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帝后大婚(凤在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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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未央,第23章 帝后大婚(凤在上!)

“你说什么?”白鸠提着楚知云的衣领复问道。舒悫鹉琻

楚知云别过脸去,游离的目扫视一眼残破的里弄,淡淡的说道:“这块玉是楚离天在风山山麓捡到我时我身上随身携带的。”

他轻缓地说着全然不理此刻白鸠眼里的惊愕、惶恐……

曾经风都传言,言楚知云玉白鸠容貌三分相似,其神情更似白鸠死去的父亲。

白鸠手中紧握着那放有半块玉佩的锦囊,双手抱着脑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可是……你比我小,我们怎么可能是双生之子,我们长的不一样的,听人说双生……”

“够了,白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希望这样的身份影响我们的感情,我真的

不想……从楚离天将我从风山山麓抱回郦巷的那刻起,从他隐瞒了我的年龄和生世那刻起,我就是楚家三十代单传,楚知云,如是而已。”他说道,灰白的虎纹披风一拂消失在里弄里。

墨川大陆,双生之子受到永生诅咒,燕尘绝与琉璃王如此,楚知云与公孙白鸠如是。

白鸠颓然地坐在里弄一处,不知过了多久,下起了绵绵细雨。

雨水滑落他俊朗的容颜,打湿了他蹁跹白衣,他低垂着目,看着雨滴一滴一滴的落在青石板上,密密麻麻,斑斑点点,缭乱了他的视线……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起僵硬的脖颈,目光落在巷尾撑着油纸伞的蓝衣少女身上。

她施施然的笑,掩盖了她眉目里的担忧之色。他愕然抬眸看到她月匈前起伏,喘着粗气,却依旧朝他温婉的笑。

“还不回家吗?”

里弄那头传来女子爽朗地声喉。

他心头一软,只此一瞬,便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被雨水模糊的视线,他踉跄着朝那抹幽蓝的身影走去,他笑得如同一个孩子。

他是温室里养大的贵公子,他的爷爷给他无上的宠爱。

他将他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蓝衣少女的身上。

嘴里柔柔的唤着:“小葵……”

洛小葵将纸伞的一大半分给他,扶着他往城门外的马车处走去。

远处,高楼,一川烟雨之中,男子灰白色的披风被风吹得扬起,他注视着二人离去,唇边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有风雨夹杂着一瓣棠花的花瓣而来,男子伸出手,食中指轻动,那瓣猩红安然而落指间。

扶苏与未央的婚事定于下月初八。

帝王大婚,大赦天下。

六月刚至的时候,一身月牙白袍墨发将极地的男子,带着一路风尘,千人的队伍从风都青龙门而过,那男子正是燕国轩城王燕长歌。

“燕地良驹一千,燕绣锦缎三千匹,东海黑珍珠三百箱,昆仑和田玉两百箱,鎏金凤羽金丝袍二十件,天山雪莲三十株,天蚕丝羽鞭九条……”以为宫人念罢他手中的礼单,另有一名宫人上前来。

“江南血石四百箱,楚地翡翠百石,夜明珠百粒,白纱金丝潋羽袍百件,襄城如意万尊,洛城天府牡丹千株,首饰步摇百箱……”

夜未央见宫人们在她面前忙来忙去,数个时辰都没有停歇过,整个大明宫到朝阳殿的路都摆满了各色珠宝。

夜未央想着轩城王带这么多东西来风都就不怕有人打劫吗?

当宫人们忙活完了,燕长歌才走至未央和扶苏身前笑道:“前面那个宫人念的是皇上的礼品,后面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

皇上的意思自是如今燕皇燕归人的意思。

至于那“嫁妆”二字着实让夜未央心头一惊。

在燕长歌心里他已经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所以那时候他将江山还给了扶苏;当她要嫁给扶苏的时候他又为她办置了嫁妆……他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从他知道她身份的那刻开始……

未央觉得有些酸涩,她望着燕长歌,她想她应该抱抱这个男子,这个孤寂的男子,他的一生无人能懂,却独自承受,他或许做过错误的事,比如抛弃了她和宋律,又在宋律的身上打上奴隶的烙印。可是,谁的一生又是完美?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她犹豫着,目里泛起耀眼的晶莹……

此刻她感受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抚她的眼帘,不属于姬扶苏的冰凉,是一只带着细细剑茧的手……

只是一瞬,她扑入他的怀中,泪水淌过脸颊,她柔声唤道:“爹爹……”

