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太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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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康熙依旧每日在太皇太后梓宫前恸哭不止,哀伤不减,但总算恢复了正常进膳,虽然有时候尚需宫人们的提醒。

这让众人狠松了口气。

而另一方面,胤礽在烧稍微退了些许后,也重新回到梓宫前,继续尽哀,同时,也尽量帮衬着康熙,处理一些事物。这段时日,康熙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了胤礽代为处理,只除了重要的事宜。

正月初八,内阁、翰林院、詹事府共同商议后,呈上拟好的尊谥二道,请帝王为大行太皇太后确定尊谥号。

奉旨:“应上太皇太后谥号曰:孝庄仁宣诚宪恭懿翊天启圣文皇后。”

复谕曰:“太皇太后升遐未久,祭文内遽改成尊谥,朕心甚为不忍,俟梓宫奉安昌瑞山寝园后,始称尊谥以祭。著大学士等详议具奏。”

正月初九,诸王、贝勒、贝子、公以下文武大小官员,外藩王、贝勒、贝子、公、台吉、塔布囊等,王妃、公主、郡主以下八旗二品官员之妻,照前齐集,读文致祭,恸哭。

十一日,奉移大行太皇太后梓宫安于朝阳门外雍宫。卯时,发引。

二十一日早,于大行太皇太后梓宫前行大祭礼,读文致祭毕,行三跪九叩首礼,哭泣尽哀。国舅佟国维进前为帝王释孝衣帽带,内大臣金津释皇太子及皇长子孝服。

大祭礼后,康熙再也没支持住,病倒了。

所谓积少成多,积久成疾。自太皇太后病后,康熙便侍奉左右,夜不能寐,太皇太后夜里稍有动静,他便会起来查看一番。至太皇太后上宾之后,又整日哭泣尽哀,心中积郁,数日不曾进食,若不是后来被胤礽逼着吃了些东西,心中又有胤礽他们支持着,只怕早已倒下。

尽管如此,康熙到了后来,仍是数次咳血,形容憔悴,连孝衣都宽大了不少。

慈宁宫,床榻之上。

康熙眉头深锁,时不时低咳几声,一旁摆着刚刚端上来的汤药。梁九功刚端过药碗,正欲伺候帝王服药,便被站起身来的胤礽接了过去。他心惊胆战地看了眼小主子,最终很有眼色的地退到了一边,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地由着胤礽舀起一勺汤药,喂到康熙嘴边。

康熙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但即便如此,对于要前去太皇太后梓宫前侍奉一事,似乎仍牢牢记在了潜意识里。连在睡梦中,他都仍想着这件事,导致睡得极其不安稳,有几次甚至挣扎着要从床榻上坐起来,但都被胤礽强硬地压了下去。

都烧得这么迷迷糊糊了,竟然还想着爬起来?!这性子究竟是像谁?!胤礽越想越火大,喂入康熙嘴里的动作也有些粗鲁,惹得康熙呛咳起来。

梁九功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暗暗叫苦:这……太子爷哎!不要这样啊!那是您的皇父,我们的主子哎!您这样等皇上醒了,让吾等奴才如何还有活路啊……!

梁九功纠结了,但也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盯着,不敢上前阻止。

倒是床榻之上的康熙被胤礽这么粗鲁的一通折腾后,似乎终于清醒过来。只见他眉头微微耸了耸,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意识似乎还很模糊。对着近距离在跟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他才似反应过来一般,嘶哑着声音道:“……保成?”

胤礽心里一颤。自从入了玉牒,他已经很少听到皇父这么叫他了……如今冷不防听到,竟有种淡淡的怀念感。这么想着,他的心里顿时软了下来,本来因着康熙不自顾的行为而引发的气愤也消散了下去。

他低低地对着正盯着他、却不知在想什么的康熙应了一声,手里舀药的动作也温和了不少,吹凉后递过去的行为更是温柔了不止一点半点:“皇父,张嘴。”

康熙迷迷糊糊地顺着那声音张了张嘴,等到药入了口,他才警醒过来,若是方才有心人……那他岂不是……?!他这么一想,眼神顿时清明了起来,目光也锐利了起来。

待到看清正专注舀着药的胤礽,康熙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然后在看着胤礽渐渐纯熟的动作时,柔和了神色:“胤礽……”莫名的,他就是想唤一声,想听胤礽回应他的声音。

“嗯?”胤礽应得理所当然,注意力仍在汤药上,待到将汤药再度喂到康熙嘴巴,他才反应过来:“皇父,您醒了?”

康熙咽下嘴里苦涩的药,润了润干涸的喉咙,清了清嗓子,关切道:“你怎么还没去休息?”自己的病也还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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