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0一章 刺杀(1 / 2)
京城的政局却不平静,那个神秘的朝廷大员王言载,背后的势力仍然很强,且盘根错节。虽然萧正毅和赵义明,还有远在湖广的义王隆玮,都强挺已经封了安国公的应少言,但是多年积淀的敌对势力,并没有那么容易被一下消灭,应少言也很头疼。
阿怡继续给他开着药,可他病体已成,内力当初一下被抽空,又被汪一恺发邪功时的掌气所伤,对身体的损害太大,不是一下能弥补的。孟雪对他悉心照料,给他炖了无数补汤,但仍然不能恢复他已经非常孱弱的身体。不过他心里却是温暖的,总是对孟雪说:“我喝了太多的药和汤,一走路感觉到肚子里老在逛当。”孟雪仍像平常一样温温柔柔,细声细气地说:“表哥,身体要紧。你每天都要处理公务到深夜,不多补补怎么行呢?”
应少言捏捏她的脸蛋,又仔细地看着她,恍惚地说:“啊,真的是你啊,小雪。我老怕哪天一睁眼,你就又跑了。”孟雪无声地笑了,偎在他胸前。
孟雪来西玉州的时候只有十岁,遇到的是北方漫天风沙的陌生环境,从来顾不上管自己的父母,整天不着家的哥哥。只有应少言耐心而细致地体贴她,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样珍惜她,更从不忽略她哪怕最细小的需要。只要是她的事,他都事必躬亲,亲力亲为。孟雪从心底里依恋表哥,可惜他们先天不足的感情,很残酷地影响了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应少言其实心里格外珍惜他们能在一起,他小心地捧着这个玻璃娃娃,随时害怕她会被打碎。可是他又有着那么严重的牵挂,以至于他突然离开她为别人奔走相救的时候,就顾不上那个最珍爱的玻璃娃娃了。好在国朝平静了,海西也平静了。他终于可以好好继续爱自己的玻璃娃娃,哪怕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他看着她都能心里开心地笑起来。
在国朝最重要的位置上呆久了,应少言开始变得喜怒不形于色,甚至总是一脸平静,看破红尘的样子,令周围的人觉得这个小应大人真是心思莫测。他除了对皇上很恭敬,对同僚也是一副客客气气,敬而远之的态度。于是世人都知道安国公和气,却难以接近。只有对萧正毅和赵义明这样的亲近长辈,他才会尊重中说几句公事以外的家常话。他遇事会向他们虚心求教,却在他们面前也极力避免有任何不小心和言行不当,也并不让他俩知道他内心的真正想法。他心里更依恋孟雪,也很思念孟雨。兄妹俩有如他的精神支柱一样,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在面对孟雪的时候也会战战兢兢,总怕哪天突然又失去她。
有时在梦中突然惊醒,他会马上坐起来看孟雪是不是在身边。有一次他又被梦魇住而吓醒,孟雪也被他惊动,一下也醒了。看他满头是汗的样子,孟雪吃惊而心疼地问道:“表哥,你怎么了?”应少言还在被梦境的余波所惊吓,他抓住孟雪的肩膀:“小雪,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孟雪急忙给他披上外衫,拿起帕子轻柔地擦去他额头的汗珠,柔声安慰他:“表哥,怎么会?你太累了!不要这样疑神疑鬼。”
应少言抱住她衣衫单薄的身子,将头埋在她怀中,一时他不敢去回想那个可怕的梦境,那个把孟雪抢走的恶鬼。他紧紧抓住她细瘦的臂膀,伏在她温暖的怀中不想离开。
“小雪,你一定再不要离开我!你若再不理我,再跑掉,我就真的不活了!”
孟雪也紧紧抱着他,将雪白的小手轻轻覆在他的头上,他更深地将头埋在她胸前,才觉得心里好踏实。孟雪无声地抚着他浓密黑亮的头发,他清楚地倾听着她的心跳,而她感觉着他身体的战粟。是啊,他是那么年轻,还不到二十五岁,头发还这么黑,可他的心境竟然已经很苍老很弱不堪击。而一到了白天,他只能振作起精神,到朝堂上投入到那他不喜欢的激烈复杂、不见刀光却仍然不是我死就是你亡的官场争斗中去。
时间也过得很快。不久,笑笑生了个胖儿子,孟定国终于有孙子了,终于当爷爷了,开心得要蹦起来。应秀灵虽然高兴,却没有丈夫那么高兴得疯了的样子,反倒有些发愁地说:“都有孙子了?那是不是我已经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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