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五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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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在肚子里总是拱来拱去的,张子宁肚皮上就时不时出现个小鼓包,任易宸看到,兴奋地按来按去,一直不消停。

张子宁看着两父子这么一鼓一按,一按一鼓,心里无语得很,难道自己就变成一台免费供他们使用的砸地鼠游戏机了?

*

再过三个月后就是张子宁的待产期了,她的肚子变得越来越大,里面好像装了几个大西瓜,体型看起来十分臃肿。任易宸有事没事就要揪着这个不放,嘲笑她的肚子比猪八戒还大。

每当这个时候张子宁就很不爽,张牙舞爪地朝他做鬼脸,“小心老娘一个泰山压顶压死你!”

尽管自己的身材圆滚滚得像个球似,张子宁依旧放纵食欲,爱吃啥吃啥,想吃啥吃啥。毕竟身材还可以等产后再慢慢恢复过来,现在给大王提供足够的营养才是最要紧的事。

张子宁有一点小愤青的思想,觉得自己的孩子应该在祖国母亲的大地上生出来,因此最后一个月任易宸带她回到中国,住在一个宁静僻远的小城镇,做好最后准备等待临盆的日子。

张子宁的生产还算是比较顺利的,没有打麻醉针,将近三个小时就生出来了。

大王很健康,小嘴一张哭得嗷嗷大声,那分贝简直要穿破张子宁的耳膜。

张子宁筋疲力尽,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使不出,索性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将她推出产房,任易宸在外面焦急地踱来踱去,一见产房门打开立马就迎了上来,伸手替张子宁擦掉额头上的汗珠,问:“怎么样?你还好吧?”

张子宁微微点了点头,闭着嘴不想说话。

护士笑着说:“放心吧,她没事,母子平安。”

任易宸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另一个护士抱着刚清理完羊水的大王走出来,对任易宸说:“婴儿刚好六斤重,爸爸要不要抱一抱?”

“啊。”任易宸愣了一下,连忙将双手在衣服上用力擦拭了两下。他刚刚在门外等候时听到张子宁连绵不断的叫喊声,紧张得出了一手的冷汗。“我试试。”

他将双手伸出去,碰了一下大王的小粉腿又立马缩了回来,说:“算了,我怕抱坏了。”

张子宁第一次看到任易宸这幅局促的怂样,不禁觉得好笑。

你不是已经在家里对着枕头练习了一个月怎么抱孩子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却排不上用场了。

护士轻轻用手戳了一下大王的脸蛋,笑得很欢:“这小宝宝眼睛生得好漂亮,黑漆漆的又大又园,水灵灵的。你觉得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另一个护士看了一眼任易宸,又看了一眼张子宁,说:“既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

“现在刚生下来,可能还看不出来。”

张子宁听着这话,不免心惊肉跳,只有她才知道这孩子究竟长得像谁。

她下意识地往任易宸的方向瞄了一眼,还好他全身心都放在大王身上,并没有将两个护士的话往心里去。

*

苏玉恒仍旧不放弃对张子宁和任易宸的追查。可惜没有了雄虎的援助后,他几乎完全找不到一点关于他俩出现过的蛛丝马迹。

苏玉恒毕竟是做生意的人,人脉虽然广,但到底比不上混黑道的雄虎。

这几个月公司运作得比较吃力,很多资深的老员工都不服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临时总裁的管理,眼看着苏玉恒一日比一日消瘦,最担忧的人莫过于张乐桐。

他几乎每夜两点之后还呆在书房里,灯火通明,不知在忙什么。

张乐桐心有牵挂,自然也睡不着,起身给他冲了一杯热牛奶,送到书房里去,放在桌面上,说:“趁热喝了吧。”

苏玉恒微微皱眉,摇了摇头,“拿走,别放在这里,挡事。”

张乐桐柔声劝他:“你别太逞强了,困了就去睡吧,你又不是铁人,这么长时间的熬夜,身体会吃不消的。”

苏玉恒不曾抬头看她一眼,只说:“你先去睡,我手头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待会儿老李会打电话过来汇报搜查的事的进度。”

张乐桐沉默了一会儿,心里闷闷的,说:“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你还不死心吗?”

苏玉恒仿佛没听到似的,继续埋着头做自己的事。

张乐桐突然提高了音量:“当日火灾发生时,你我都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过程。一个小时前张子宁还在那个屋子里,没有人进去救她,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从里面逃出来?!很明显她已经烧成灰烬了,那条项链因为是纯金制作的才幸运地留下来了!”

苏玉恒放下钢笔,“我说过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乐桐忽然惨淡苦起来,嘴角带着的讽意不知是针对苏玉恒还是自己。“苏玉恒,你究竟是不相信她就这么死死了,还是不想相信她就这么死了?”

闻言,苏玉恒抬起头来,凌目中闪出锐利的探究之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她第一次用这样毫不示弱的口气跟苏玉恒对话,“当初你跟雄虎合作时,完全可以让他抓到张子宁后直接杀人灭口,但是你却限他只要抓到人就可以了。你没有狠心到底。为什么?难道你对她还有感情?”

苏玉恒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而后冷冷地笑了一声,说:“张乐桐,你真让我失望,我原本以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你应该最了解我的想法才对。之所以挑你当我的秘书,也是看中了你这一点,可现在我觉得自己似乎选错人了。”

张乐桐微怔,待他继续往下说。

“当年张子宁一句开玩笑的话,害得我家破人亡,一夜之间失去所有。我忍痛含恨来到张家,天天看着仇人的脸长大,甚至还叫她妹妹,明明厌烦得要死,却不得不装出温柔耐心的样子。我这么含辛茹苦地忍受了二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亲手整垮这个张家。现在,只剩最后一步就要成功了,你竟然怀疑我会心软?”

“你说得对,我对张子宁的确有感情,不过不是爱,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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