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悟（2 / 2）

李默纵身飞行片刻，人已绕到月家拍卖场后方，落在这片建筑边缘的高墙下方。

恰好高墙不远处满是乔木岩石，李默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人再次飞身而起，缓缓落至一颗高大粗壮的乔木上头，视线刚好可以俯瞰高墙内的全景。

放眼望去，这高墙之内有着大片的空旷地，而且是纵横交错划分区域，不同的区域上有着不同的景观。

有的区域是大片的简陋石屋，有的则是更加简陋不堪的巨大帐篷，而离李默这边最近的区域则是安放着上百个巨大的铁笼。

定睛细瞧几息时间，李默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铁笼里或躺或坐，都是一些被铁链锁困住的人，个个蓬头垢脸，行动迟缓，目光多半是呆滞无神，显然是被限制了行动。

奴隶？

李默脑海里闪过这两个字，似乎能想到什么线索以此猜到一些来龙去脉，偏偏这些念头若即若离，触摸不到。

不一会，时不时有几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传出，伴随沉闷的哗啦啦的粗重铁链声音，不单单是铁笼里，就是那些巨大帐篷和简陋石屋也是偶尔传出哀嚎和铁链拖动混杂的声音。

没过多久，一群黑衣人推着一列摆成长龙模样的木桶阵出来，手里拿着木瓢，一边骂咧咧一边从木桶里舀出东西装在木盆里，随后往铁笼里一丢，也不管这些食物会不会翻落在地。

食物？这就是食物？李默瞪大眼睛，心神大受震撼。

就是距离这般远，他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馊味，可见这些食物都是些残羹剩食，且有可能是隔夜之食。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馊食，这些铁笼里的奴隶却是像是发疯一般挤到铁笼前头，面目狰狞，伸出手握成爪状，不住地往那木桶虚空抓着，饥饿的恐怖早已抹杀了这些人的自尊和人性，只要是食物，就算是家畜都嫌弃的馊食，这些人也是没有丝毫的嫌弃，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饥不择食...

远处的帐篷和石屋所发放的伙食似乎要干净上一些，但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连粗茶淡饭都算不上，只能勉强算是人族食物，且少的可怜，饱餐都不一定。

这石屋、帐篷里的奴隶虽然没有被限制行动，取食的举止还算斯文，但身上皆是捆绑着铁链，没有逃生的希望，浑身散发这绝望的气息，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李默被这一幕所震撼到，一时思绪复杂，想不到这月家拍卖场竟然暗中进行这种肮脏的买卖，这么说来，皇城各大家族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主儿...

禹家决斗场虽然也拥有武奴，但这在强者为尊的世界， 这种可以提升武者修为的决斗场虽然残酷，但毕竟是经过皇家允许，旁人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而数量如此之巨的武者被限制自由，沦为奴隶，且是被如此对待，这场面太过震撼惊人，站在乔木之上李默看着这一切，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的力量在家族势力面前是如此的渺小脆弱...

这些人来自何处，是不是武者，为何会成为奴隶，未来的命运将是如何...

一连串的疑问在李默脑里浮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想到青柳宗，想到沦落为武奴的薛山，想到紫鹫今日的追杀，想到那些陨落的青柳宗英灵，他的心头渐渐对“势力”这个字眼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在实力不够强大之前，加入一支可以依靠，互相扶助的势力是如此重要！

之前若即若离的模糊念头变得清晰起来，此刻的李默终于悟到些什么...

“走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令李默兀然无比，转眼一看，不远处的另外一棵乔木之上，一名灰衣老者正看着他，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却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