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报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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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嘴派出所位于开发区,沿着主城区到开发区新建的宽敞大道,两人随便聊着刑侦支队的人与事,十多公里的路程很快过去,不久就到了沙嘴派出所所在的建设路。

这几年各地时兴搞开发区,作为楚源改革开放的宁海也不落后,沿着新修的去往省会的古宁高速划出一块地,专搞开发区。有了zheng fu政策的支持,加上与邻国n国隔海相望的便利条件,外资企业如归巢鸟儿一般纷纷栖身与此。一大批国际知名企业的到来,吸引了全国各地到打工大军的到来,开发区这个原本荒凉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一座新城,各种新兴的ktv、洗浴城等娱乐场所也在此地落足,繁华程度不比市中心差不了多少,因其更加开放的氛围被市民称为小香港。

很快在路边上就看到了派出所的指示牌,按照指示牌的指引,车子拐进一个胡同,就看到路边上几辆jing车停在几家饭店的前面,沙嘴派出所的大门就在眼前。

小郑看了看周围密布的饭店与商店,对陆良说:“看来这个地方还不错,听说派出所的人都是地头蛇,以后等你混熟了,我再来找你吃免费的晚餐。”

陆良的心已经被新的环境所吸引,把来时的不快暂时放在脑后,跟小郑打趣说:“到时你就是支队下来的领导我,欢迎领导莅临检查指导工作。”

小郑打开车门说:“少来了,你的地盘到了,我不便久留,免得惹人厌,请下车。”

陆良带好东西,冲着车内的小郑挥了挥手,小郑一脚油门下去,吉普车屁股吐出一溜黑烟远去了。

陆良观察了一下,街道两旁属于派出所的有三个建筑,一是大门,旁边是一个冲着街道开门的接jing室,接jing室过去是办证室。陆良看到接jing室里一个保安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张桌子后面闭着眼睛养神。陆良没有打扰他,从大门里走了进去。里面真的是别有洞天,占据着一座四层楼成“几”定状与接jing室和办证室一起将院子围成了个天井。

在这么封闭的环境里陆良感受到一种压抑感,他小心地走到了天井里,楼上静悄悄的,正当他不知该去哪里的时候,接jing室的保安醒了,提着塑料jing棍,从里边的后门走了出来,拧着眉毛,瞪着眼睛,一脸凶相地问道:“你找谁,谁让你进来的?”

陆良没想到一个保安竟然有这么大的口气,没有跟他计较,微笑着说:“我是从市刑侦支队刚调来的,今天来所里报到。”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良,口中“哦”了一声,说:“所长在二楼,你自己上去吧。”

陆良丢给他一支烟,说:“谢了。”然后沿着楼梯走到了二楼。

陆良看到楼道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开着,门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所长”两个字,就在虚掩的门上轻叩了两声,里面传来闷声闷气的声音:“进来。”

陆良走了进去,一股浓烈的香烟味道呛得他差点透不过气来,穿过丝丝烟雾,他看到桌子后面坐了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留着短发,似乎没长胡须,瞪着一对黄眼珠子打量了他一下,满脸狐疑。

陆良说:“请问你是李所长么?”

中年人点了点头,问:“什么事?”

陆良调动脸部所有神经,努力挤出了些笑容,说:“你好李所长,我叫陆良,是刑jing支队调来的,今天向你来报到。”

听到陆良是刑jing支队下来的,李木斗的脸se才稍微好看了一些。从桌子后面向陆良伸出手来,陆良还以为他要跟自己握手,刚伸出手想上,李木斗摆了摆手,把伸出的五根手指头缩回去四根,只剩下食指,指着他问道:“调函呢?”

陆良明白了,人家压根就没想要跟自己握手。他从口袋里掏出调函及组织关系,交到李木斗的手上,然后又掏出烟来,想发一支给他。李木斗看了一下他手中烟的牌子,摇了摇手,指着桌子上的一盒中华,说:“算了,我只抽这个牌子的,其它的烟一概不抽,不习惯。”

李木斗仰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看了看陆良,心里想:“这就是高支队交待的那个陆良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了高支队这位爷。”既然知道陆良来的背景,李木斗对陆良也就没有了什么忌惮,伸手从桌子上拿起电话,说:“毛定国,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过了一会儿,楼梯扑腾腾一阵响,走进来一个人,人近中年,一张黄脸,个子不高,但挺壮,留着中分的长头发。来人看了陆良一眼,走到李木斗的桌子前面,谦卑地问:“所长你找我?”

李木斗吸了一口烟,头都没抬,对来人说:“毛定国,你不是老是抱怨手下人不够用么,现在从刑侦支队调来一个人,叫……”李木斗显然没有记住陆良的名字,问陆良:“你叫什么名字?”

陆良说:“陆良,大陆的陆,良心的良。”

李木斗接着说:“对,陆良,以后他就跟着你了。”

毛定国连连点头,说:“谢谢所长,谢谢所长。”

李木斗一摆手,说:“去吧,工作上的事情你先带带他,让他尽快进入角se。”

毛定国冲着陆良一摆头,使了个眼se,陆良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一边下楼梯,毛定国冲着陆良伸过来一只手,说:“我叫毛定国,你叫我老毛就好了。”

陆良犹豫了一下说:“请毛哥多多关照。”

毛定国是个爽快人,一摆着说:“什么关照不关照的,都是兄弟,有饭大家吃,有妞大家上,不用客气。”

陆良没想到毛定国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笑了笑。他早就听说派出所的jing察比流氓还要流氓,毛定国的这一身匪气算是对这一传言做了最好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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