幸福的。”失而复得的幸福。
“谁?”许嬛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了白均的脸。
“你方世伯的孩子最近经常来找你......”
“才不是他呢。”她不爽的一口否决掉:“谁稀罕那种富二代,我最近甩都甩不掉他。”
许嬛松了一口气,他倒宁愿不是,白均虽然相貌好,在公司里的职位也高,可自从父母离婚之后,他偏执的把姓改成了母亲的姓氏,在谁都以为他会和父亲划清界限的时候,他竟住在方家不走,把他父亲每一段情缘都给亲手掐死。
二十四五岁的男人,到这个年纪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只会闹事。
爸他老人家就只有珊曼这一个外孙女了,说疼是肯定的,这辈子就算她什么也不做也能舒舒服服的当千金大小姐。
最开始他很不赞同珊曼和白均走得近,如今看她这副态度,的确是放了心。
可刚刚放下的心又随着这丫头越来越忧郁的表情再次提到了心口,才想起她刚才的那句话。
“曼曼,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坏男人?”
苏珊曼摇头,之后又点头,恁是不说一句话,两滴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把许嬛给急的啊,又不能说得大声了,怕把老爷子给惊动了,看到这种画面,还以为他一个长辈的在欺负小孩子。
“来给舅舅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他耐心的将语音放柔,哄着她。
苏珊曼将头埋在臂弯里,再侧头时,脸上挂着的泪珠没有了,只有些许的水渍,而胳膊上明显湿润了一片。
他哪里见过苏珊曼这么脆弱的一面,当初在美国,家里出钱给她卡公司,jion担心她一个小女孩心有余力不足,有意将公司麾下的几员大将拨过去帮忙,却被她给回绝掉了,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
外表柔弱的小丫头,内里的爆发力居然这么强,正是因为这样,许嬛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她脆弱的模样了,才更觉得诧异。
“舅舅......”好半响,她才开口,嗓音里掩了哭腔。
许嬛立即接口:“你说,我在听。”
“当初,舅妈死了之后,你为什么......不再娶,也不再谈女朋友?”
以为她会说出自己的困惑,却一言戳中了他心底掩藏最深的角落。
“我不知道,大概是忘不了吧,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有那么懂我的妻子了。”他扯出一抹苦笑,抿一口酒,淡淡的酒味在口腔里蔓延,挥之不去,一如被挑起的心绪,只会越来越深浓的存在。
“我也是......”她吸了吸鼻子:“可能这辈子,都再也遇不到了。”
许嬛手里还有半杯酒,淬不防的被她抢过,想阻止的时候,已经见了底。
“曼曼!不能再喝了!”他只拿走了她的酒杯,却忽略了放在自己面前的这杯。
苏珊曼果真没有再喝,推开了阳台的推拉门,脚步摇晃的走回了房间。
许嬛看她身形不稳的模样,到底还是担心,下楼去叫阿姨熬了醒酒汤。
......
酣畅淋漓的房/事过后,叶檬已经是半困的状态,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摸着进了浴室里洗了澡。
出来后,身上许多残余的水珠没有擦干,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顾连筠在她洗澡的时间,打开电脑看了下邮箱,确认苏秘书传过来的文件之后,她已经出来。
等忙完之后,关掉电脑,倾身为她盖好被子,触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不禁觉得好笑。
墙上的时钟指过了十二点,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已经睡着了,一点点小洁癖居然能让她支撑着先洗掉身上的黏液后再睡。
余光瞥见被她不小心碰到,被挪到矮柜上的手机,拿过来,点开屏幕,果然有一通通话记录,长达半个小时。
他浅讽的勾唇,能够开着手机听,还真是难为她了。
他的手机号码对外界一直很保密,不是相交过甚的人绝不会知道,平时公事上的电话也是打到苏秘书的手机上。
最开始接到苏珊曼电话的时候,稍稍错愣了一会儿,联想起当初她在美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态度,能弄到他手机号的途径不会太难。
对叶檬隐瞒了苏珊曼的身份,无非是觉得他已经和那个女人没有可能,根本没有要说的必要。
当初她和jion接触的时候,也是看到对方年纪已老才没有阻止,现在看来,他真是做错了。
翻出苏珊曼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可一想想,又觉得有点欲盖弥彰,索性又给删除掉。
身侧的人儿动了动,小嘴张了张,发出一声呓语。
他隔得近,却也没有听清,不过看她脸上满足的神情,估计是做了美梦。
关掉床头的暖灯,动作轻柔的将她搂进怀里,渐渐沉稳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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