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夜行记(2 / 2)
其实,心中最为受伤,最为痛苦的,莫过于蔡琰了……
父亲早先流放朔方的时候,因为受到河东卫家的照顾,就把自己的终身许给了人家……
可那卫家的后生,自己根本就未曾见得一面,是否也跟黄炎这般俊逸洒脱,才识过人?
自己的一颗女儿心,早已扎根在了黄炎身上,可又悖逆不得这纲常伦理。
若是将来真有那一天,要自己离开这位对他早已心有所属的黄炎,黄太极,蔡琰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着,继续活下去的希望跟勇气……
晚宴结束之后,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糜芳也没多做逗留,早早地便告辞而去。
蔡邕心中有愧,也随着自顾回房歇息去了。
众女也齐齐起身,一道回了后宅。
“文和,”贾诩刚要起身回房的时候,黄炎笑着喊住了他,“天se尚早,不如你我一起去外边转转如何?”
“呵呵,难得先生夜深了,还有着体恤百姓之心,”贾诩知道他心有郁闷,便笑着说道,“先生有命,学生岂敢不从?”
随后,黄炎跟贾诩便出了门去,并肩走在大街之上。
身后跟着典韦与周仓。
二人谨遵黄炎的禁令,夜间饮酒,在家中的话,只能饮至尽兴,不可酒醉。
若是在军中,必须滴酒不沾。
今晚俩人虽然都喝了点儿酒,却是半点醉意没有,反而jing神抖擞着,陪黄炎满大街溜达去了。
“文和啊,如果有一天,我黄炎突然离你们而去了,你会作何想?”蓦地,黄炎冲走在身边的贾诩,悠悠问了一句。
眼下这东汉末年,自己本来就是突然而至,谁又知道何时再悄然而去呢?
“呵呵,先生为何有此一想?”贾诩微一愣怔,旋而便笑着说道,“贾诩现年已是四十有三了,若是生老病死的话,学生也当在先生之前才是。”
“唉!”黄炎难得深深叹息了一声,又淡然笑道,“人生苦短啊!话说这,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人生若不能快意洒脱一点儿,等到临死前那一刻,岂不是心有遗憾,死不瞑目?”
黄炎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大堆玄奥,贾诩自然是满头雾水。
不过想到晚饭中的那一部惹人不快的小插曲,贾诩也便清楚了黄炎此刻心中所想。
“先生天纵英才,更是心胸洒脱豁达,”贾诩笑着恭维了一句,随后又正起神se来,说道,“这世间的礼教约束繁杂,先生大可不必自我牵绊太多。只要先生本心坦荡,光明磊落,纵然是行事有所悖逆常理,也无需顾忌他人目光。呵呵,正如先生所说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眼前的美好一旦错过了,可就要抱憾终生了。”
“哈哈!还是文和知我,懂我!”黄炎开怀大笑道,“人生难得一知己啊!既然你我心有默契,不如即刻寻下一处把酒言欢,促膝长谈的清净之地,如何?”
“呵呵,如今陈留城中可是宵禁了的,先生还是不要知法犯法的好。”贾诩笑着说道。
“哈哈!文和可是落了俗套了哈!”黄炎毫不在意地大笑道,“文和自是聪明人,也当知道古往今来,历朝历代,这些狗屁律法不都是当权者的御民手段?也都是制定下来,为当朝权贵们维护利益的工具罢了!真正为百姓所想的,又有几何?”
黄炎的一通直白,贾诩唯有摇头苦笑的份儿。
这位先生还真是敢想敢说啊……
而随在二人身后的典韦周仓,却深以为然。
并对自家公子更是心生敬仰叹服!
“咦,文和,那面酒旗上,写的是什么?”走到一处商家门前的时候,黄炎站住脚来,望着头顶的一面布幌,问向贾诩。
太丢人了……
不过,汉时的这些小篆隶书,哥实在弄不明白啊!
“呵呵,那上面写的是‘蝶舞’,”贾诩笑着回道,随着却又面se微变,“先生不会是想要进去……风月一晚吧?”
“风月?啥意思?”黄炎懵懂地眨巴着眼睛,看向贾诩。
“呵呵,贾先生说得太斯文了点儿!其实就是鬼混呗!”典韦咧着大嘴,笑道。
“先生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名唤‘蝶舞’的商家,其实就是娼~家,男人喝花酒的地方!”周仓也跟着笑了起来。
“哦!花~姑娘滴干活啊……”黄炎这才恍然大悟道。
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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