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十九幕(1 / 2)
“西蒙,你想杀我的话就麻利些,不然过了这会脑抽的时刻,我可就要还手了啊。”
当时是怎么回应他的?
好像就是直接走人了吧。
什么都不说的就走,一直是自己习惯呢。
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说的是这样的话吧。可为什么会有人能把其他的东西,摆到自己的生命之上呢。竟然会到了舍弃生命的地步,真是蠢的无药可救。
“因为只有生命是属于我的,我也只有这个可以挥霍了吧。”
并肩坐在夕阳地下,金发少年看着远处的日光说道。
“有很多东西都可以凌驾与生命之上啊。”
生命是微不足道的,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身份的人就算死去的那一天也不会有人知道。
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存在过。
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竟然也抽动的疼了一下。
我所能够挥霍的只有我的生命,因为其他的一切都不属于我。有点悲伤绝望的话在很漫不经心的就说出了,当事人完全没有这种自觉性。
得知少年来自流星街后,西蒙得出了一个流星街的居民都是怪胎的结论。这么看来似乎流星街时个充满着压抑绝望的地方?可这并不正确,搞不好流星街还可能还是快积极向上的垃圾集中营。
哪怕只是苟活,他们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比起外面明明生活无忧还每天醉生梦死,荒废度日的人来说,他们都在顽强的活着。
可想死的人没死,想活下去的却死了。
这世界不公平的叫人连愤怒的情绪都提不起来。
外面恋爱失败跳楼,工作失意自杀。能够活下去对他们而言从来不是前提,因为太自然就拥有了,所以一点都不珍惜。
可对于流星街的人来说,可能连考虑这个时间都没有。渐渐的,他们也麻木了,很快,生命也被归类到可以随时消失的地步。
最常见的就是死亡,活下去显得弥足的珍贵。
有时候西蒙有点半开玩笑的在想,如果流星街也有表白的话那说的话一定不是我爱你。
可能会说别死啊,你要活下去。
那么能够凌驾于生命之上的是什么?
对于旅团而言,凌驾在生命之上的就是旅团本身。
旅团里的人都这么认为着。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在那么努力的活下去之后,还能把其他东西摆在生命之上呢?
倒在血泊里死去的沙耶,皮面上泛着冰冷的死气,眼睛凸出来,那是相当的丑陋的样貌。这也是西蒙头一次正面接触死亡,那种感触久久的印在脑海里无法忘怀。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曾经被他摆在了第一位,这与库洛洛潜移默化的教育也有关系。
曾固执相信的理念被动摇了,他不能这么做的背后,缺乏的是什么?
是勇气,还是信念?
难得一瞬的迷茫了,可在凯纳没有告诉他答案之前就死掉了。
哦,还是因为他所谓的计划。
………………
……
猛然惊醒了,因为疼痛也因为梦境。
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失血过多时产生的一系列幻觉,双眼发黑,思绪已经还是漫无目的的延伸。
肩上的刀子又被推入了几分,那种缓慢的,磨人的疼简直可以把人逼疯。西蒙最怕的东西有三样,第一个是死,第二个是疼,第三个是库洛洛。
最后一个可以直接造成前面两个的发生。
在心里咒骂了面前的男人一句,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他已经换了一个地方站着,而库洛洛支撑着他身体的重量在上方淡淡凝视着他。
扭断他手的时候,飞坦问过他,疼吗?
库洛洛从来不会这么问,他可以一直无表情的做残忍的事情。
“这么快的昏过去了。“库洛洛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有点退步了啊,悠闲太久了吗。“
肩膀上的刀竟然还没有被拔·出来,血跟不要钱的一样往外流。男人脸上的表情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唯独从对方低沉的语调里可以感觉出此时他心情的不悦。
不管怎么说,库洛洛确实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西蒙暗算了一把,虽然没对他造成什么损伤,不过从西蒙有了这种心思起就让他觉得很不愉快。
“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你的吗?”
库洛洛朝西蒙笑了笑,温柔的抹掉了对方咳出来的血,胸腔遭受了猛烈的撞击,没有用念力保护的情况下扛下了这种程度的攻击。即使出手的再有分寸,也实在是够西蒙受的了。
西蒙偏过脸躲开那只手,他把视线移到了一边:“不想待了就走了呗,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呵。”库洛洛笑了一下,他点点头附和道:“你的说法我能理解,那么,离开后被捉住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这点,你能不能理解呢?”
西蒙的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的想要握紧手。
“当时能够果断的做出选择,现在又在后悔什么?”男人后退一步,微微侧着头看着西蒙的表情:“我早就说过了吧,别做些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没有对等实力之前……”
“就要忍下去是吗?”西蒙转过头看着库洛洛。
两个人静静的看了一会,西蒙仰视着对方,无论怎么细心的看,他都找不到男人脸上哪怕一点点的其他痕迹。
“是呢,我后悔了。”少年自嘲的笑了一下,微微动了下却带动了肩上的伤口,他的表情变了变说下去:“为了你这种人浪费凯纳的一条命,我后悔了啊……”
话刚说出口西蒙就后悔了,在库洛洛瞬间就看向他的视线里,他突然觉得一股沉重的压迫感久违的朝他袭来。
这种比直面的杀气更具有威力的压抑感让西蒙身体反射性的僵硬了一下,有多久没从库洛洛身上感受到这种感觉了?
西蒙试探的抬起头想要看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就被狠狠的吻住!没有任何技巧性可言,就跟野兽噬食前的舔咬一样。不仅如此,男人干脆的将刺入西蒙肩上的刀干脆的一推,整把刀子轻松的完全没入,原本快要止住的血液又开始新一轮的漫出!
失血过多的身体使不上劲,眼前更是有发黑的征兆,可嘴唇上如同撕咬般的吻却一直没有停止。
遍体鳞伤的身体受到这样的对待,下巴被狠狠的掐住,不可抑制的喘息声回想在空旷的房间里……难耐的痛苦纠缠在身体内部。
这个疯子!
西蒙的眼睛微微眯起。
包裹上念的手蓄力后狠狠刺入对方腹部,库洛洛的动作有了一瞬的迟缓,西蒙抓紧时刻抬脚就往对方身上踢去,虽然只覆盖上了薄薄的气,但他的进攻可一点都没有手软。
被卸了关节的手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另外一只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可以动。费力将匕首从伤口里拔出,拔出时的疼痛一点也不比被插.入时的轻。
念包裹住伤口,止住要流出的血。
西蒙满身冷汗的握着刀,刚想直起身就感觉一股更大的力道朝他冲来。
防御还是进攻?
这已经不是一道选择题。
就算是在平常西蒙都不一定能够从库洛洛手里讨到好处,更何况是现在!如果刚才他的状态能够好一点,那种近距离的攻击根本可以直接命中对方的心脏!
库洛洛那一瞬间的破绽可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的。
如果刚刚的怒气算是暗涌,那么现在就是实打实的生气了。
血液流出,沾染在黑色的外套上其实显露不出什么。库洛洛看了眼身上的伤口,视线移到了站在他仅仅一步之远的西蒙,莫名的有点感概。
那时候的杀气绝对不是假的,就跟他杀了那个金发少年时的一样。
库洛洛得到了一个让他很不舒服的认知,至少有那么一刻,西蒙是想要杀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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