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他看着可以说是荒凉的四周,不确定的望着顾以源,迟疑了片刻,还是道:“这……难道你缺钱?”
顾以源不理会他,把陆焕带到一间房间,里面很干净,毕竟就只有一张床,他站在门口,“我刚搬来,这里的东西我都把它换掉了,现在就剩一张床,所有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准备。”
“那我睡沙发。”陆焕在陈言之家就一直睡着沙发,他倒是不介意。
不过,顾以源手指在陆焕眼前摇了摇,“我说过所有东西都没有了,沙发当然也没有。”
“哎……”陆焕摸了摸脑袋,他刚才好像是没看到有沙发啊,他朝周遭看去,空荡荡的一片,整个大屋还真的就只有一张床,陆焕顿了顿,手扯着裤缝,傻笑了两声,“那我睡地上吧。”
顾以源皱起眉,表情沉了下去,他看着陆焕两秒,确定了他的话不是在说笑,就吐出两个字,“随你。”
…………
他本就脾气不好,往日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都是装装的,此刻在陆焕面前,就更是一副烂人坏脾气的样子,陆焕看着顾以源沉着脸把门给关上了,站在门口,摸了摸鼻子,有些疑惑,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顾以源。
他默默的走开,这处房子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大得离谱却也冷清的离谱,不像是人呆的地方,陆焕把灯都开了,找了处角落就随意坐下,脑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其实睡不着,人也不疲倦,陆焕闲来无事便靠在角落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玩。
他呆坐了一会儿,就听到顾以源的房间里传来了他痛苦的呻-吟,声音很浅,可是陆焕却听到了。
陆焕“咻”的抬起头,朝门跑去,他敲门,里头却没反应,陆焕顿了顿,拧过门把手。门没有锁,他打开了门,便看到顾以源头埋在床上,双手扣在床棱上,指甲都抠出了血,陆焕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把顾以源的手从木头棱面上掰开,又把他翻过来,无措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有药吗,你这样需要吃药啊!”
他在顾以源身上摸了摸,想看看他有没有备药,可是除了摸到硌手的骨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陆焕皱眉,手抬起,却就被顾以源给紧紧抓住,牢牢的攥紧在手里,他突然翻身把陆焕压在了身下,睁开一只眼看他,眼底满是戾气。
“我不是说过不要乱动吗?”
炙热的气息扑在陆焕的脖颈上,他仰头便看到顾以源泛着血丝的眼,顾以源的眉头紧蹙,眉间的沟壑不时颤抖,嘴唇挨着他的脸颊擦过,鼻尖触在了陆焕的脖子上,陆焕身体一僵,顾以源的背脊伸直,牙齿就磕在了陆焕的嘴唇上,凶狠的吸-允着,仿佛要撕碎了陆焕似的,蹂躏着他的嘴唇,唇肉被咬破,甜腥的血味弥漫在口腔里,陆焕连呼吸都变得颤抖了。
好不容易顾以源挪开了唇,嘴唇之间勾起几丝透明的液体,陆焕的下巴的抬起,顾以源剧烈的喘息,可神智却稍稍清明了些许,他低下头,额面抵着陆焕,彼此的呼吸交杂在了一起,陆焕小心翼翼的喘着气,“顾以源?”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又是那么脆弱软糯,顾以源稍微离开了些,他的膝盖嵌入陆焕的双腿之间,手也压在他的身体两侧,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全权掌控着陆焕,这样的姿势让他觉得舒服,可陆焕却只觉得压迫。
他看到顾以源渐渐恢复清明的神智,屏息,以为顾以源会就此放过他,可是平静只有一瞬间,之后却是如同风暴般,波澜凶猛的海水冰冷的将他淹没,顾以源猛然压下了唇,从被咬碎的嘴唇一路碾压厮磨,多事的衣服被扯开,身体只觉得一凉,顾以源冰冷的手便抚摸上去。
