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学生反师(1 / 2)
色泽通体泛红,纹理清晰可见,整体油脂光泽,质地温润淳厚,鲜润可爱,设计更是构思之巧、雕琢之妙,玉冠的左右两侧下方中间,又各穿一圆形小孔,以便插入玉簪,绾住玉冠。而发簪则由碧玉琢制,形似圆锥状,尾端稍作弯曲,并琢饰出蘑菇状圆帽饰,使器形虽小却富有变化,可谓匠心独运。
这是个难道的束冠。
朱翊钧偏爱饰物,在服饰上下了大功夫,发冠,玉佩,珠链,种类繁多,别具匠心。
朱翊钧从梁永手里锦盒中取出发冠,对着手比划比划,笑道:“还说不想贿赂朕,红玉紫金冠,雕工精细,海船上的玩意?莫不是掘了哪家的坟圈子!”
宫九随口接道:“皇上英明,确实刨了。”
“西安陵,始皇帝的东西,皇上有兴趣么。”
“朕又发现你有一个巨大的优点,不吹能死。”
他们说话之际,朱翊钧手指轻划那颗巨大的红宝石,桃花眼水光潋滟,抬手就笑纳了。
“藩王府果然有些底蕴,朕就放心了。来年贡礼再添上几样,不能低了这个档次。”
他一语双关,笑的狡猾,像极了杨博。
宫九闻言眯着眼,耸了耸肩,潇洒极了,叹道:“没了,只此一件,下不为例。”
“掰吧小气了不是,朕可听朱希孝说了,九公子富可敌国嘛。”
他说的煞有介事,还按了按宫九的肩头,以示此言不虚。
少顷,笑闹一阵,宫九准备去觐见太后,却不想走到门口时碰到了,下午前来侍书的花玉楼。
张居正虽顾不上朱翊钧,冯保可每天都有的是时间守着他,课业便一日不曾停过。
宫九从前没有听说过花玉楼,江南花家最出名的怕就是鲜花满楼,他喜花满楼,花玉楼就更不对付。
宫九很傲,骨子里的自傲,心底里的尊贵,容不得一点轻视怠慢。花玉楼也够傲,高智商的人都有些自命不凡,难免恃才傲物。
这算是王八看花生,不太对眼。
果然,不过三句花童鞋便火力全开,连讽带刺,冷笑揶揄,宫九却是笑得如沐春风,谦谦君子,实则笑里藏刀,口腹蜜剑。
最后,朱翊钧看不下去,搁到阻止,才堪堪停下,宫九就是去了慈庆宫。
朱翊钧迎人进来也不急着去书房,拿眼一转,轻笑着,“没想到花侍书不仅文采风流,还是个舌灿莲花的辩才,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花玉楼不喜宫九,这点从不掩饰,朱翊钧对此也很是无奈。
“纵是才高八斗也比不上世子殿下。”花玉反唇讥讽道。
花玉楼不喜益王世子并非空穴来风,初见时,宫九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心思诡辩,神若毒蛇。大明孔孟深省,儒学至深,深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在花玉楼心里益王世子怕就是这疑人。
水塘春始波,
火候春初热。
许久后,朱翊钧方道:“花侍书看朱希孝此人如何?”
花玉楼淡笑答道:“文武双全,严气正性,意坚硬朗,是个难得的人才。”
“若非九弟举荐,朕还不知成国公之弟竟是位胆识过人,忠勇双全的将才。”
花玉楼没有接话,眼睫微垂,不再言语。
宫九常年在外,成国公安居京城,哪会有功夫向皇帝荐人,朱翊钧闭着眼瞎说。各个藩王封地均有锦衣卫监视,宫九频繁外出,密折一封封上报,他又怎会不识朱希孝。
朱翊钧此时有些心神荡漾,没指望看什么书。
坐了坐,就带着花玉楼到御花园散心去了。
花玉楼伴在身侧,走了片刻开始嘴贱,凤眸流转,嘴角微翘,笑道,“皇上,外臣不得轻易擅入内宫,您可不能为了臣坏了规矩。”
朱翊钧一听,乐了。答道:“为你?还差了点层次,算你风流成性,敢在朕面前猥亵后宫,仔细你的皮……哈哈。”
花玉楼也不在意,眼波婉转,接口说道,“祸乱后宫?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微臣家大业大,纵是给臣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为之的,皇上莫要恐吓微臣。”
“只怕是倚红偎翠惯了,宫里的清粥小菜难入花大人的眼。”
“绝代佳丽,红袖添香本是一大乐趣。乾清宫美婢娇童,皇上涟漪不动。来日臣带您走走苏州胡同,便知是怎般*滋味~”
“放肆,竟有如此心机,朕岂能轻饶你,明日交予杨太师管教。”
“......”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寒梅松柏,花玉楼欣赏满园风采,偶尔还风骚的吟两句诗,朱翊钧开始还挺有意境,走一段路就受不了了,北京的日头,要么极冷要么极热,真是要人命。
果然,在这湖水烟波浩淼的湿润,伴着两岸高洁松竹和鲜花馨香,便有一座小亭。
皇帝陛下不解风情的催促,花玉楼难得的翻了个白眼。
走近,才知这屹立湖心的八角宝亭上已有人。
“寿阳/永宁,见过皇兄,皇兄万福。”
“花玉楼见过二位公主。”
沈太妃性格寡静,近年却频频前往慈庆宫,寿阳公主年过二八,正是适婚妙龄,选驸马在即。
对于这年龄搁在现代也就初中生一枚的女孩,便要结婚生子。朱翊钧很纠结。
老朱家还有条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规矩,驸马必须从平民或低级官吏家庭中选取,而且子弟被选中的人家,近亲中便不能再出仕为官,即使已经做着官的也得退休回家。
堂堂公主宗女,下嫁给市井小民不说,驸马人选还是由他人推荐,其中贪官污吏的卑劣计谋可想而知。
寿阳生性腼腆,如今有外臣在,更加羞怯胆小。
永宁常待在乾清宫,对朱翊钧很是熟稔,一脸欣喜的凑了过来,“皇兄,皇兄,给你说个好消息,你可要好好恭喜寿阳姐姐。”
朱翊钧闻言,看着这小姑娘小脸布满红霞,头低的都快贴到胸上,哪还不明白什么事。
古代女子多早熟,当年的小女孩如今已是名亭亭玉立、玉洁冰清的女子。
眉宇不画自横翠,春葱玉指如花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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