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王妈妈以为迎春是为她做主来了,少不得添油加醋,将自己说成了比干这样忠心的人物,这司棋就成了那奸吝小人,说到兴处,唾沫横飞,满口粗话,气的司棋羞愤难当,却也绝望不已,自家姑娘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今日之事,姑娘怕是又要息事宁人了,恨只恨,每每不平之际,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绣橘为迎春拿了手炉热手,又拿了披风围着,听着王妈妈的话,看着眼里含泪的司棋,面无表情的姑娘,这心亦是跟着一沉再沉,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迎春淡淡的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心中暗道,可惜。身上尚无内力,手边也无毒药,不然,定要这老婆子死无葬身之地。
这向天晴为绝影宫宫主,本就不在乎人命,做事也无所欲为的很,不受世俗礼教所迫,如今暂饶这婆子一命,倒也不是她大发善心,不过是初来乍到,又兼这身子虚弱,饶她便是便宜了她。
王妈妈见自己一个人说的起劲,迎春半点反应也无,最后也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余光一扫,竟是见着迎春发髻上的玉步摇,想着前个跟人赌了牌,这会儿还欠着,这玉步摇虽不是顶顶值钱的,但还账刚好,再者,这府里谁的奶奶妈子不仗着主子哥儿,得些益处,偏这屋里丁是丁卯是卯的,弄的她都不好意思跟老姐妹诉苦,再者,这好玩意儿,姑娘手轻哪里拿的住,还不是被司棋,绣橘这几个小蹄子给哄了去。这般想着,王妈妈忙舔着脸,笑道,“姑娘这玉步摇倒是好看的很,只不过太过素净,再者,近日来的那林姑娘尚在孝期,瞧着这般素净,怕是伤心难受,还是让妈妈给你守着,省的你小孩子家家的,一不留神,就弄没了。”说完就准备将迎春头上那玉步摇给拿下来。
纵是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还没人敢这般无礼,向天晴立马冷了脸,也不后退,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冷笑道,“妈妈这规矩,怕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若哪里禀了老夫人,让你再去学学。”说完这话,向天晴脸上又冷了三分,倒不是气这狗奴才敢在她面前耍狠,而是气自己如今啥本事都没有,连宰个奴才的能力都没有。
王妈妈吓的连退三步,当真没想到迎春竟一下子强硬起来,心下一慌,再抬头,就见迎春带着司棋跟绣橘两丫头往荣禧堂走去。
迎春走后,王妈妈心里气急,狠狠的甩了几个末等丫鬟几眼,咬了咬唇,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对着迎春背影啐道,“小丫头片子,翅膀硬了,想要飞了不成,过几日,非要治她一治,不然,这屋里还有她的位置。”
“姑娘,你合该如此,若是早些摆起主子的款儿来,那老货也不敢那般无法无天。”今日将那王妈妈给赌了回去,司棋脸上全是兴奋,就是一贯沉稳的绣橘,这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你们放心,日后定不会再纵着她了。”向天晴淡淡的说道。
司棋跟绣橘心中念叨了好几句阿弥陀佛,直感激老天总算是让姑娘开窍想通了,以后那老妖婆也不敢为非作歹了。至于向天晴的冷淡,她们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毕竟迎春本就是个冷淡性子。
向天晴到的时候,惜春跟探春已经一左一右的坐在贾母身边,说话逗趣了。向天晴给贾母淡淡行了个礼,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旁若无人的查探起这具身子的天赋来,默念内功心法,放松身子,眉头微蹙,这身子资质先天不错,奈何后天不足,体质纤弱,还需好好调养调养。
贾母见迎春又跟个老僧入定似的坐在那儿一句话都不说,心里叹气的同时,也有些不满,到底眼不见心不烦,将目光从她身上转了过来,跟着惜春和探春说话,探春是这三姐妹中,嘴巴嘴巧的,每次都将贾母逗的心肝肉的直叫唤。
“老祖宗,大夫人,二夫人,各位小姐,林姑娘来了,已经过了垂花门了。”鸳鸯从外边走来,笑着说道。
不大一会儿,就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传来,向天晴随着众人一起站了起来,也没站在贾母身边,随意挑了个拐角处,冷眼看着。
绣橘跟司棋见迎春又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对视一眼,满是无奈,原以为姑娘今个可算是开了窍了,到头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但凡有三姑娘一分本事,她们也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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