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未来的路(上)(1 / 2)
城堡jing灵?
袁伦头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还有……
“为什么……你会英语?”
袁伦苦笑着看向少女。
“我和你是一体的喔,master。”
他的脸变得更苦了——哪怕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都没有现在这样——无所适从。
“你的意思是,”袁伦望着如同光影般浮在半空的少女,叹了口气:“你……拥有我的全部记忆,是么?”
“如你所言。”
这么说,连某些不该存在的片段都……
他偷偷抬眼瞄去,那副美丽的面容始终毫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波澜。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科塔娜·埃斯特瑞娅。”
“好的,那我就叫你科塔娜吧……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是说,来到我的身体里?”
他用一股别扭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得知自己的秘密被看得一干二净,哪怕以他往ri之冷静,也显得局促不安了。
“你的拳套,master。”冰冷的声音回答道,“检测发现未知型超钛合金,满足自动融合触发条件。”
少女自半空徐徐降下,袁伦看清了些,她竟是高度拟真的全息影像。
人工智能么?
他定了定心神,敏锐地察觉到问题所在。
“你在说谎!每块合金只能嵌入一张芯片,不是么?”
就如同人体只能拥有一个大脑,一旦合金吸收芯片,金属体将对其余芯片产生诡异的斥力,从此便不可再与其余任何芯片产生交集——
是的,这便是合金的排他xing。
早已嵌入‘伊特尔级’改良芯片的‘麒麟’,又如何会再度融合所谓城堡核心呢?
眼前的美丽女子,真的是所谓‘城堡jing灵’么?
脑海中不由飘过灵异小说里的叙述,那些山魈鬼魅,在欺骗生人的时候,岂不也是持着同样的说辞?
谨慎与jing惕使他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然而,就仿佛听见了他脑中所想似的,少女动了动泛着玫瑰se的嘴唇,用平淡,甚至可说冷淡的音调开口道:“因为那是初代芯片。”
“初代芯片?”
“资料库信息记载,历史上曾有过初代芯片复合案例——当两块初代芯片同时嵌入中级合金时,会发生融合,使两者同时失去智能——一种偶然出现,却又未被重视的现象。”
“既然如此,你的存在又是怎么回事?”
“资料不足,无法回答。”
科塔娜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迷茫,随即依照逻辑指令,清声地回答他说。
袁伦点了点头,看来,倒是他孤陋寡闻了。
假若少女没有说谎,这种情况,似乎还要牵扯到奥利维拉的研究……
不过,中级合金?
他的拳套不是初级合金么?
不提这些,他知道,自己方才的叵测实在过于鲁莽,以致于少女的话音渐渐带上了怨气。
是的,怨气。
隐约间,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眼前这位‘聪慧的’人工智能,似乎相当特别呢。
对于人工智能而言,‘聪慧’与‘愚笨’往往并非最恰当的形容词,因为所有智能都可谓博学多知,jing准细致。
然而,她又确实是不一样的。
比起依靠动态记忆处理模型作出反应的人工智能,少女显得更为活泼灵动,情绪此刻很好地反映在她的脸上——她微微撅着嘴,目光来回扫视地面,大概是主人的怀疑很叫人伤心吧。
“科塔娜……”他一出声,便迎上那幽怨的眼眸,仿佛自己犯下了天大过错似的。
“好吧,我向你道歉!”袁伦无奈地摊手道,“我不该怀疑你的话,美丽而尊贵的小姐。”
少女的脸上泛起了蔷薇般的粉红,触角在额上微微颤动,煞是可爱。
“接受你的道歉,master。”
尽管声音仍旧那样冰冷——这大概是她与生俱来的特质吧——却总算让袁伦松了口气。
“那么,这个大铁盘又是什么东西?”
他指着足有球场大小、被冻在坚冰里,夹杂着紫红条纹的锈se建筑问道。
“这个……吗?”
少女如天鹅般的脖颈微微转动。
“它是我的母体,已经,属于您了喔,我的master。”
话音未消,冰层,便如竹笋般片片剥落,在隆隆声响中,消融、化解,陷入泥土地里,连洞窟的温度都下降不少。
看着这幅景象,诗偈中的句子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他全都明白了。
这就是水晶棺,这就是宝藏。
想不到,‘水晶棺’就是冰层,而所谓‘宝藏’,竟是这座铁盘似的城堡。
它的外形十分奇特,甚至,可以用丑陋形容。
规整的圆形、臃肿的体态,正zhong yang是一扇环形铸铁大门,前排空出一列篮球口径的小型炮洞,大片外壳沾染了燃烧过后的黑炭,有几条支架甚至产生扭曲,歪向一侧,看起来残破而古旧,实在无法让人把它与眼前美丽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可是,不会错的,仅仅从它的尖顶,那副掉了漆的马蹄铁印记判断,它就是磁环城堡的真身。
谁又能想到,六百年前立下赫赫战功的超级兵器,如今竟是这般模样。
袁伦轻叹,地图的设计者,恐怕便是城堡的前任主人吧。
设下诸多考验,未尝没有将它托付于此的意思啊……
他走上前去,伸手触碰足有四米高的铁门,它的糙面坚硬而冰冷,锈迹斑斑。
“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尊敬的master。”
少女如玉藕般的手臂轻展,他只觉一阵清风刮过,铁门便在刺耳的摩擦音中分为四瓣,徐徐撤开。
里面一片漆黑,看样子,所有照明设备都已损坏。
借着铁匣的微弱荧光,那条望不见尽头的走廊依稀隐现。
道路两旁是稀疏的空地,毁掉一半的门楼点缀其中,钢铁骨架弯折下来,倒在地上,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
城堡的四角,二十余根玛瑙se的水晶圆柱依次孑立,撑起了上方那穹盖似的合金屋顶。左手边,一堆被蜡黄se幔布覆盖的材料高高隆起,几丝铁锈的味道自空气传来。
他朝正中走去,那里坐落着唯一一幢尚可称之为‘建筑’的东西。
这是一间钢质结构房屋,大约两个课室宽敞,外窗被木板钉上了歪歪扭扭的十字,把本就晦暗的内室遮得更加yin黑,直型钢条构成的横梁穿过檐壁,下面有一排散落的书架。
书架上刻着铭牌,数学、电子科学、历史、哲学,乃至极为罕见的审美艺术,应有尽有。
他捡起一本沾满风尘的朱se漆皮小簿,翻开一看,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似乎是什么人的ri记。
他顺着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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