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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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朱翊钧也是难得起了性子趁着上元节好好逛一逛,想着近些年慈圣太后幽居慈宁宫,苏玉娘就甚少进宫陪伴,来了怡红楼要比在宫中自在些,就起了聚聚的兴致。

司空摘星一见东西到手,身子一扭躲到了人群里,一溜烟的跑了。乍然间听被识破身份,忍不住心头一跳,最高深精密的易容术,也只不过能把—个人改扮成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司空摘星躲到怡红楼里扮了个蠢笨迟钝的龟奴,得心应手的很,还能得了苏玉娘的好感,他的易容术无疑已达到这个阶段,甚至已超越。

司空摘星东西到手的时候,趁着左右没人,留心检查了下,发现并无不妥之处,便戴在腰上,见还没人来追他,有些弄不明白究竟为啥要来偷这东西,他再跑了两步,顺手又把玉佩扯了下来,暗道:爷爷真是没事找事,捡了这么个的东西。

朱翊钧只觉怀里一重,抓住了身旁人的手腕,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一身儒生装扮,不免有些怪异:“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这不是出来打交道,穿成这样更亲近些,还能少些麻烦。”

司空摘星眼睛一转,小心看了看他的神情,贼兮兮地低声道:“我把东西还给你了,你可不能找人对付我。”说着手一抽,向后退了一步,离朱翊钧远了些。

而朱翊钧摇了摇头,半眯着眼道:“陆小凤在查绣花大盗,你怎么来京城了。”

司空摘星原有些矛盾,想要是朱翊钧问他是打死也不会回答的,猛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忍不住瞪大了眼,愤愤道:“陆小鸡查绣花大盗,为什么我就不能来京城了,爷爷又不是他的跟屁虫。”见朱翊钧不为所动的模样,又嘟囔道:“明明是我先到京城的,陆小鸡才是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大臭虫。”

朱翊钧笑着挑起眉,“陆小凤也在京城?”

司空摘星点了点头,又犹豫片刻,不情愿的说明了来意,对上朱翊钧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一虚不由瞪圆了眼睛,大喊:“你不会以为我是绣花大盗吧!?”

朱翊钧低眸看他,也不搭话,眼底精光一闪。

“陆小鸡上回打赌输给了我,爷爷我比他厉害一百倍,还敢不服气找我比赛偷东西,这回又是我赢了,他要是找来,你可要帮我做个见证。”

司空摘星说着,愈到开怀拍手大笑。朱翊钧听了先是诧异,又觉合情合理,不禁有些怀疑:却不能全信他,司空摘星来的巧,他的说法没有错,或许打赌也是真的,等到潞王失踪,他的行踪就愈加可疑,还藏了不少事,唯一能解释就是这是司空摘星也被人拿了把柄了。

原来是这个,随即微眯起了眼,“你见过绣花大盗了。”

司空摘星怔了怔,撇嘴道:“哼,他让我去偷陆小鸡手里的红缎子。”他不动声色地撇清朱翊钧的怀疑。

朱翊钧不想多说,摇了摇头,直接道:“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金九龄是绣花大盗,我好奇他拿了你什么把柄。不过,你停了这时候,不就是让我套你话的么。”说完,瞥了他一眼,一副‘我已经把你看透了’的表情。

司空摘星听了前半句,面露惊异,乍时明白了朱翊钧的意思,呆了呆,不知是在消化金九龄是绣花大盗这消息,还是,转脸看着朱翊钧,一改忿然,有些怒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别想激我。”说着后退了一步想离了去,却被身后的侍卫抵住了后腰。

“你说了不对付我的。”司空摘星看了眼顶着后心的匕首,哭丧着脸道。

“哦,是吗?”朱翊钧淡笑,轻挑眼角,好似随意地说道:“你倒是说说,究竟为何而来。”

司空摘星哑然,不再说话了。这时连朱翊钧都难猜出他在想些什么,在审时度势上司空摘星是个好手,吃定了朱翊钧不会拿他怎么样。不过无论如何,都很让他感慨,单从这点上看,司空摘星可比陆小凤有原则多了。

朱翊钧摇了摇头,考虑到司空摘星日后可能会有大用,也不想再为难他了,抬手抛了玉佩过去,“罢了,我也不是非知不可,你把这拿去吧。”

司空摘星接过,又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眼朱翊钧,心里嘀咕,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却也知这回是欠了份情了。

司空摘星离去后,没过几日便有锦衣卫找来,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较之陆小凤,司空摘星在三教九流里倒还是有些本事,吃混的开的。

朱翊钧用食指指腹摩擦着下巴,荆王潜入京城的人离去已经一月了,锦衣卫每四天都会递折子上来,有问题恐早也查出来。算算时间,一月前正是绣花大盗莫名其妙出现,偷入荆王府的时候,若金九龄真是荆王的人,倒也说得通为何戒备森严的王府会失窃,金九龄会知道台湾灾粮疏漏之事。

而,金九龄自然也没必要谋害潞王,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荆王的意思。

再千方百计的引他出宫,目的不言而喻。若潞王真如他所想恐怕也已经凶多吉少,他那位堂叔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朱翊钧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蕴含着难言的森然和冷意,不禁冷笑一声。

司空摘星对上他的眼,手腕一抖,额头出现了几滴冷汗,直觉得难道刚刚又说错话了。

朱翊钧从回忆里恍过神,压下心底的疑窦,看了眼坐在客栈里,扮成痨病小贩的司空摘星,诧异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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