那一声,似激流般冲击着燕长歌微弱的神经,他的手颤抖的抚上她的脊梁,阵阵婆娑。

“孩子,爹祝福你,永远幸福安乐……”长歌觉得着是他此生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他干咳了两声,另一只手亦是抚上夜未央的青丝。

“谢谢爹……”她轻声回答着。

她擦干泪水,将脸从轩城王怀里抬起,深望一眼身后的扶苏,瞧见他眉目里一脸的宠溺,笑着说道:“您和燕皇送来这么多东西我估计我这辈

子都用不玩……”

轩城王略显尴尬道:“心意而已。”

“您能来就足够了。”她淡淡地笑,又转身依偎进扶苏的怀抱之中。

看着她幸福的笑脸,长歌想他这样做或许是最好的,将江山还给威帝许她女儿一世荣宠……

婚礼前夕很忙,那数个夜晚未央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觉。

小葵陪着她住在思贤殿,扶苏不顾大臣们反对将大明宫改成了未央宫,婚后作为夜未央的寝宫。

未央说扶苏此举让她想到了汉武帝刘彻金屋藏娇一事,她是笑着说的却让扶苏愣了良久,他冷着脸说道:“朕自不会像汉武帝对陈阿娇那样,朕比那刘彻长情,央央,你是非要朕也把心掏给你看吗?”

好吧,未央着实被他吓到了,她想她说错话了,哎,就是改不了这口不择言的毛病。

她知道扶苏是强大的帝王,但他的心似乎也是那般脆弱的……

未央搂紧扶苏,望着他绝美的容颜笑了笑,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扶苏掐了掐她的小脸道:“按理这几日我不该来的。”

“你知道就好。”未央佯装着生气道。

“可是我想你,没有一刻不想和你溺在一起。”扶苏将下巴置于她的颈窝道,他微弯着身子,唇贴在她的肌肤处。

“你……”未央想将他推开,“好痒……”他红着脸说道:“朕想要你了。”

未央脑袋一嗡望着他笑得人畜无害的脸,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容易发(隔开)情了?

他绯红着眼,手抚上她的头笑道:“傻瓜,瞧你吓的,朕走了。”

她听到他声音里淡淡的沙哑,她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将他送到思贤殿外。

“回去吧,早些睡,别熬到太晚了。”他在通往未央宫的石子路上回眸,远远地望着她呼唤道。

她听得真切,“嗯……”了一声,望着他玄色的身影消失在那处梧桐树下,宫灯远去,再也看不清那远去的修长的身影。

深望了一眼墨色的苍穹,一股热潮至心尖涌来。

公子,我要嫁给他了。威帝立后那日,从风都巍峨的四大城门至皇宫处一路的绯色……

绯锦,是数日前从青州弄来的,做成一地的绯色花朵……

风影站在昭阳殿殿霄,他想若是九重天上的神仙见了也会为之动容吧?这是扶苏的婚礼,他亲生弟弟的婚礼,将近三十年的生命里他从未这般高兴过,满目的绯色让他激动,让他不知所措,他望着昭阳殿上空的白云,幽幽一叹:父亲,扶苏他娶妻了,真好。

他依旧是一身青衣站立在那里,庄重却又寂寥,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月匈口别着一朵绯色的锦花。

他游离的目望向百米开外的步辇,三十六人的步辇,千人的陪衬,一身拖地红妆的女子从那步辇之上施施然走下。

此刻风影深望一眼身旁的扶苏,他一脸的幸福,高兴的像个孩子,让风影为之动容,他似乎想起扶苏年少时的样子,清澈绝美的凤目,那微笑印在他的记忆深处,让风影驻足留恋一生。思及此,他跟着笑了,落寞却又幸福。

