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千王的赌技(2 / 2)
严九龄一下笑了,开始感叹,他认出来这人是个女子,想来是杜九或者是李浩然的朋友,具体是谁的他不清楚,可是看李浩然方才那泄露出来的一丝表情,大概对他很重要。他是个粗人,可是也懂得“攻心为上”的道理,他就是要李浩然失了准,自己才有更大的胜率。
不过整个游戏的规则是公平的,除非他抽出来的这个姓白的姑娘是个高手,不然胜负其实都不由他们之中任何一方决定,完全靠着运气。
就算是李浩然或者是严九龄摇色子的技术再好,决胜的色子都不在他们的色盅里,而是在白秀珠的手上。
“放心,我跟李先生色盅里的单双肯定不一样的。”他们都是有水准的人,不会摇出平局来。
如果李浩然摇个单,那严九龄就可以摇个双,暂不开盅,等白秀珠喊个单双再扔色子,如果喊的是单,又扔了个单数出来,李浩然开盅之后是他之前摇的单,加上白秀珠的单,那就成了双,与白秀珠之前喊的“单”不相符合,这个时候反而是输了,赢家则成了严九龄。反之亦然。所以这是一个永远能够分出输赢的局,也就是说——
一局定胜负。
白秀珠知道这个东西也许只能看运气,可是想必李浩然一定是有要事,胜负什么的放在自己这个不靠谱的人身上,实在是……
扔色子,她推牌的时候倒是很会扔,可是她会扔是没用的,因为如果她想让李浩然赢,就必须知道李浩然摇出来的是单是双,她不像是赌桌上那些老条子,能够凭着一双耳朵就可以听出这里的门道。
她只这么一想就觉得头疼,尽管在别人看来她的表情还很淡静,远一点的地方推筹码的声音,赌场上隐约着的音乐声,都让她觉得心慌意乱。
这边的赌局已经是谈好了,马上就要开始。
严九龄将那烟枪在自己的桌上敲了敲,对着身边的人一摆手,那下手立刻就去将周围的大灯全部灭掉,周围的声音很正常地就慢慢歇了,只有那隐约的音乐声了,不过那严九龄的下手还是很尽职地跑到一边将之完全关上,直到整个场上再没有一点声音。
赌桌上的高手,最要紧的就是一双手和这一对耳朵,赌,赌的是什么?是听力和手上的活儿,如果别的干扰的声音太多,耳朵就派不上用场了。
更何况现在要保证李浩然和严九龄摇出来的色子一单一双,自然更不能有什么声音了。
李浩然忽然抬眸,看着白秀珠,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也不能暗示她什么,似乎这一切真的只有看运气了。
那边的严九龄看到了杜九眼中隐约的焦虑,顿时笑起来。
看样子自己的策略还是正确的。
大上海,一个杜先生,一个杜九,还有他一个严九,三教九流,交错混杂,这么多个爷,这么多个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那么一个没有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今天这场戏到底会怎么收场,严九龄自己也不知道。
白秀珠忽然有一种预感,她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赌场的荷官,他将两个色盅放到了场中,说道:“请二位老板检查色子和色盅。”
李浩然摇头:“相信严老板既然说了是要赌运气,必然不会在这上面做什么手脚,不必检查了。”
这是严九龄的地盘,李浩然不担心色子有问题,他就更不会担心了。其实今天的这一场赌局早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了,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李浩然带着别人的委托来找他办事,他是不愿意接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接,所以才给李浩然出了这个难题,如果赢了他,他才能接下委托,本来以为李浩然是不会答应的,没有想到当真是年轻人干劲大,竟然答应了下来,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他严九龄只想安安生生地过完这余下的几年,不想参与到他们那什么革命的事业之中,国家的兴亡固然重要,可是他严九龄不想关心。
色盅终于被送到了两个人的手中,荷官也将一枚色子推到了白秀珠的身前,“这位先生,这是您的色子。你也可以检查一下。”
白秀珠不懂这些,只是拿起来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她下意识地看向了李浩然和杜九,杜九做了个摇头一无所知的表情,李浩然看了一眼,摇头:“色子没问题,严老板不会使用在这么下作的手段的。”
这话说得严九龄冷哼了一声,李浩然这是在暗讽他,如果他使用了手段,那就是他下作了。
其实在赌桌上,他们这些老条子谁不会点千术,出千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在色子上作手脚这种事情是肯定存在的,赌场要赚钱,就必须做手脚,他开着赌场又不是什么赔钱的买卖。只是李浩然没有挑明,他也不会说出来。
两个人拿住了色盅,严九龄比了一个手势,“来者是客,虽然是不速之客,不过还是请李先生先来吧。”
这就是严九龄有自信了,李浩然先摇的话,单双全部由他自己定,严九龄在后面摇就必须听出李浩然的单双来,然后再自己摇个不一样的单双出来,这个时候属于他们的环节才结束,接着让白秀珠喊单双扔色子。
整个长长的赌桌上,严九龄坐在西面,李浩然和杜九则是坐在东边,面向西,这本身就是一个不怎么有利的位置。荷官在北,白秀珠在南,赌场里是不会有人愿意在这边的,因为“败北”这个说法毕竟不好听,赌徒大多迷信,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
李浩然也不客气,取过了色盅,揭开来,然后将那三颗蓝白的色子盖进去,慢慢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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