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尾蜂虿 三(1 / 1)
沈二胖子坐在大车里,从窗户里看着三个人在吃着干粮。几日里只喝水不进干粮早已饿的他浑身无力,如果不是两只胳膊架在缸边,估计他都坐到缸底了。
凤九天见沈二胖子从车窗里露出了他那颗肥大的脑袋,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和花灿,知道是因为自己二人刚才故意不理他而他现在也是故意来找事。凤九天伸手扯下一块牛筋放在口中咀嚼,一边砸吧着嘴一边将酒袋子扬起,大大地喝了一口酒,连连说道好酒,好酒啊!
沈预偷偷的咽了咽口水:“瞧你那点出息,就像八辈子没有见过牛肉,十六辈子没有喝过酒似的。”
凤九天也不理他,又扯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大声的、夸张的咀嚼着,吧唧声更加的响亮。花灿接过凤九天扔过来的酒囊,闻了闻,然后长长得叹了一口气,大叫真是好酒啊!喝着香,闻起来更香。
“看你两人那个‘六叶子’的下作样子我就来气,比小时候饿了三天没有见到米粒的样子还要恶心人。”沈二胖子又加重了嘲弄的语气。
‘六叶子’是当地的方言,沈二胖子走哪里都喜欢现学现卖的学说各地的方言,然后再说给当地人听,时不时的会逗得人家大笑。这种学说当地方言的本事那是天生的,要学的惟妙惟肖,在动作、言语中要学的逼真,但是在骨子里又透露出一种憨态可掬,让人见了既好笑又不觉得做作的同时既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又令人顿生好感。
这学习方言也是一种交往能力。有的人天生木讷,偶尔的心血来潮学习一次地方方言,不但不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反而令人心生反感。
胖子天生就给人一种可爱的印象。而且胖子的体态和太阳一样的圆脸会有让人瞬间拉近距离的魔力。而象沈二胖子这种天生乐观,心地善良的胖子,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亲切仁厚感,更是让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便全无戒备之心。而且这个令人好感倍增的胖子,天生又有着一种幽默的气质。最最重要的是,就像凤九天对他的评价-----树无皮,必死无疑。人无皮,天下无敌。沈二胖子无脸无皮,所以所有有皮的、没皮的,见到他,也都得蜕层皮。
每次凤九天说他人无皮,天下无敌的时候沈二胖子会立马拉下脸,一脚虚踹过去:“你才是至贱无敌。”
花灿和凤九天听他在说当地的方言‘六叶子’,二人几乎同时将口中的食物喷出。连一向憨厚耿直的根有,也不禁的看着车窗口的那张阔脸笑了起来。
沈二胖子说话的时候脸上全无一丝笑意,别扭的语言和严肃的面孔形成鲜明的对比。待得三人笑得几乎呛着的时候,他又瞪起眼睛看着花灿和凤九天,夸张的表情又将三人逗笑得喘不过气来。
沈二胖子冷脸看着二人说道:“有什么好笑的,两个‘六叶子’,跟饿死鬼托生一样。二爷三天没有吃饭也不像你两人的那副下作的样子。”说完,将头缩回车里,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
“那是因为你不能吃,你个‘六叶子’。”凤九天吧唧着嘴笑着说道。六叶子在当地的方言里代表的是少肝肺,缺根筋的意思。他故意将六叶子拖了很长的音。他说的虽然没有沈二胖子那种天生搞笑的表情和搞怪的语音,却也引得花灿和根有哈哈大笑。
沈二胖子将头又探出车窗外声嘶力竭的冲着凤九天喊道:“滚。”
“老贱。”过了一会儿花灿说道,“从前两晚上尸尾蜂虿的飞行轨迹和攻击范围来看,它们好像只是围绕在大车的后面和左右两边,或许是因为马车一直在前行,将二胖身上的气味拖曳在车后面的原因,所以这些蜂虿总是诡谲的跟在车后及两边,从来未曾攻击过根有叔,这也可能是它们对二胖身上的瘟气过分依赖的原因。昨天晚上的几十只尸虿,大多尾随在车后,只有少数跟随在两侧,它们这样聚在一起也让我们可以专心击杀它们。如果它们四处散开,从八方不同的角度围着过来我们真的不知该怎样防御。幸好的事是它们瘟毒尚浅,尾勾的毒虿没有形成,所以我们才能每次的有惊无险。但是,今天晚上它们一定会比昨晚的数量多一倍,而我们的‘伏兵’又相应的在减少,彼长我消,或许形势会发生逆转也未必没有可能。对它们,我们是不是要改变一下应对的策略。”
“我们可不可以用‘薅舌’在尸尾蜂虿处于密集状态的时候攻击它们,这样应该可以对它们造成巨大的杀伤力。同时,我们也可以在车顶上布置几枚‘飞火流星炙’,以备不时之需,或许也可以攻击它们不备。当‘薅舌’击杀它们一部分后,它们必然会四散开来,这时我和你就专门击杀那些飞散的蜂虿。待它们飞跃‘薅舌’后就又会聚集在一起,这个时候‘飞火流星炙’就会给它们来个突然的袭击。这种武器师傅刚刚创造出来,听说威力巨大,但是到底有多厉害此前也没有人用于实战过,今天晚上正好拿出来对付这群恶魔,试用一下。”凤九天说道。
花灿说道:“如果‘薅舌’和‘飞火流星炙’能出其不意的击杀它们大半,剩下的也就没有了多大的威胁,我们所顾忌的就是它们大量的形成尾虿后所产生的危害。这样也好,既可以试用一下师傅的新发明,又可以极大限度的减少‘伏兵’的使用。只是,从之前这些蜂虿的变化来看,它们似乎在应对我们的‘伏兵’的应变能力也在同步的加强,它们的变异能力的改变也是速度极快,每晚以不同的形状出现,这种形状上的改变仿佛就是为了应变我们的‘伏兵’而进化的。”
凤九天说道:“薅舌是不是先不要用?这群蜂虿对我们的‘伏兵’好像有某种适应力。第一天晚上,在它们还不大的时候,那时我们的武器还可以给它们造成巨大杀伤力,可是到了昨天晚上,它们仿佛就对我们的武器有了防御力。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它们已经不是第一晚上的蜂虿的形状了,而且它们怎么会有那种对我们的兵器敏感的感知力呢?我总觉得它们处处隐藏着什么,却又故意的透露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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