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双钩赌坊(1 / 2)
时间匆匆,转眼间已是第二年的夏季了。四川眉山此时已经是鲜花盛开,青竹翠玉了。
悦来客栈二楼的窗口处站立着一个锦衣的少侠,正眺望着远方如笔墨书画般的群山,此人正是“无名”。
这半年多来苦苦追寻的线索终于有了消息。两个月前,他身处河南登封的悦来客栈时收到了一名探子的一封飞鸽传书。便签上寥寥几句:“四川眉山双钩赌坊色子玉坠东家唐风螳螂双钩蜀信”。“无名”看后大喜,便立即收拾行李驾着马车赶往眉山入住了这家位于眉山的悦来客栈。一路的劳顿,令“无名”疲惫不堪,至今已经休息调整了五日有余了。经过这几日的休养,“无名”逐渐感到精力又充沛了起来,这是大战前必须要有的条件。
前两次的报仇雪恨,令“无名”信心大增且斗志昂扬。但数月无新消息曾令“无名”焦躁不安。如今这又得知了可能是另一个仇人隐匿之地,令“无名”一扫焦躁的心情立刻又激动亢奋起来。
此次敌手强弱尚不明朗,且此人身份尚待考证,所以“无名”此时心情并不轻松。他眺望青山许久,思绪万千,突然觉得口渴便回坐到桌前拿起了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这圆圆的桌上摆放的不仅有茶具,还有一副寒光闪闪的双钩。这是“无名”特意为了这次大战准备的兵刃。
“无名”心事重重,他放下茶碗拿起了这对儿双钩,似赏玉一般地观赏着这对儿双钩。
只见这对儿钩长三尺有余,每柄钩上有下弯钩和上弯钩两个钩,下弯钩钩弧更长钩刃向下开为主钩做钩挂之用,上弯钩钩弧略短钩刃向上开为副钩做搪架之用。两钩上下分置,主钩在顶端副钩在主钩下方十余寸处,副钩再往下就是钩把,钩把处有月牙弯刀护手。双钩乃用“百炼金刚”打制而成且暗藏玄机,同之前“无名”斩杀彭冲、王虎所用的“剑齿夺命环”和“霹雳链子锤”同出名扬武林的被誉为“天宫造物”的神器门现任门主,武林美誉“万锤惊呼”的鲁万锤之手。“无名”花费巨资找鲁万锤一共打造了七件宝兵器用来复仇。这对儿钩便是这七件宝刃之一。“剑齿夺命环”和“霹雳链子锤”已经成功斩杀了仇人彭冲和王虎,现如今“无名”便要用这对儿宝钩斩杀下一个仇人。
“无名”自四岁始习武,八岁时被家父送至少林寺习练少林功夫,直至十九岁时出师下山共习武十四载。“无名”虽然年少,但武艺精湛,不仅拳脚犀利且十八样兵刃是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并尤以棍术见长。这双钩也曾习练过,练的是少林的“三十二路罗汉钩”和“一百零八路伏虎降龙双钩斩”。所以“无名”对这钩法也颇有心得和造诣。虽然“无名”的钩技不如棍术更拿手,但他也自信自己手中的这双钩也绝对够得上是行家里手。况且,这钩暗含机关,关键时刻绝对可以出奇制胜。这一路报仇雪恨与仇人过招儿,自己不就是靠着“出奇制胜”这四字箴言么!
想到这些,“无名”的双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嘴角也微露喜色。
“无名”放下宝钩,背手又来到窗边眺望远山。
他这几日虽然在休息调养但也绝对没有闲着。早在他得知消息的三天后,他便为行动做了个周密的安排。这个安排巧妙而必要,是这次行动中很关键的一环。近期“无名”也得知该计划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这为他日后成事增添了不少信心。
这几天尽管“无名”是以休息调养为主,但他也在游山玩水之时为决斗找了一处场所,那是一处竹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人迹罕至且清幽冥静,正是决斗场所的不二选择。这几天他已经把路线走得熟熟的,可以说到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程度。他对自己为对手找的这处葬身之地十分满意。因为人死在这里几乎没人能够发现,而且此地深处深山,豺狼虎豹横行,蟑蚁禽虫出没,尸体极容易被啃食吞噬,正是处理仇人尸身最好的地方。
转眼间已到了正午,“无名”叫了小二上来,点了一桌好酒菜兀自吃喝起来。今晚便要动手行事了,中午好好吃喝一顿,然后睡个午觉,大战之前要养足精神头。
正午的阳光照射进“无名”的房间,令无名的房间充满暖意。这温柔的阳光好似母亲般温柔的手,轻拂着“无名”,令酒足饭饱的他很快地沉沉地睡了。
“无名”醒来时正好是酉时左右,正是夜色逐渐降临但天却未完全黑的时候。“无名”此时顿感精力充沛浑身轻松。他先上了趟茅房,然后回来梳洗一番,又换了身青布长衫,带足了银票便出了客栈。
“无名”按照情报指引,找到了位于眉山的这家“双钩赌坊”。
这赌坊好不气派。一般的赌坊不过就跟酒楼客栈差不多大,可这家双钩赌坊俨然就像个府邸,可比那些所谓的大赌坊要大上许多,不仅有楼还有院子。离多远就能听到此处人声鼎沸。
赌坊正脸是栋三层高楼,楼两面是高高的院墙。
一楼是大堂,有入口。入口门两边有石狮子,两侧的院墙前面也各有一排拴马用的大柳树,此时已经栓了好多匹马。正门上面有块大大的牌匾上书四个擘窠大字“双钩赌坊”,被门楣上挂着的灯笼照耀的耀眼夺目。牌匾下面两侧墙上各镶着一柄大铁钩,铁钩在灯光的照耀下寒光闪亮,十分具有震慑力。这楼里上上下下都传出各种吆喝声,赌徒们正堵得酣畅淋漓。
院墙有墙窗,透过墙窗可以看到院子里面还有个独栋八角楼。院子里灯火通明,这院里种有各种奇花异草珍植松柏,还有许多张赌桌。几乎都围满了人,押注、叫庄声不绝于耳。
大堂外门口几个彪形大汉两边站岗,看那一身腱子肉,腮帮子鼓鼓着就知道都是练家子出身。跑堂的伙计殷勤地招待着,各色客人进进出出,有喜有悲。
就凭这赌坊的档次极其红火的生意就足以说明这双钩赌坊的主人不一般。
“无名”刚刚走到大堂门前不远处便有一个跑堂小倌儿立即走了过来躬身招呼道:“哟,客爷,您这是来试试手气啊?”
