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苟老板痛陈烦恼事 柳留梅直白两厢情(2 / 2)
“她要是找个女的呢?同性恋。”艾教授调侃,“走吧,看来你的心还在小简身上,复婚吧!”
艾椿回到家已近一点,先到客厅拿到手机,看有无柳留梅的电话或短信,她现在应该还在火车上。可是手机屏上一无所有。艾椿刷完牙,没有一点困意,心里老不是滋味,女弟子百忙中回来探视,却因一个女人的一封信,闹的一地鸡毛。这当然不能怪归来人,全怪自己事先没有同她打招呼就去赴约会。他决定立即给柳留梅发一条短信,可是怎么措辞呢?这时候卧室里的座机电话响了两下,怎么响两下就不响了?这时候谁来电话呢?决不会是柳留梅来的,两人生气后,有理的一方一般不会主动搭话,柳留梅更是如此,她要么绝不搭腔,要么纠缠不放,你要不认错,她电话就一直跟你打,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艾椿摸黑进了卧房,却发现床上睡了一个人,艾椿不用看,从气味上就认定是谁,闻香识女人。刚才的座机响肯定是柳留梅用她的手机拨响的。
四条胳膊缠绕,相拥着失而复得的一件珍品。民间的通俗*是“床头争吵床尾和好”。
“我听你的,那专卖生意不干了!”艾椿说。柳留梅没有吱声,但感到怀里的她的身体是流畅的,一点不僵硬,表明她并非很生气。而主要的,艾椿上次同纹的约会,彼此理性多于感性,无一丝激情演绎,面对柳留梅艾椿至少心理上不处劣势。但是无论如何这种秘密外交要不得,伤人心啊!假如她搞秘密外交,同男友约见,自己的心能无动于衷?一个家庭生活同一个社会的政治生活一样, 透明度低绝不是个好兆头。上世纪三十年代,红军被迫长征,广大指战员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根据地,上层不作说明,没有透明度,死了那么多人。艾椿同她年轻的小旅伴也是在长征哪,要通过许多封锁线,彼此间必须透明,同心协力战斗。
“你们握手没有?”柳留梅侧转身,面对艾椿突然发问。
“握了两次,见面和分别的时候各一次。”
“身体接触了没有?”
这个问题弹性太大,但答案显然只能一个,“没有!”
“肩并肩都没有?”
“那当然是有的。你我是师生的时候不经常肩并肩吗?”
“那不一样!”
“她看你的时候眼睛亮不亮?”
“她带着近视镜,我是老花眼。”
“你们是不是相看两不厌?”
“很少对视,但相互不会生厌吧。”
“见面的时候,你心跳没有?”
“跳了!”
柳留梅憋不住地笑了起来。艾椿对柳留梅提出的这些问题很耐心的作了实事求是的回答。集人生近七十年的阅历,艾椿认为谁一辈子中都会提出一些可笑和简单幼稚的问题,只是有些人故作高深和成熟而已,这样的人往往是可怕的。看似幼稚的女人是可爱可交的,很成熟的女人最好离她远些。而女人在感情问题上,她们的的思维有有时是非常规的。
她把胸罩解开。“同你在一起的戴墨镜的男人是谁?你们后来又上那里混到现在才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艾椿大为惊讶。
“我就在候车室卖报纸亭子边上,看你像丧家犬样的匆匆进站,眯着眼张着嘴巴四处张望的失魂落泊的样子好玩极了。后来看到戴墨镜的人猫一样接近你。”
“那个人就是我常对你提起的过去的文坛老友,他是诗人、现在是企业家苟经理。”
“带个墨镜穿上风衣就像个电影上的特务。从背影上看,挺有风度。他去车站干什么?”
“送他的宝贝儿去贵族学校。”
“什么贵族学校啊,根本上是烧钱的地方。”
“能上那重学校,也是一种身份标志啊。”
“你们这么长时间浪到哪里去啦?我回来都睡了一觉。”
“好久没见面了,去酒店闲扯。”
“没去娱乐场所?”
“苟经理就开了个比较高级的娱乐场,可他很少去那地方,就像澳门那个开最大赌场的老板,自己从不光顾赌场。老苟的自律自爱怕是他生意的蛋糕能做大的原因,中国的企业家声色狗马的太多了。”
“你要当了老板会怎样?”
“难说。在中国,有了权有了钱的人,变味的人的人太多。”艾椿坦陈,“你到了车站,怎么又没上火车?”。
“钱包忘在家里,要不还回来干嘛?”重生之香途
“不是故意忘的吧?你这一回来,感动得我决定放弃做生意。”
“让你当一回老板怎么样?你去搞你的按摩机专卖吧!”女弟子认真地说。
艾椿听她语气里没有讽嘲的成分,不知她葫芦里装什么药,没有吱声。
“我有点理解了你的朋友纹的心境,她可能是太孤独,她搞按摩机买卖,对她来说,大概可以免去她的一些孤独 。我觉得你也不能老是这样的耗在书本里,把你的按摩机免费体验治疗站搞起来吧!”