这种被掠夺的感觉,无情残酷让人绝望的感觉,似曾相识。
陆焕浑身战栗,他看到顾以源混乱的表情,似被疼痛牵扯又或者是被*牵引,他突然瞪大眼,一直被他小心隐藏住的那段羞耻屈辱的记忆在此刻被揭开。
屋外川流而下淅淅沥沥的大雨,如同瀑布般席卷而过,密集的下雨声,也无法遮盖住冰冷室内隐约的低喘声,那是少年细白的身体被一头野兽凌驾于身下,猛烈的冲撞,尖牙抵在脆弱柔软的皮肉伤,粗粝的毛发擦过敏感的*,陆焕知道,在那个时候,尽管疼痛剧烈,可他也发出了低廉的呻-吟和羞耻的进入了高-潮。
那是他不愿想起的记忆,宛如白色的布板上泼上了墨,勾上了艳丽的红,赤-裸裸的放大了他隐含的不愿透露的欲-望,让人生厌。
顾以源的手按在了他的胯-间,软软的一团肉被揉撵而过,陆焕脆弱的私-处被碰触刺激,他顿时就忍受不了,眼角泛红,身体浮现出粉色的春-潮,可是尽管身体被撩拨,理智上却让他想要抗拒。
他忍受不了这种感觉,陆焕推拒着顾以源,手按在顾以源的背脊处,他的手刚一碰上,顾以源的身体却突然顿住了,原本狂暴的动作咻然停止,他定定的看着陆焕,突然哀嚎一声,脸容扭曲,整个人都无力的瘫软了下来,倒在了陆焕身上。
陆焕从他身下爬出来,站在床边,浑身战栗,腿都在发抖,他只看到顾以源的肩胛骨突起,原本便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覆盖着的身体,此刻却以肉眼可见产生变化,全身上下的骨骼一寸寸的裂变,上下突起移位,陆焕惊惧的看着他,顾以源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喘息,疼痛已经让他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了。
他的手绷直僵硬,整个身体似乎被一双手在无情的扭曲着,陆焕呆呆的看着他,害怕的往后退去。
他仿佛看到了一头野兽从顾以源的皮肉之间穿破而出。
顾以源的身体被裂开,四肢逐渐发生变化,疼痛侵袭过他的全身,他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揪住自己的头发,想要把那股疼那种绝望给撕开,可是没用。
这种状况从未有过,顾以源不曾想到,自己会在此刻,在陆焕的面前,发生异变。
可此时他也无暇去想,他用头撞击墙壁,只求疼痛能停下,骨头被撕裂,身体的皮肤被一片片割开,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出来。
陆焕复杂的看着顾以源,嘴唇紧紧的抿着,却没有一丝血色,光源脑曾传输给他的信息,让他对于顾以源现在的样子觉得熟悉,他怔怔的看着顾以源一步步的发生变化,心里则都是惶然,他是知道这种情况的,被改造过的身体便是这样,而顾以源此刻的状况,便是身体异变的初步症状。
顾以源的身体慢慢脱离了人形,四肢幻化成了兽爪,骨骼裂开后又重新组合,这是一种宛如地狱的痛苦,仿佛被岩浆浇灌般,身体的温度从未有过的炙热,陆焕的耳边只剩下顾以源的沉闷的喘息,嘶哑的痛苦的呻-吟。
他静静的看着那从人类身体里裂变而出的野兽,床已经被野兽撕碎,它虚弱无力的倒在木屑碎片里,湿漉的毛发,黯淡的光泽,兽躯微微起伏,昭示着它还活着。
陆焕下颚微扬,瞳孔收缩,他无论都忘不了的梦魇,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陆焕想起顾以源曾经若有若无的接近自己,原来都是有目的的,他便是那头野兽,只是披上了面具,开始期满自己,可这是为了什么?
陆焕想到自己曾给顾以源的那张纸,他心都一颤,深深吸了口气。
原来对于顾以源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欺骗而存在的,获取自己的信任,得到了兽化的信息,陆焕咬着下唇,原本已经愈合的嘴唇被他咬的血迹斑斑,他低下头,往后退去,手脚僵硬地退出了门后。
他要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离开顾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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