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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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我和大哥是一心为你着想。”

也就只有蒋威能完全没有压力,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徐昭星明显不相信,问他:“当真?”

蒋威正经脸:“自然是当真。”女人都是好糊弄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懂得什么。

这时,蒋恩也缓过了神,附和:“是啊,二弟妹,你可千万别想歪了。”

徐昭星却将眼睛一瞪道:“大伯不说,我还真没往其他地方想,大伯这一说,我想到的就太多了。其实立不立贞洁碑,我也不甚在意。只因我一直觉得这人生坎坷啊,过着太没意思了。等到贞洁碑立起来了,我准备试一试碑够不够硬,能撞死当然是最好,要撞个半死只能算我自己太不走运了。”

蒋恩气急败坏:“二弟妹,你怎地如此……”

如此什么,徐昭星懒得听他说,转过头便又和章得之搭话:“我还要拜托先生一件事情,听说先生是议郎,若哪天先生得圣上召见,烦请先生帮我说句话,就说宣平侯府福气太薄,要把侯爵之位还给圣上。圣上若是不相信,我这里手写了一封信,还有信物。”

她一面说,一面从袖笼里拿出那封事先准备好的信,还顺手解下了悬在腰间的白玉如意,双手替了过去。

心里害怕的要命,生怕这章什么先生的不肯接。

好在,他只是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徐昭星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东颜朝没有明确的庶子不能继承爵位的说法,说的是侯死子继,侯死无子,则侯的同父兄弟可以继承,但决定权在圣上。

老宣平侯死的最早,蒋福死的突然,据说圣上已经拟旨准备册封了,却只能留旨不发,原以为会追封的,谁知竟也没有。

对于大房和三房来说,蒋福没有被追封,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可圣上这一忘,倒像是把整个蒋家全部都忘记了。

说什么女人的心海底针,上位者的心那是比女人还要女人啊。

如今,这蒋家的老大和老三共同在意的除了侯爵之位,想来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蒋威恨的牙直痒痒,徐氏这是要釜底抽薪?一个女人,太不自量力,若不是碍于章得之还在,他早就叫来小厮将她扭回后院去了。

他抬手制止了想回应徐氏的章得之,怒道:“二嫂说的是什么话?男人的事情,二嫂个女人还是妄议的好!”

他原还想将那已经到了章得之手中的信笺抢回来,不料,那章得之接过信笺,便郑重地贴身放好。

另一厢的徐昭星还在这时脖子一缩,像是唯恐谁会来打她一样,弱弱道:“我也只是猜想,夫君都死了将近十年,宣平侯的位置还是无人继承,想来圣上的意思……”点到为止,便往章得之的身后躲了躲。

蒋威的脸上忿忿,心里想着这徐氏还真是个扎手的。小叔和嫂子动手,哪怕他是个纨绔,也干不出这样丢份儿的事呢!

今日且算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若一开始便知道徐氏如此难缠,一早提防……

现在想这些还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那章得之可不仅是议郎,还是大儒,在各地都有声望。他不说还好,若往外露个两三句,后果便不堪设想。

蒋恩用眼神制止了还想出声的蒋威,咬着牙道:“二弟妹,切莫听了别人的挑拨,误会了我和三弟。你既不同意,这贞洁碑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二弟妹若不相信,咱们可请清烈先生做个见证。”

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啊!徐昭星可不干,又笑笑地和章得之搭话了:“叫先生看了笑话,小妇人……”

蒋恩怕她再说些有的没的,赶忙打断她:“二弟妹,你有什么想法,和我说就好,毕竟是家事,就不用事事劳烦清烈先生了。”

“我说了,大伯就会同意?”

“那是自然。”

“其实说来也没旁的事情,只不过最近我想死不成,性情大变,偶尔暴躁,连我自己都拿自己没办法。我也不想给大伯和小叔找麻烦,所以……这以后我和瑶笙的事情,就不劳大伯和小叔操心了。”家都分了,手可别伸那么长。

“照顾二弟妹和瑶笙本是应当,可二弟妹既执意不肯,那我也就不再多事了。”

“那小叔怎么说?”

蒋威冷笑:“不管更好。”

徐昭星拍手,“好的很,有清烈先生做见证,我就是死了也可安心了。”

蒋恩一听见这个“死”字儿,就眼皮子乱跳。真的,眼下,就是他死,她都不能死!

她多少有一点不好,他和蒋威就得背上逼死兄弟媳妇的罪名。别说什么封爵了,估计到时候他的五经博士之位,也难保。

蒋恩的心里堵了口气,吞不下吐不出,却还是得笑着挽救局面,他认真脸道:“清烈先生,蒋某惭愧啊,原只是诚意和先生相交,谁知竟让先生为蒋某的家事所扰,我自罚三杯,还请先生见谅。今日之事,先生切莫放在心上。”

真的,能有什么办法让他失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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