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你跪8000+(1 / 2)
顾连筠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是对比下来,他的笑容显得较为得体。
“如果您觉得我的妻子碍眼,那么,也的确是没有要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配合着他半威胁的语气,叶檬很是自得的挑眉骟。
“等等。铪”
在顾连筠起身带着叶檬要走时,叶振涛也同时站起身来阻止。
“我没有……觉得她碍眼。”他含着巨大的隐忍,闭了闭眼。
这本就是顾连筠要的效果,才堪堪抬起的臀落下,稳坐在大班椅里,虽是占了上风,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他好整以暇的倪一眼叶振涛,清润的嗓音缓慢成句:“叶鑫的事,检察院没有立案。”
“既然没有立案,为什么还关着她那么久?”叶振涛起初是一愣,可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却由于忌惮着什么而不敢过于明显的表露出来。
“岳父,您这是在质疑我?”
叶振涛鼻子一抽一抽,哼了哼,“如果你做过,肯定不会隐瞒,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说得没错,同样的话,我送还给你。”顾连筠勾了勾唇角,略带冷笑意味的表情毫不做掩饰,“你之前做过什么,是不是也该坦白的承认?”
“我?我做过什么?”叶振涛没有注意到他语气当中的尊称已经被换下,对刚才那句话,只觉得荒唐,“难不成你以为,我一个老辈,还能算计你们不成?”
“有没有算计,你心里不是很清楚的吗。”一直冷眼旁观的叶檬忽然插了句嘴,却没有看任何人,她闲适的摆弄着手指甲。
叶振涛立即一眼瞪去,心想这里哪里有你一个小妮子说话的份,口上却是一句话都没说,他没理由在清楚顾连筠有多袒护她的情况下,还贸然的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索性也敞开了来,你明面上是我的女婿,可自从你们结婚之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帮助过叶家或者盛亚集团的事情。”他有意瞥了叶檬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暗示某人吹了枕头风,“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我倒想问问,鑫儿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你,你们,居然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她。”
说到重点,他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反观顾连筠,倒是没有一点觉得冒犯了长辈的愧疚模样,反而用训斥下属时那种凛冽的目光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岳父,“叶鑫在监狱里,没人敢碰她,我特意关照给她留了单独的房间,好吃好喝的供着,说不定未来你们把她接出来的时候,还胖了一圈,这么养着她还能叫恶毒的手段,那你唆使妻子在檬儿的礼服上面抹毒药,就不恶毒了?”
叶振涛一震,听到之前那些话时,心里正气愤着顾连筠竟是连掩饰都懒得做了,直接承认是他把叶鑫关了起来,还没将怒气发出来,后一句话无疑是在淬不及防的时候,当头泼下了一盆冷水。
而在他噤声,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的同时,叶檬的指甲相互的摩擦过,在突然静寂下的空间内,清脆的响声显得异常突兀。
她一改往日装傻充愣的态度,定睛的看着叶振涛,直到把后者看得眼神心虚躲闪,她像是在那一刻确定了心里的某种可能性,骤然踢开椅子,随手抓起办公桌上的某物朝他丢了过去。
“我一直以为你和那对母女比起来,至少还会有点良心,对我下毒?你居然为了另外一个女儿,用这种见不得台面的事情来暗算我,你有脸了?”
被丢过去的东西,在叶振涛及时的侧身躲避开后,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身后的椅背上,叶檬才发现自己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丢过去的是烟灰缸。
“暗算你说不上,那种东西本身就对身体没什么太大的损害,比起你小时候总是争风吃醋的抢鑫儿的东西,根本就不能叫对付你的手段。”叶振涛瞥了一眼椅背上的碎渣,心有余悸。
见他居然亲口承认了,叶檬气得不知觉的将两手组攥成拳头,如果眼神能将人杀死,叶振涛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哪里还能那么好端端的坐着,说那么看似冠冕堂皇实则不要脸到极致的话语。
忍着忍着,她竟握拳笑了出来,“我小时候和她争风吃醋?你觉得一个从几岁起就不知道亲情是什么东西的女孩,会那么聪明的耍心计?”
