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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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蚩尤第一回谈起自己的家世,“原来你爹娘也不在了。”

蚩尤回忆道,“我家曾经也算是大门大户,家有恒产。可惜我爷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就是不晓得怎么守家业,把祖宗留下来的家产都挥霍空了。爹娘也都是被人伺候惯的命,一无所有后根本就接受不了怎么去做贫民,没过几年也就郁郁而终,留下我一个。”

“难怪你举手投足倒也有些贵气。”

蚩尤笑道,“可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这话可不像是在赞我,是在贬我吧。你若是不喜欢端木惟真也就算了,可偏偏又还是两情相悦,如今隔在你们之间的赵寒轻也不再是问题了,我真是不懂,何为不重新接受他?”

她很难跟他解释她的心境。就像是亲眼见证过一朵花结了花苞盛放在最美丽的时候,接着又是亲眼看着它枯萎开败。然后突然你就恍然大悟了,原来爱情也就是那样一回事。

她是亲眼看着她的爱情谢去,那滋味太苦了,不如这样平平淡淡的,不喜不悲。“即便是两情相悦,在一起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点,可能我和他错过那个点了。”

蚩尤看着她的肚子笑道,“可我现在觉得那个‘点’就在里头,如果没有赵寒轻,你们或许一早就成亲生子了,现在老天爷只是把迟给你的补回给你。”蚩尤自作主张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帮你约端木惟真后日在台秀楼见,还是你不好意思,那就我帮你说你怀孕了。”

他这是在逼她做决定,她越是深思熟虑,顾虑越多,还不如什么都不想呢。

屠鱼跃道,“我看你不止适合做贼。做逼债的也很有天分……我自己跟他说,毕竟这是我和他的事。”

……

端木谨诺并没有如愿的进到油水多的工部,反倒是晋雏进了工部,而端木谨诺被屠鱼跃安排去了礼部,到了宁朗底下磨练。

宁朗为人端正,她虽不指望完全能洗去端木谨诺身上的旁门左道的想法,毕竟他受端木鹤延他们影响太深,完全漂白那是不可能的。

连她自己都知道在官场中幻想一个清廉刚正的官员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她只是希望端木谨诺耳濡目染宁朗的正派作风后,行为多少规矩些,教好了,日后也才能安心的委以重任。

她私下问了宁朗,端木谨诺表现如何。

宁朗只回她道,“玉不琢不成器。”

他本来就当过端木谨诺的夫子,虽说端木谨诺也不太看得上他的迂腐木讷,但对他的才学还算是钦佩,加上端木惟真警告过要尊师重道。所以端木谨诺对他。也愿意给几分面子的。

有没有左耳进右耳出就不知道了,至少肯安静的听他说教。

屠鱼跃问道,“你今天要去看三姐么?”

宁朗笑道,“是啊,我跟她约好了,得空就去看她。”

屠弄影落水被救起来后,人就傻了。醒来以后完全忘了自己嫁过人,生过孩子,她甚至连宁朗也不认得了,时光仿若在她身上倒流。令她回到了十岁的时候。

她还当屠邱还活着。只是在边关戍守,甚至还追问屠花舞去了哪里。

大夫说有可能是落水时伤到了脑子傻了,御医则说有可能是刺激过度所以神志失常,唯一共同的说法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还能不能好。

端木凤慈不再阻止宁朗去看屠弄影,宁朗便是得空就买些街上的小玩意到屠府去陪屠弄影玩,有时一玩就是一整日。

屠弄影虽是傻了。但她跟宁朗都找到了心中的一处安宁自在,人生苦楚而短暂,也不过是求份自得其乐。

“我也想回屠家,给爹娘上香。”然后告诉他们,她有孩子了。希望他们能像是保佑她一样的保佑这个孩子。

宁朗邀道,“那就一块走吧。”

她想了想,“我还想带上一个人。”马车到了宫门,她掀起帘子朝着墨染招了招手。微笑着,“在宫里闲着无聊。要不要跟我一块回屠家?”

墨染以为跟鱼跃说了那些话,她再见他会不自在,如今她还愿意对他这样笑着,人是不是真的该知足?

屠鱼跃到祠堂里给屠邱柳月娘上了香,然后在府里悠闲的走着,晒着太阳,听着莺啼,闻着花香。屠弄影拿着团扇扑着花丛里翩翩的蝴蝶,玩累了便干脆席地而坐,顺手摘了一旁的鲜花送给宁朗。

宁朗笑的开怀,其实并不是任何一段感情都非要追寻一个结果的,这样,不也很不错么。

屠鱼跃唤道,“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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