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时年少（2 / 2）

自那以后，沐挽歌不敢当着姜云烟的面去看望以歌，生怕在生出什么事端。背地里她则一直瞒着黄妈悄悄地观注着沐以歌的一举一动。她看见以歌依偎在青羽的怀里，听她讲岐国的故事，青羽讲的动听，沐挽歌经常趴在窗外出神。有一次，听到有好人遇害，竟然悲伤得不能自已。

突然有人在背后轻拍着她，“姐姐，又不是真的！以后你别在偷偷跟着我了，你母亲会骂你的！”沐挽歌回过头，在泪眼婆娑中看见了沐以歌黑亮的眼睛和苍白的容颜。

转眼又是一年的年末，沐子风还是没有回来，而沐挽歌却不能告诉沐子风府里的事情，每日看到以歌那苍白的容颜，她都会内疚。就要过年了，府里到处张灯结彩，姜云烟为她置办了漂亮而暖和的新衣服，以歌，却还是穿着去年那件旧单衣，脸冻得发紫，她在冰冷的水中洗衣服，而旁边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去帮她。每次遇到困难，青羽都会被姜云烟借故支走，沐挽歌心里始终不明白姜云烟的心里到底有多大怨恨，为什么不能放过眼下还是一个孩子的以歌。上一代的恩怨情仇，真的让她觉得恐惧，沐挽歌从来就不是一个勇敢的孩子，也从来不敢和姜云烟对抗，这成了她心头永远的愧疚。她唯有期盼沐子风早日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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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

这些天除了身边照顾她的青姨，她便没见过任何人，姐姐也没有偷偷地再来看她了。

此刻穿着厚实的衣衫她也觉得全身上下异常的寒冷。一切都已经变化了，她撅着唇，托着下巴坐在满是积雪的台阶上希望能够感受到母亲的味道。而远处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又来了，从前她就是怕她的。现在青姨不在身边，她竟然能挺直了背稳稳地站在她面前，无论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凶，她都异常地平静。府里的人都尊敬的叫她:“王妃”，大部分人都怕她。

青姨见了这个女人也得下跪，还得对她恭恭敬敬。但她实在是坏极了，她不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不喜欢自己，所以府里的大部分人也不喜欢自己。从小到大，她从未察觉“权势”的真正含义。现在，这种权势蒙蔽了大部分人的心智，府里处处如此，没有权势就没有一切。这个女人的心比冬天的雪还要冷，心比石头还要硬。她穿的衣服好一部分还是青姨用府里丫鬟的旧衣改的。当年的事情绝对和她有关系，这么多年一直仗着身份欺负她。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现在这梅园也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了，你还有什么妄想的！”她恨这个女人，也惧怕这个女人，可是为了母亲她不能低头。

“小嘴还挺利，玉嬷嬷，你瞧瞧，这可是那个贱女人身边的丫鬟调教出来的？”

坐在她母亲从前坐的太妃椅上，头也不抬地玩弄着手上的玉镯子。她就是看这丫头不顺眼，同她母亲一样的讨人厌。

不过她已经一劳永逸了，王爷的心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了。至于这个小丫头，想和她斗还差得远！

“玉嬷嬷，去把她身边的那个青羽叫过来，本王妃今天让她也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序”

“快点，磨蹭什么呢！”主子，人来了，玉嬷嬷说道。

“请王妃宽恕，小姐年纪小，不懂事儿。奴婢以后一定好好教导她！”青羽(青姨)脸色惨白，但还能镇静地为以歌开脱，这几年的阅历让她已经懂得怎么去处事儿了。

“今天本王妃心情好。也就不在你这儿多呆了。既然你说会好好教导，这话儿我就记下了。

他日若是发现她还是如此冥顽不灵，目无尊长，那你可就得担着全部责任，可别怪我到时候不留情面”。

“玉嬷嬷，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奴婢知道，王妃您放心。”

“你们几个进来，玉嬷嬷转身对着门外的几个丫鬟喊道。

你们听着，今天不要给她们两个饭吃，让她们也长长记性，哼。”

“青姨，以歌给你惹事了？”

“不，小姐你是最没有错的”。

“可是，大家都不喜欢我”。

青羽只是叹口气并不作答。谁不见“自古红颜多薄命，天皇贵胄最薄情”呢！何况如今王府里有王妃她们只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