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事态骤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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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揣已经很久没有主动靠近过张冲,非见不可的时候也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今天他被召唤过来议事,来之前是经过多方的打探,比如张冲是不是单独请自己,不是单独请自己的话又是都请了些什么人,发现许多与汉军有暗通款曲的人也在被邀请之列,才算是过来。

“诸君。”张冲突然间大喊的一声令许多人是浑身一震:“汉军并无强攻之意,可见是有其它谋算。”

谁都能看出谢安并没有强攻的打算,要不然除了北面的城外防御工事,其余三面的防御工事已经被摧毁,也才发动四次小规模的试探。

“金城是坚城,本太守并不担忧金城有失。金城之重要,乃是为国之东面屏障,为抵御来犯敌军。”张冲本来是屈膝跪坐,已经站起来在到处走动:“气候转变,大河之水出现变化,迫使汉军无法过河,但河水总有重新变得缓和之时。”

张冲近期一直在进行思考,对谢安的心思是尽可能地猜测,琢磨下来觉得谢安围住金城进而长驱直入的可能性无限高。

汉军将某座城池丢到一旁进行长驱直入的例子太多了,一切都在说明谢安也有很大的可能会这么做,张冲又得到细作经过大量损失和千辛万苦刺探回来的情报,说是发现关中有大量的汉军出现,必是汉国向金城战场增兵无疑。

汉国的军队有分等级。

常备兵就是野战兵团,每一支常备军都有自己的军旗,能够从旗号上面很轻易就辨认出来。而常备军就是汉国的主战军,每战就是由他们来负责。

除开常备军之外,汉国还有数量非常庞大的郡县兵,但郡县兵其实在大多数时候是作为主战军团的协助部队,例如在主战军团需要的位置驻防并戍卫,或是进行后勤线维稳,也会进行一些战区肃清任务,就是很少参与正面战场的主攻。

以前的汉国还有仆从军和奴隶军,但是从元朔四年之后,奴隶军的军事建制被取消,奴隶是分散在各地作为劳力;仆从军自元朔四年之后也不存在于汉国本土,是被集中在辽东的慕容燕国东面战场。

张冲所知道的是,增援上来的汉军有三个常备步兵军,更有八万的郡县兵。这样一来的话,他一番计算下来,谢安手头就有了两个骑兵军、四个步兵军和十一万郡县兵,总兵力达到二十万。

张氏凉国大多数人会忘记草原柔然山那边还有一支汉军,哪怕是记得的人似乎也并不觉得柔然山的那支汉军有多大威胁,张冲知道那些人是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柔然山的汉军会被调往慕容燕国战场,他们会这样以为的理由只因为是由刘彦亲征慕容燕国。

“本太守有了决议。”张冲站定在原地,恶狠狠地说:“要主动出击!”

事实上,张祚和张天锡或许是有那样的想法,但那个并不是他们将倾国之兵集结到金城黄河北岸的主要原因,其实是这两兄弟内心非常矛盾,觉得以张氏凉国一国之力无法抗衡汉国,才会打算主动来一场会战,打赢了继续苟延残喘,打不赢那就是打不赢。

对于张氏凉国来说,东面打赢了才有未来,要是东面扛不住就算牢牢钉在姑臧也没有什么用,那就算柔然山的汉军真的会从背后发动攻势,话说又有什么区别?不如就全力一搏,尝试搏出一个未来。

张祚已经派人冒死过河,有落网之鱼是进入金城,将倾全国之兵到来的打算向张冲托了底。

张冲情绪上的转变……或者说失控其实与得知张祚打算有关系,他觉得与汉军在黄河边上会战和决战太不理智,应该做的是向西域方向进行转移。

西凉到西域,一路上到处都是戈壁,局部地段甚至就是沙漠,戈壁和沙漠就是张氏凉国的屏障,完全可以利用地势与汉军纠缠,坐等汉国与慕容燕国交战的后续。

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张冲认为张氏凉国举国上下就该祈祷汉军在慕容燕国那边碰壁,一旦汉国与慕容燕国进入长期的僵持,那样张氏凉国或许可以展开反攻,至不济也能保住西域,随后继续向西寻求扩张,可不一定就会亡国。

张冲已经派人冒死渡河,张祚和张天锡接不接受建议在他看来已经无所谓,他甚至都不想再守住金城。

“太守!?”索孚霍地站起来,满是不理解问:“主动出击?”

“是,主动出击!”张冲说得斩钉截铁:“以决死之意志,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一战分胜负!”

没人能够搞明白张冲在思考什么,他们基本都是用目瞪口呆的表情在看着张冲。

【金城的存在已经不是国之屏障,相反成了累赘……】张冲无视掉目瞪口呆的一群人,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屈膝跪坐,想着:【大将军以及中领军,甚至是所有人,他们在金城不失的时候还会抱着侥幸。这种侥幸却会葬送国家!】

易揣在转着眼珠子,他捕捉到张冲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一瞬间心虚到几乎无法呼吸。

张冲可不止是专门盯着易揣一人,是他所知道与汉军有暗通款曲的人都会专门盯视一小会。

就在易揣在思考要不要蹿起来逃离的时候,那边张冲有了新的举动。

张冲念了很多人名,一圈下来点名了十多人,易揣就是其中一个,最后说:“其余人退下。”

被点名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被惊吓到的模样,没等他们犹豫完该干点什么,其余人是已经退了出去。

幸亏是门窗并没有立刻被关上,更没有大批的武士冲进来,后堂也没有涌出大量刀斧手,要不然被留下的人就该准备搏命求生了。

“不要紧张。”张冲一直是坐在原位,似笑非笑地扫视了一圈,慢斯条理地说:“诸位,某要送你们一场富贵。”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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