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8章 攻心为上(2 / 2)
一路无事,从赤峰开往西拉沐沦河,再从西拉沐沦河到大兴安岭,慢慢的走了三天的时间。
到了大兴安岭休整的头一天早晨,大家自由活动,祖师爷负责给韩冷喂吃的。三天的时间而已,韩冷身上所有的伤势都结痂了,脉象四平八稳,再有十天,就能痊愈了。
祖师爷为之感叹,这个小子,真是强悍,听说他是从燕山地脉出来的,一定从中得到过什么,因为这个世界如果是单纯的唯物主义,就不可能有人有这样的天赋异禀。
祖师爷继续喂了韩冷一口鸡蛋羹,就这时候,韩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有人,顿时挥手坐了起来,祖师爷反应极快,把手中的食物端到了一边,防止被他打翻,悠悠道:“少年,稍安勿躁,我们要害你,还会喂你吃的?就算对你有什么阴谋,你现在也应该自信我们骗不了你。见人就打,遇人就提防,算什么呢?那岂不是要累死?人呐,要学会八面圆通,什么时候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才是真聪明!”
祖师爷还不忘韩林儿的嘱咐,教给他为人处事之道。到底是阅历多了,很一般的语言,听起来也是那么有味道。
韩冷清醒过来的瞬间,就听到了老头的这番话,也认出了,这是那个在监狱里和自己说过话的罪犯。
韩冷绝顶聪明,露出了肯定的表情,道:“我逃出来的时候,你们也逃出来了,我被放倒了,是你把我救回来的?”
祖师爷点点头,赞不绝口一番,叹道:“唉,宁跟聪明人打一架,也不和煞笔说一句话啊!小子,你可真聪明!”
韩冷可没把他的恭维当回事儿,坐在那里想起了当日发生的事情,眼睛突然变的血红,放声吼道:“你个老混蛋,你特么这哪儿是救我?你是从我子墨姐手里把我抢了出来,我要回去!”
这一声可吼的太大,那些纷纷收拾装备准备上路的人全都听在耳里,荀子墨听的最清楚,她当时就为了憋住眼泪,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冷醒了,那么重的伤,三天就醒了,在地脉中的时候,他也总是给自己这样的惊喜。
听这声怒吼,中气十足,他已经全然没有了生命危险,重要的是,他一直在惦记着自己。
这个瞬间,荀子墨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遥望着那辆韩冷所在的房车,感觉整个世界都有了光。
而在韩冷那边,祖师爷用嘶哑,有节奏的声音说道:“行了行了,别闹了,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一半儿的人诅咒另外一半儿的人吃鱼卡死,吃饭噎死,喝水呛死。两个人能心心相印是很难能可贵的。所以,你惦记她,她也惦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不过我没见过她,长的漂亮不?”
韩冷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道:“是特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子墨是我姐,我可没那个福分娶她当老婆,有这个福分我也不敢!”
祖师爷看韩冷愿意和他好好聊天,开心道:“来,大病初愈的,吃点儿东西,咱们边吃边聊!”
韩冷觉得他说的也对,要是杀自己,早就动手了,所以也不多么忌惮。
祖师爷悠悠说道:“小子,我知道你的文化程度很高,在战场上对敌,机关算尽,能把人玩儿死。但是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给人的感觉这么傻吗?是因为你不懂当代社会变成了什么样的,你不知道现在的好人是什么样的,坏人是什么样的。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办吗?”
韩冷靠在床边,用一种认命了的口吻说道:“不知道好人什么样,也不知道坏人什么样,倒不如把所有人都当坏人,我现在明白了,只有那样才能保护自己。而且坏人不一定非得杀了,可以利用他们做到好多事情,只是现在我还不知道能利用别人得到什么。得到钱?得到势力?我现在对这些东西还没什么概念。”
祖师爷听后,看向韩冷的眼神有些突然有些复杂,当中有欣慰,有恐惧,也有看不透,但是他想到韩林儿对他的态度,当中的恐惧就消失不见了,说道:“如何得到钱呢?最煞笔的办法,就是把对方的钱偷来,抢来;而最聪明的办法呢?就是把对方的钱骗来,他还得谢谢你!比如,一个人想要盖一栋大楼,谁能帮他盖好,他就能给谁钱,这时候有一百个人都想要这个机会,你就得和他们抢机会,用你的聪明才智抢机会!怎么得到势力呢?我做个比喻,我们在外蒙古有一个分堂,你想做堂主,让堂口的两千多人听你的,你要怎么做?你先让堂主信任你,手下你当弟子,然后你可以在暗地里培养自己人,最后把堂主杀死,把堂主的心腹杀死,这个堂口不是你的了?”
韩冷在一边默默的听着,眼中不时的划过亮光,这个时候,他仿佛看到另一扇大门给他打开了,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了自己曾经看过的妈妈留给小姑,小姑又传给自己的书籍,《六韬》、《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甚至《周易》,当中的许多知识都浮现出在脑海,比如上兵伐谋这一攻心为上的计策,就可以用来挣钱,也可以用来得势。
突然,他笑了,笑出声来,这个世界他早看明白了,有钱有势力,别人才不敢欺负你,你才能有本事保护他人。
祖师爷说道:“这当中的门道太多了,重要的是实践,理论呢,我送你一几本书。”
说着,祖师爷在放车里翻到了一本厚厚的书,写着三个大字“厚黑学”,还有一本,是“当代世界经济与政治”。
祖师爷是一个绝对的人物,他知道韩冷如果能把这两本书吃透,那么他未来混迹官场或者商场,就可以把权谋玩弄于鼓掌之中。
韩冷一边接过这两本书,一边喝了一口鸡蛋羹,《厚黑学》刚在目录中看到“厚而无形,黑而无色”感觉有点儿意思的时候,他品味了一下嘴里的吃的,吃不出什么味道,但是放在嘴里的感觉,让他似乎觉得有些熟悉,他将书放下,端起碗来仔细闻了闻,突然咬住了嘴唇,急切道:“老头,这吃的,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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