笑着笑着,眼角显现出泪痕,“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那对母女能再什么意外情况下被车撞死了,或者被病痛折磨,至于你,我从来没叫过你一声爸,不是因为你不配,是因为你连不配这两个字都沾不上边,而你,扪心自问一下,有没有一次把我当做了你的女儿,叶鑫偷税漏税的事情是真的,你心里分明清楚,如果不是顾连筠想办法瞒住了上头,又想办法拟了伪证,你以为她能活到现在?可到你嘴里,怎么就那么的颠倒是非,说他在从中作梗,你怎么好意思顶着这张老脸出门。”
叶振涛闪了闪神,刹那的惊愕过后,不知是故意还是刻意,他自动的忽略了那些漂白的话,只捡前半段叶檬对叶家的抱怨讽刺了两句,临了了,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真是死性不改。”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叶鑫入狱这件事的真相,说不震惊那是假的,心里也知道了个大概,可面上却死活不肯松懈下来,硬要摆出强硬的一面来。
若不是怒气被逼到了最高点,叶檬也不会一时冲动说出了那些话,这件事情的原委,真相,她起先是不知道的,那次偶然的在顾连筠书房的电脑里看见了叶鑫在狱中的照片,和旁边紧挨的那个文件夹里存放的东西,竟是将叶鑫偷税漏税的事情谎编造成了斗殴打架。
至于为什么叶家人多次去保释都没有结果,联想到上次叶鑫在飞机上的挑衅,叶檬不难猜出顾连筠刻意的关着叶鑫,肯定用了什么手段关照过,才不让任何人将她捞出去,无非就是要帮叶檬出一口气罢了。
她本来打算这件事就这么烂在肚子里的,既然一开始没打算要帮,就干脆装无知到底,反正那对母女的死活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再怎么折腾,也翻不了天。
可是,下毒?亏他们能做出这种事来,这事不提还好,一提,心里那仅剩的一丝怜悯,特别是在看到叶振涛的态度之后,忽然觉得爽,很爽。
她巴不得叶鑫就这么被关一辈子,或者关到老了的时候放出来,只能沦落成社会上的乞丐。
“很好,你还真是说对了。”叶檬抬手在眼角上一抹,所有的愤恨都在刚才发泄了出来,为了不让自己太难看,她双手撑在桌上,故作挑衅:“我既然死性不改,那肯定会见死不救,如果你有本事,有何必来这里求我老公。”
叶振涛轻蔑的扯唇,心想她一个小姑娘,能阻碍得了什么,闹闹小别扭,发发脾气,也就过了,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后悔得恨不得时光倒流到叶檬发怒之前。
“好了,别太放肆。”叶檬坐下之后,顾连筠从桌上探过一只手来,握在她稍显凉意的小手上,“这样太不礼貌了,他好歹是你的父亲。”
这话虽然是责怪,语气中却听不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偏偏叶振涛也在气头上,一时没有细心的去分辨,顺着顾连筠的台阶舔着脸往下走。
“她什么时候把我当做是父亲。”
“她从来就没那么想过。”出乎意料的是,顾连筠立即袒护起她,“她在我面前怎么闹都行,我会给她收拾残局,可不代表您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能得到我们的尊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你口中,对身体没有什么大损害的毒药,一旦接触在人体的皮肤上,前三天会起红点,发痒,看起来就像小孩生水痘一样没有大碍,但如果放任不管,三天后,皮肤会一点点的开始溃烂,倘若半个月还没有吃下解药,那么,就算以后毒解了,皮肤也会变得粗糙难看。”握在手心里的小手颤了颤,他立时将其握得更紧,偏头看着可以躲避目光在掩饰着什么的叶振涛,说:“我分析的可对,岳父大人?”
“我那只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是毒害我的妻子,你不疼爱的女儿,逼我去救你的另外一个女儿?”顾连筠咄咄相逼,言语间分毫不让。
在叶檬中毒的第一天,顾连筠就已经见过了于瑞妮,只是没有答应她的交换条件,像她那种只知享乐,没有一丝头脑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主意,更弄不来那种如今已经罕见的毒药,这幕后的指使人是谁,他根本就不要去猜,那天在餐厅外随意的一瞥,黑色商务车里矮下的身影虽然看不真切,身份却能猜出一二。
只是叶振涛居然能拖这么久才亲自登门,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有意让苏秘书带着叶振涛去会议室里等,而自己则在办公室里忙公务,快到下班时间了,才出现。
他算准了叶檬在下班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会一时头脑冲动的杀过来,顺便再“巧合”的撞见这一幕。
而事态的发展,的确没有让他失望,叶振涛再不济,也是他名义上的岳父,有些话不能说得太重,换做叶檬就不一定了,她本来就讨厌叶家人,得知真相之后更不会放过,倘若她死咬着不肯松口,那么,救不救叶鑫,还有待商量。
叶振涛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自知理亏,更没有立场再说任何有利于自己的话来辩解,只能怪于瑞妮的头脑实在太愚蠢,那么一点小事居然也能露出马脚来。
他在心里权衡了一遍,既然用硬的,只会把自己碰得更疼,倒不如放下姿态。
视线在转了一圈之后,很自然的落在了叶檬身上,他之前一脸的怒态突然消失,平静下来的脸,看上去颇有几分沧桑。
“檬儿,能不能告诉我,从小到大,你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家里人?”
叶檬甩给他一记“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的眼神,意外的什么都没说,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赫然一把拉开了椅子,椅脚刮过大理石地面,发出呱噪的声响,她眉头一敛,突然转身往外走。
顾连筠在她迈出一步之后,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前追了两步,轻松的追上了她的脚步,就着她背身的角度,一把拉入怀里,在就近的位置上坐下。
叶檬闻到身后逼近的熟悉气息,一点反抗也没做,她本来就是甩脸子给叶振涛看的,自然不会把怒气牵连到顾连筠身上,也就半推半就的卧进了他怀里,放在大腿上的手被握住,耳边是他混着呼吸的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叶振涛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依然皱着眉,可态度却软了许多,“我从来就没有和你好好的交谈过,小时候我生意忙,每次从外地带了玩具或者新衣服,你和鑫儿一人一份,不会缺了谁,可你每次都对我给的那些小礼物连正眼也不看,不到两天,就会发生你把鑫儿的东西弄烂的事情,我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责怪你,你从来都一声不吭,我看你那副闷闷的样子,心里更气,难免多骂了几句,从你四岁被接进家里来,就从来没有和我亲近过,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你变成这样。”
顾连筠一震,这些事情他有猜测过,倒从来没有亲耳听见,心里一股火气突的上涌,他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叶檬细嫩纤长的手指,实则心里的怒气和心疼已经越积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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