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这袭人原本名唤珍珠,是贾母身边的小丫头,因喜其做事稳重,细心,就将她给了宝玉,宝玉后改名为袭人,出自“花气袭人知昼暖”,为此,宝玉还被贾政数落一番,责其不务正业,日后定是荒淫奢靡之人。去了宝玉屋子后,更是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人,里里外外服侍的周到的很,不到一个月,竟是一刻也离不了她,就是王夫人跟贾母也多次夸赞她贤惠能干。
迎春听着王妈妈说着袭人过去种种,倒是觉得好笑,不过是个奴才,伺候好主子本是职责所在,到了这荣国府了,竟是了不得的大事了。一个奴才,竟是论起贤惠来了。
“姑娘,老奴还查到,就是前些日子贾环那事儿,好像就是这位袭人告诉二夫人的。听底下丫鬟说,那日花袭人在亭子上,远远看着了。过了些日子,就去了二夫人房里,两人在屋子里说了好半天话儿,出来的时候,还得了二夫人的赏赐。”王妈妈踌躇一会儿方道。
迎春皱眉,原以为是贾环小孩子说漏了嘴,倒是没想跟这袭人有关。
“我不过是跟环儿弟弟说两句话,这袭人怎么就敢料定是我教的贾环呢。”这事儿迎春倒也不后悔,只是没想到宝玉那般不成器,王夫人心胸那般狭窄,倒是找起她的麻烦来了。
“姑娘,有的事儿,本就是似是而非,姑娘不过是个不受宠的,没人护着,自是任搓任撵,咳咳,奴才如今可是忠心耿耿啊。奴才的意思说,也没个主子护着姑娘,那袭人既讨了二夫人欢心,得了她的青眼,还表了自己的忠心。至于看没看见,这事儿并不重要,端看这告密的人能不能说。”王妈妈忙道,只说到一半,想着以前自己也仗着姑娘没人撑腰,使了不少坏,这心里一嗑噔,就差没抽自己几嘴巴子,让你这张臭嘴胡说。
迎春点了点头,却是踩着她去讨王夫人欢心呢。这袭人倒真个有手段的,瞧着说话温声细语,真正是没想到。
那头,袭人坐在矮踏上,一脸温柔道,“太太,这是前个二爷新作的诗,说是要给太太看得,这会儿竟是忘记了。这不,就让奴婢送过来。”
王夫人这会儿心中的伤痛还没全部缓解呢,当然,她自是不会怪自己唯一的儿子的,这心里恨的也是贾母罢了,只恨她将宝玉抱走,生生离间了他们母子之情,不然,依宝玉的性子,怎么着也不会变成这般。这会儿见袭人特意送诗稿过来,肯定是宝玉吩咐的,她的儿子,她就知道,怎么也不可能是那等没心没肺的。
袭人见王夫人眉头轻舒,心中松了口气,又说了好些话,沉思一会儿,方道“太太,有些话,奴婢也不知当讲不当讲,只是为了宝玉,如今少不得做回恶人。”这儿再无旁人,她自是放心的很。
“你且说来听听,若果真是为了宝玉,我自己不会忘了你的好。”王夫人淡淡道。
袭人腼腆一笑,道“宝二爷如今也不小了,奴婢私以为以学业为重的好,只府里姐妹众多,玩乐花样也多,二爷听了觉得稀罕,倒是耽误了功课。前些日子几位姑娘学习厨艺,眼巴巴的把二爷喊过去,倒是惹了老爷的气,奴婢心里也难受的很。且今日二爷身子不舒服,按理该好好休息才是,偏几位姑娘有说有笑,闹腾的不行,宝二爷素来是个柔肠子,纵是身子不适,也不忍姑娘们难过,奴婢瞧着,总这样也不成,二爷可是做大事的人,总围着几个姑娘转悠,如何是好。”若是跟姑娘们玩闹时间短了,在屋子里看书时间也就有了,她也好在旁,日子久了,宝二爷自是越发稀罕她。
想着宝玉尊贵的身份,温柔的性子,俊朗的脸庞,袭人心就跳到个不停,只面上不显,不然,太太发觉了,保不齐再也不信任她。
王夫人听此,狠狠拍了拍桌子,道,“你说的对,只可恨那老,老祖宗有心撮合,你很好,日后宝玉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得告诉我,日后,少不得你的好处。”本想骂贾母为老不死的,但袭人在旁,自是不好直骂,只心中却越发愤恨。
袭人忙道,“奴婢本分,当不得太太夸赞,这会儿厨房里还炖了二爷蛋羹,太太若是无事,奴婢先行告退。”
王夫人挥了挥手,又问周瑞家的,事情查的如何,偏掘地三尺,也没查出异样来。
整理好鬓发,理好衣袖,王夫人带着周瑞家的就去了荣禧堂,见了贾母,哭诉道,“母亲,昨日元春派太监出来,说宫中需要银两打点,媳妇本是准备了自己的嫁妆银子,却是遭了贼,如今,倒是不知如何是奥了。”
贾母半眯着眼睛,略一思索就明白王夫人的意思,只是三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王夫人见贾母闭目不谈,咬了咬牙道,“母亲,元春可是为了荣国府才入后宫的,如今家里情况您也知道,若是元春做了妃子,日后对宝玉的前程也有所帮助。”
“也罢,为了春儿,我出一万两,你去公帐中出一万两,还有一万两,你且凑凑。”贾母咬了咬牙,说罢就让鸳鸯取了一万两银票过来,竟是直接堵住了王夫人的嘴。后见王夫人愁眉不展,斥道,“你个蠢妇,那宝钗入宫选秀之事,你可跟元春说好了,都是表姊妹,可别忘了跟管事太监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