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梦仙、柳下魂（1 / 1）

深夜，死寂的屋内透着湿冷的风却依旧沉闷压抑，时有救护车的鸣笛声，在毫无睡意的墨钰耳中极为清晰，伴着这鸣笛声，也不知何时，终于入睡。

清晨，窗外十分噪杂，墨钰行至窗前，朝楼下望去，便望见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很拥挤，很喧嚣。

上学的路上，似乎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烦躁，阳光格外迷幻。挤上公交抓好把手，才松了口气，拥挤的公交上更是安静不得，前呼后拥的架势能赶上某段时间的人民大会堂了，只是远没那里高端大气上档次。

墨钰一阵无语地望着眼前的人不知因什么原因由吵架变成了打架，渐渐还有人劝架，有人凑上去围观……直瞪白眼恨不得用眼睛把眼前的人全秒杀了。次奥，有完没完！要不是看车上已经够乱了他早咆哮了！真服了，站在车上一群群的还不安分。像往常一样，墨钰平静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已把众人毒舌吐槽了N遍的心。

果然，不久后惨遭堵车。

喂喂，这又不是过年，要是三千年前，哪会有这么严重的事。墨钰已经够烦躁了，眼前的情况就像有意的火上浇油，这时他不由想到要是清城的话，一定不会遭这等罪，直接“物像转移”把自己转移到教室要多轻松有多轻松，联想到清城那得瑟的拽样子，墨钰只觉一阵反胃，多亏没在车上撞见那货。

“吵死了。”不大不小的声音，因阴狠气太重震住了车上所有人，压倒群声。少年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站起：“通通给本少闭嘴，否则……”众人在他的一番话后深感莫名其妙，但看这小子一脸认真和杀气，便可联想到没准是哪个难缠的不良少年，还是别招惹的好。不过还是有几个同龄人不甘心，继续吵嘴，完全无视少年，墨钰早已盯着那少年愣住：清……清城！我勒个去……

刚坐下的清城见状，露出了秒杀性的冷冷一笑，下一秒，几个学生被一股怪力轰出公交车……还是撞破玻璃出去的……

好残忍……墨钰扶额。不过，车内也终于清静一片，这令墨钰一阵欣慰，是不是该感谢下那位残忍的清城呢。

终于狼狈地滚到教室，只见齐晏早已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摘抄笔记了。“真不愧是好学生……”墨钰不慎吐槽出声，齐晏闻声抬头，紧接着便少不了轻蔑地一笑：“哟，学渣你好，比往日积极了。”齐晏本以为墨钰会难得孩子气地强调今天本来得早，因路上堵车，才……这些她知道，她是步行到学校的，沿路的堵车惨状她有亲眼目睹。可不料，这货死不甘心，还要拉个垫背的，直接顺势回道：“嗯，积极到了与清城同时……就像上次那雨天一样……”这话音刚落，清城就不爽了，狠狠白了墨钰一眼，冷冷道：“不要拿我跟你这废物相提并论。”“又来了……”墨钰一阵无力。

乖乖坐回座位，墨钰望着窗外，不安分地想起昨夜的事来，各种思绪，总之心思就是无法回到学习上。

上课期间，他依旧不住地回想着昨夜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那些前一秒还说话后一秒就变成尸体的人，以及那不死之身的少年。直到班主任突然出现，顺便带来一面生的少年时，他才抬起头，元神回归本体似得，开始专注地盯着站在讲台上的那少年，“介绍个转校生，她叫……”不等班主任说完，那冰冷御姐的声音打断了班主任的话：“黯无边。”那声音，比清城的阴气还重。三个字刚落，她便再次沉默，班主任微笑地对她说：“无边是新来的，大家对无边你还不了解，所以，向大家简略地介绍下自己吧。”在老师诚恳的目光下，她终于再次开口：“我今年十七岁，最喜欢的东西……最讨厌的东西……座右铭是……称呼是……无……”这么一段平静的话语配上那同学面无表情的样子，害得正在喝水的墨钰喷得前排遭殃。

无？称呼是无还是……没有称呼？墨钰觉得她这种说话方式太好玩了，见她经办主任介绍坐在了自己前边一空缺位子上，与齐晏坐在了一起，想象着今后一定会更好玩的，便凑上前去，脸突然放大在那同学面前，露出居心不良的笑：“兄弟是走读还是住宿？在哪个宿舍住？”不料那同学猛然白了他一眼，那一眼下去的杀伤力竟令墨钰整个人趴倒桌上。“学渣，渣到男女都不分。”随着这声音，墨钰抬起头，对上齐晏幸灾乐祸的笑：“班主任一直说的‘她’是女‘她’。”“女的？！”墨钰听后差点昏死桌上：又来一悍妇，够了啊！

不过，那眼神，空洞阴冷得仿佛黑暗的无底洞，那一瞬间，他看得很清楚。

今日天黑得很早，暮色四合，墨钰追上不远处的无边，无边猛然转头，露出轻蔑的笑，那笑，越笑越卑鄙。

这笑令墨钰一时怔住，等回过神来时，无边已消失。她去哪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是人么。“当然不是。”几分得意的声音响起，墨钰猛然转身，对上了那双空洞的眼，她嘴角带着几分笑意，一副半开玩笑的样子说道：“我是梦仙，可以让你享受你一直以来所逃避的噩梦，我不是梦魔，因为那些噩梦其实很重要。”说到这里，背对夕阳逆光的她露出了阴险的笑：“好好享受吧。”话音刚落，人若幻影般消失。眼前的景象，开始若幻境般朦胧，最终转换成另一场景，还是暮色四合，墨钰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他似乎被什么术束缚着，无法想起不对劲的地方。

即便是如此完美的幻术，也可以被他看出不对劲么。坐在高层建筑上的无边一惊，不过很快便恢复淡定，露出满意的笑：“那又如何，在我的幻术中意识已开始被我干扰，看不清过去现在，梦与现实。”看着满城的人皆陷入幻术中，无边正得意着，不料不远处走来一若无其事的少年，无边顿时收敛了笑容。“你还真擅长伪装啊，梦仙黯无边。”少年走近无边，抬头的瞬间，无边顿时怔住：“不死之身柳下魂？”少年露出了难以揣测的笑：“好久不见。”

“是呀，好怀念。”无边一边看似平静地答复着，一边暗暗施幻术，将最强的幻术集中涌向柳下魂，不料幻术刚接近柳下魂，柳下魂便突然看似很随意地抬起手，下一秒，一种怪力将幻术弹开，差点返回伤到无边自己，柳下魂在无边的惊慌中走过：“真够无聊，这感觉，真是令人讨厌。”一边说着一边依旧若无其事地走着，那声音并无清城那明显的高傲，却流露着一丝慵懒与多年不变的孤寂与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