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刘贵进京2(1 / 2)
阮媛岔开话题道:“娘,公主赐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了,随你处置。小姨和表兄的住处娘就别操心了,我会让人准备的。”
大孙氏嗔怪道:“你这孩子竟胡说,哪能用着你了?我跟你爹会解决的,你只老实回镇北侯府,好好过你的日子,你爹跟我就已经念阿弥陀佛了。”
阮媛不爱听道:“娘就跟我外道,小姨是娘的妹子,难不成就不是我的亲小姨了?我帮小姨也是应该的。要不然,亲戚又是什么呢?难不成我吃好住好,明明有余钱,非要存着,然后看着你们省吃简用,挨冷受冻?娘到底想女儿是什么呢?”
大孙氏肯定说不过阮媛,低头道:“我们不也怕你在镇北侯府抬不起头来?婆家再富,有几个乐意儿媳妇接济娘家的?会被婆家人戳脊梁骨、瞧不起的。我们有手有脚,能挣到粥就喝粥,能挣到干饭就吃干饭。”
阮媛蹭到大孙氏跟前,搂着大孙氏道:“娘就别瞎操心了,女儿大了,有深浅的。再说我一没偷,二没抢,又没找楼家人要钱,他们有什么可瞧不起我,戳我脊梁骨干什么?要戳也应该戳那些个高嫁了,有吃有喝,却任娘家人吃不上饭的人的脊梁骨才对。对了,公主去张家有一会儿了,咱们也去看看吧。人还给娘礼物了呢,娘也不说招待招待。竟跟女儿在这儿训话。”
大孙氏轻拍阮媛道:“你这孩子,自嫁去楼家,就变得跟以有不大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好了,咱娘俩个去瞧瞧去。要是留饭,还得请人帮忙。准备东西。”
阮媛偕着大孙氏往张家走,道:“娘不用,我跟公主说说,在张家吃。累也累她们。”
待到娘俩个进到张家时,就见于婆子敢怒不敢言地和她女儿张英站在门外面,小意殷勤地随时等着屋内使唤她们娘俩个。大孙氏有些看不过去,大孙氏也有两个儿子,一想到若是日后她儿子娶这么一媳妇,她这日子可不也得于婆子这般?就有些同病相连来。
大孙氏才迈进大门,就与于婆子打招呼道:“于大娘家里来客人,可有准备饭?她们聚她们的,咱们老姐俩个准备饭去吧。正好我闺女也回来了,咱们一块儿准备。”
于婆子现知道屋里头的是公主,就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瞅了眼窗格子,道:“万一公主喊呢?”
大孙氏虽然也怕赵宁,到底见赵宁对她总和颜悦色的,不似于婆子那般怕到骨子里头去了。笑道:“不是有丫头呢?哪儿就轮得着使唤你了?咱们出去雇个车,去市场瞧瞧,预备饭才是正经。”
于婆子还意意思思的不敢走,阮媛笑道:“大娘去吧,有我呢。我看公主这意思,也是要准备饭的。你们就去吧,一堆的丫头,就是大娘想上前侍候去,也轮不到。”
大孙氏拉着于婆子,又对张英道:“你去厨房看看,准备些柴,要是没有,就喊谁帮你买些回来。勤快些,别在这儿站着了。”
张英本来被于婆子惯得性子不好,胆子却又小得很。是那种外强中干型的人,在家人的羽翼下厉害得很,离了庇护便又变得胆小异常。此时听了大孙氏的话,如得了****令,逃也似的比大孙氏和于婆子离开的还快,转瞬间就已经进到厨房里了。
于婆子恨恨地唾了声。“没骨气的死站丫头,老娘还在这儿呢,跑什么跑?将来我指望你?饿死得快了。”
大孙氏拉着于婆子便往外走:“英姑还小呢,儿女都是讨债鬼,与他们置气犯不上。于大娘瞧瞧我家的,老的少的,哪一个让我省心?要生气,得气死。”
阮媛笑看着大孙氏,拉着嘴里唠叨的于婆子出门,才往屋里走。守门的唐惠丫头忙为阮媛打帘子,外间暖婷几个和陈玉的丫头,绿珠几个为阮媛打了帘子,便也在留在外面。
进到屋里,阮媛就见赵宁坐在主坐上,与唐惠相谈甚欢。两个手拉着手,膝对着膝,也不知说了什么,脸上全都似一朵盛开的花儿。
陈玉和吕倩两个,分得远远地坐在哪儿,却不说话。吕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老实规矩的模样,阮媛不禁叹气。心道:谁能想到,这么个人竟然就敢干出那种事情来?可真是人不可貌相。而陈玉则是一贯地孤傲。
阮媛上前给赵宁行礼道:“哟,公主倒是与唐小娘子剖了金兰语,我们倒显得许外了呢。”
赵宁心情很好,笑道:“找地方坐吧,哪儿都有你。老实听我们说话。她正与我说周毅小时候呢。你进来,正好一块儿听听。”
阮媛心道:可不知有什么可听的。但依然听话的寻了离赵宁最近的座位坐了,也不老实,拿着手里的帕子,叠耗资,拆了叠叠了拆,玩得不亦乐乎。
赵宁也不理阮媛,对唐惠道:“别理她,你接着说。我看他现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小时候挨了欺负还哭呢?”
唐惠笑道:“可不是,他还总哭呢。不过后来我见他,哭得就少了,也不再去告状,越长大倒是越能忍了。”
赵宁道:“其实庶出的,在家里并不好过吧?”
唐惠想了想,轻轻点头:“可不是呢,很多时候,还不如个大丫头。不过是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拉出去向人显示一下家里和睦,然后回到后院自己的地方,多数时候都得老实的。受了委屈也得忍着,嫡母当面不说什么,总会有办法对付你的。”
赵宁问:“父亲呢?对于男人来说,儿女不都是一样的?”
唐惠无奈的笑道:“男人要的,不过是一种和睦的表象而已。他从那样的家庭长大,能不知道里面的龌龊?谎言永远是最美的,谁跑到他的面前揭穿这种假象,便是他的仇人。表面上说着会为你做主,其实却只恨你不肯老实,乖乖的。”
停顿了下,唐惠笑道:“其实父亲,是最靠不住的一种亲情。”
好一会儿,赵宁才悠悠道:“你们大概认为我疯了,其实很多时候,我都非常庆幸我没有父亲。要不然,他依然活着,即使不是太子,就是一位王爷,又哪里有我立足的地主?光看我几位王叔家里,就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唐惠道:“所以,周毅恨定国公是肯定的,他也恨他的兄弟,那些欺负过他,或看过他笑话的兄弟。公主或许认为我在狡辩,他,从没爱过我。与我订婚,不过是韦夫人显示自己作为嫡母,慈爱的手段而已。而我的嫡母将我嫁进定国公府,听起来也是很慈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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