艾椿的眼有些湿润了。
“把脏长裤脱掉,你累了,睡吧,明天我晚上走。”她把床头灯关上,一抹月光立即从窗帘的缝隙中溜进来。
他退去长裤,实实在在躺倒的时候,才感知有人裸着。
正要入港,她轻声说:“看你急得像活猴,洗手去!你的精品意识不强!”这洗手同精品意识有什么联系?他没有多问。
平林新月人归后,这时候艾椿才闻到缕缕不断的体香。
一定要吗,她轻声问。她按他,自己把园润的手臂撑了起来,轻声说:“请君守静处下!”
“戴帽吧!”处下者说。
“老朋友该来了,弟弟你大胆往前行吧!”
“别忘了,这块沃土是特别能发芽的。”
“发就发吧。”处上者脸滚烫。
月儿窥见今夜又是两堆泥合成了一对泥,知趣的隐身云层里。
事毕,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短短六分钟,不免心生歉意。
她紧紧地挨着他的左边躺下,安慰着:“师直为壮,岂在久乎!”
“这是《左传》上的句子,又在啃《左传》?”
“只能是见缝插针读一点。现在的中学教师已没有了自己?在不读点书,更没自己。我肚子里的古董,几乎都是考古汉语研究生时积累的。”她说,“师直为壮,岂在久乎?用在你的身上,难道不确切吗?你是我不能少的一半,我们不是苟合,你一定不要在我们和谐时心存畏惧,你是我的正宗先生,‘直’者,正义之师么,岂在乎多少分钟?”
他用手指轻轻点着柳留梅的有些硕大的脑袋,“你快成了诠释古文的专家了。”
“就是正义之师,也有失败的时候,你万勿气馁。在你这样的年龄,打些败仗纯属常态。你的朋友秦根不是把夫妻生活比作足球赛吗?难得的是你的球风好。”
“球风好在哪里?”
“不野蛮冲撞不犯规,这就是好球风。不过这次秘密赴约,要吃张黄牌,下次再有犯规一定亮红牌,罚你出局!”
“足球场上的事难说啊!”
“我问你。你赠送纹姐的诗中,那句‘男女原本不是人’怎么解读?”
他想了想:“这男女两厢,处不好就是处崩,往日的情分全没,甚至成仇人,往往人心丧失起杀心,现出魔鬼相——男女原本不是人,这是一解。这男女情投意合的太浓,又往往显出动物性,你看现在的大学里,男女情人在公众场合搂抱亲嘴,这同动物园的情景有何区别。这又是一解。”艾教授说完,“我亦问你,你的‘纹姐’作何解?”
“按你的说法,男女两厢应该理性的相爱。”女弟子停了停说,“纹姐么,觉得你这位女友还真是个角儿,我不讨厌她。”
他心里暖呼呼的,今生能遇通情达理人乃晚年最大幸事。两厢之间的要义是在心的交流,在体贴啊!他轻轻翻神在她的里侧躺下。
“大丈夫换到这边睡干啥?”
“如今夫人识见高哉,器之大哉,这忠义堂的排位得换一下了,以后你在上,我在下。你在外,我处内。”这七八年来的睡位,她总是自动睡在里面,中国的传统总是有上下左右里外之分。
一会儿,他发现她已睡的很熟,他庆幸结识了一位细致大度又不太细腻的女人,女人太细腻了不好养,她自己也因为过于细腻会受到伤害。
第二天天已大亮,艾教授方才醒来,见柳留梅在一边为他缝补衬衫的领子,他知道她爱穿旧内衣,这件衬衫还是她刚就业为他买的。
吃完早饭,艾教授骑雅马哈去车站,找老匪买晚上的卧铺票,柳留梅就可以上车就睡觉。听老匪说,他可能要下海闯荡,现在几个工资勉强养家糊口,得准备为上小学的儿子以后发展弄些资金。老匪的过人精力和精明以及他这几年积累起来的人脉,下海淹不死他。心想老匪一走,这买车票就不方便。可人家并非为您活着的。
柳留梅回校后,艾椿重又读了纹的来信。这个女人感情上也很细致,同柳留梅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时也确实是一把火。干事也是一把火,这么快就把经营按摩机的门面搞定开张。自己何时开始经营?
拙作去年迫停在76回,因心脏病昏厥。恍惚间押至地狱,遇兰陵笑笑生,押卒说他因写《金瓶梅》,污染风俗,坐地狱到底。忽接阎王旨:“查《今生不应有恨》的庸夫,阳寿未尽,但写老少恋同性恋等,寄予同情,一些地方文字不洁净,有伤风化,着打五十大板。放回!如续写时不认真改正,同兰陵笑笑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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