“嗯,我今天来这儿发个财。”“无名”微笑地答道。
“哟,客爷,您这口气可真霸气,就凭您流露出的这身豪气今天客爷您准玩得畅快赚个盘满钵满。”堂倌儿恭维道。
“哈哈,好,今天我就赚他个盘满钵满。”
“客爷,您里面请。”说着堂倌儿带着“无名”就进了大堂。“客爷,您要是一个人赌觉得闷得慌,就找几个姑娘陪着您赌。五两纹银就能包个姑娘陪着您在这赌。陪您唠嗑解闷给您扇风擦汗喊好助威啥的。您瞧那边,那里的姑娘随便客爷挑。”说着,堂倌儿向大堂的一侧指去。只见大堂的一侧有一个大“花房”。所谓的“花房”并不是因为房屋里面栽种了许多盆花,而是那里面满满的坐着上百位花枝招展的姑娘。有的闲坐着唠嗑,有的站在“花房”门口四处招揽生意。
“不用了,女人麻烦。还是自己赌更自在。”“无名”拒绝道。
“好嘞。客爷,这是我们赌坊的规矩您先看一下。看您面生,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想必初次来这里,望您在这里玩得顺利愉快,建议客爷您好好看看规矩,咱们和气生财,快乐的来欢快的去您看如何?”堂倌儿指着大堂一进门口处的一块石碑说道。
“无名”看向那石碑。石碑上刻着十几条规矩,无外乎就是些不能打架生事、不能耍赖出千,否则断手断脚打死不偿命之类的规矩。
“无名”笑着说:“知道了,这些我都懂。咱们赌坊这么大,都赌什么啊?”
“哟,客爷,咱们赌馆呢主要赌三样。牌九、色子、麻将。其中以前两个为主。咱们赌馆场所也多,分几种。喏,您看见庭院中的赌桌了吧?”堂倌儿指着大堂后面的庭院说道,“这庭院中的赌桌最不入流。都是些散客、小赌客。牌九、色子都有。稍上档次的是这座楼的赌桌。这楼一楼大堂你也看到了没有赌局,就是供客人们称银两换银票,点姑娘点酒菜以及休息赏花的地方。二楼有赌局,是敞开式。有几十桌赌桌,有牌九有色子,都是至少一两银子起压上不封顶的赌局。这三楼呢是百余间雅间儿。有大有小。最大的雅间儿呢,能容下二十来号人一起赌,最小的雅间儿呢,能容纳四五个人一起赌。三楼由于条件够,所以牌九、色子、麻将应有尽有。当然了,起价也高,至少五十两银子起价上不封顶,我们赌馆还要收取相应的抽红。院里那个独楼呢,是我家东家请贵客赌博的地方,一般人去不得。这楼下一层呢……”说到这里堂倌儿拉了个长音儿说话有点拖延。
“楼下一层有什么名堂?”“无名”追问道。
“楼下一层也是赌博。但是不赌牌九、色子、麻将。”堂倌儿说道。
“哦?不赌这个赌什么?”“无名”好奇地问。
“嗨,不瞒您说。我们赌馆一楼不是本地熟人我们也不介绍,不仅里面赌得花哨,门槛儿也高。您就是进里面不赌只看也得花个二十两纹银买张看票才能进去。喏,您看到了,那处楼梯口的八个壮汉,没看票是不让下那个楼梯口的。”堂倌儿说着指向了大堂一处的楼梯口,楼梯口有八个壮汉持钢刀站立守卫,果然下楼梯口的赌徒每人都向看道儿的大汉递交一张红色的票。大汉接过来看两眼然后把票撕掉就让这个人下楼梯口,每人都是,绝无例外。
“这一楼赌得更血腥,赌杀人!”堂倌儿压低了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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