未央轻拽着绯色长裙,她的头发只是做了简单的装饰,凤冠在一头乌发上发出万丈光芒,她说她怕重,所以只带着这么一个简单的凤冠。

那一身嫁衣却是极其考究,三百六十只飞凤金丝绯线而成一个都没少,巨大的裙摆,拖地三米……

阳光有些刺眼,她望向远远的昭阳殿,也看到了同样一身绯衣的帝王,她咧嘴笑了。

感受到有人朝她走来,她伸手一挡阳光想要看清来人,却见身后的清荷撑起了一把绯伞,八十四根伞骨的紫竹绯伞,落入眼里,让她(月匈)前一窒。

宋律接过宫人递来的绯色薄纱,对未央一笑,素白的手一扬那薄纱安然落于她的头上。

他极其优雅地伸手示意她将她交给他。

他背向她,她眸光炙热地望着他的脊背,那一瞬有温热的泪从眼角溢出,她想哭却看到了一旁温孤墨染、公孙白鸠、还有楚知云、温汀脸上的微笑,或宠溺、或怜惜……

那一刻她笑了将泪水收回,被人扶上宋律的脊背,他的脊背上一股属于哥哥的温暖……

他走的轻缓。未央想昭阳殿三百多个台阶,难为这个哥哥了……

行至一半的时候,她察觉到宋律的手臂一滞,她的身子往下猛地一滑,宋律定在了那处,她的心猛跳的同时她也感受到了身下的人的心在狂跳。

那一刻昭阳殿上的帝王还有无数的亲朋同样是捏了一把冷汗。

宋律紧握着她的双腿不让她掉下去,调整好姿势后,深吸一口气又迈开了步子,这一刻夜未央的心才安定下来。

公子,我好幸福,你感受到了吗?

公子,我的哥哥这个凡世历劫的妖君带我走过昭阳的路,你看到了吗?

说好不哭的,为什么眼角又湿润了……

昭阳殿三百多个台阶踏完,扶苏从宋律身上将夜未央抱下。

未央望着满头大汗的宋律心疼一笑。

宋律摇摇头,将她的手递与扶苏,喘着气说道:“好好待我妹妹……”

“朕会的。”他笑道将未央抱起,大笑道:“朕高兴,今儿个不喝醉谁都不准走!”

“宋律,影哥哥,楚知云还有白鸠你们几个中必须有一个趴下,哈哈哈……”

帝王笑了,众臣子惊愕,片刻都开始赔笑起来。

他将未央放下,昭阳殿殿心又见那个公孙族族长,公孙子鸢。

他这次看着未央的时候带着笑意的眉眼弯弯的如月牙一般。

她想他三年前就看出来她喜欢的不是姬羽落,所以才把那个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

她和扶苏执着合欢扣,在风国国花面前立誓。

以剑之名,护卿永世。

众臣皆愣,原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传言不假。

只是帝王面带笑意,那样的宠溺,让臣子们不敢亵渎,这个帝王甘之如饴。

未央承认她不会那些动人的情话,为知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顷刻间,扶苏搂紧未央,呼吸有些急促:“你陪着我,我护着你这就足够了。”

是的,足够了。

公子,谢谢你,成全了我,由我护着她……

子川,寒烟山庄

水晶棺木里静静躺在岁月流年里的是公子的身体,千年不腐,万年不烂。

棺木旁的琉璃灯盏长明。

那头屏风后银衣的男子与淡蓝色的魂魄,那是公子的魂魄,下着棋。

“她今日嫁人了。”寒子夜淡淡道。

“我很高兴。”公子答的亦是浅淡。

“真是这样也好。”寒子夜说道,指间一粒黑子正欲着盘,却是眉间一皱。

“你输了!”公子大笑起来。

寒子夜没凝得更甚,为什么听到那个女人结婚了,他还能下赢他?子夜有些挫败感。

只是子夜不知,公子,只是将自己全心投入博弈之中,来忘记她嫁人的伤痛,仅此而已。

礼成,未央被宫人女官们送往未央宫处。

殿前一百八十跟红烛将大殿照的通明,她懒懒地走到榻边,挥手对众人说道:“都下去吧。”

“是。”众宫人无声退下。

夜未央往榻上已倒,没有疲惫,满是欣喜,她将榻上绯色锦花抛得老高,想轻哼一首欢快的歌谣。

“啦~啦~啦~……”

她轻哼着,将那锦花抛出去又收回来,再第十七次抛出去的时候,却听闻一声轻叹,有些许无奈有些许温柔……

“谁?”她从榻上坐起来狐疑地问道。

“……”

屏风后走出一个一身黑紫锦缎繁复交杂的男子,一脸苍白,只是那一双桃花美目,大放光彩。

“央央,果真是我要死了才回去看我吗?”

未及片刻他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他的榻前,素白的手已经捻起她一缕青丝。

“端木苏影……”未央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男子。

“小央儿,你是要我伤心至死吗?我可是等了你一个月的请帖,没收到我就带着端木上路喽。”屏风后又冒出一个一身紫衣的男子。

“公输狸……”未央眼里闪着泪花。

“怎么了?”端木柔声问道,那声音搅乱了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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