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关于妈妈(1 / 2)
面前那张脸,如果是普通人看到的话,恐怕会被吓到。
因为这样的怪病,妈妈经常用刀割伤自己,脸部也损伤的很严重,留着难看的疤痕,并且头发也掉光了...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因为为了生下我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每次我都不忍心看她自己伤害自己,但是在我阻拦不了的时候,我只能告诫她不要有“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
听我说到“禾谷与健同在一个班念高中”,妈妈沉默了,
“小希,请不要杀禾谷,行吗?”
她用苍老而干裂的嘴唇对我说道。
“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回到小桌旁边,把食盒一层一层打开。
妈妈无话可说了,只是安静的坐下来拿起筷子沉默的吃饭。
五年前,妈妈嫁到琉璃家,令人悲哀的是,刚订下婚期夫君就发生车祸身亡,可妈妈还是尽到了一个做媳妇的本职,婆婆家这边同意让妈妈改嫁,不必要替丈夫守活寡,可妈妈毅然坚持要呆在琉璃家过日子,她被安排在丈夫的哥哥家里住着,但也就是那个时候,妈妈其实已经怀有身孕。
她并不是不贞洁的女人,是因为我必须要出生了,她只是个宿主,因为怀孕,这个可怜的女人突然变得发疯,她有几次弄伤了夫君的哥哥,也就是后来成为我大伯的那个人,甚至拿了把菜刀捅伤了大伯,在那以后,妈妈还企图自杀,但都没成功,一次又一次的都被阻止了,直到最后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精神鉴定结果是,妈妈确实已经患有精神分裂,所以对大伯造成的伤害并不负有刑事责任,可是...于此同时,妈妈还被检查出另一项与精神病完全不同的病症,也就是后来被我称作“怪病”的东西——
在妈妈的血液里,含有“不属于这里”的分子结构,简单来说,不是人类的血细胞,但也不是其他什么动物的,那是...
“恶魔。”
这是一个实习医生悄悄对大伯说的话,他信奉宗教,抛开一切医患之间的关系,单纯出于一个信奉者对别人说的话,大伯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并不当一回事,可是之后,开始发生了某些可怕的事情...
妈妈住进医院以后一直被关在那种单间的“牢房”里,与其他病人不同,因为她有暴力倾向,唯恐伤及到无辜,所以她才得以这样宽敞的“待遇”。
那天晚上,一名护士准备进病房给妈妈换药,她割伤自己的地方一直都长不好,伤口总是在化脓感染,情况很糟。
护士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很时髦的那类型,上班时还会带着耳机听音乐,她端着换药盘走进了妈妈的病房,可是病房竟然没有开灯——
“鹤丸女士,过来给您换药,今天感觉如何?”
说着,护士摸到了墙上的开关,按了下去...
强烈刺眼的灯光下,病床是空的,她扫视着四周,企图寻找妈妈的踪影。
突然——在窗边看到一个头发掉光了的干瘦身影,隔着一层白纱窗帘,身影干枯嶙峋,像极了一具靠在窗边的骷髅。
年轻护士被吓到了,还差点打翻了换药盘,她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叮铃...”从窗边飘来一阵铃音,护士才确定立在窗边的就是这间病房的患者,鹤丸未女士。
那是拴在妈妈脚腕上的铃铛,是她自己栓上去的,没人去追究理由,因为她是精神病患者,在别人眼里一切行为都是荒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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