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艳阳亭外的霞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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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将军还记得我。”韩先裂也收了手中的缅刀,展颜一笑道。

狂士勋用空出来的一只手,热切地扶向韩先裂的肩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豪笑道:“好小子,果然是你!”

韩先裂也附和着笑着道:“狂将军,这些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当年狂士勋追随“镇北大将军”熊廷弼远征辽远之时,曾带领着一队人马夜宿辽西下关村,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位韩先裂冲破敌人封锁,冒死通风报信,他和他的人马恐怕早已被满人全歼。而当年若不是他,挡了满人首领的七把铁镰刀,这小子恐也早已身首异处。

只是那时的他还叫做秋小鱼,只是个无名小卒。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小子居然已成了江湖十三门中伤门的掌门人。其间事故,已无暇细说,令狂士勋不解的是,他为何要助纣为虐,跟着谢晓秋来进攻梦回门,不禁责问道:

“你小子到这里干什么来了,也跟谢老贼是一伙的?”

“我……”韩先裂yu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叹口气道:“我是被逼的……”

如果不是谢晓秋劫持了他的家人,或者用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相要挟,狂士勋绝不相信一心求上进的韩先裂会做出这种事。

“谢老贼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狂士勋搂着韩先裂的肩膀,愤然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说出来,老子替你做主。”

“狂将军,我的难言之隐就是……”韩先裂附耳上前,似有什么不想被这里的那些谢晓秋的人听去的话,想对狂士勋说。

狂士勋却忽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禁怒喝道:“你……好小子,敢暗算老子!”

说话间,已横刀在手,用一丈三尺长的刀柄,格在了韩先裂的脖子上。

——原来韩先裂后面说的话是,“为了我的妻儿,我必须杀了你!”

就在他说出后面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秋鱼刀已yin柔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刺进了狂士勋的胸膛。

他果然是个一心求上进的人,为了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虽然什么苦都肯吃,也什么事都肯做,但他做的,却是如此yin损、下作、令人不耻之事。

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居然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下狠手。

狂士勋口吐鲜血,暴喝如雷,手上一使劲,已用憾岳血刀的长柄,硬生生格断了韩先裂的脖子。

韩先裂死了,死在他一心求上进的雄心壮志之中。

茫茫江湖,宵小横行,又有多少人也是如此呢?

(三)

“呜——”

一声震天裂地的啸响,打破了晨光的和缓与温煦。

谢晓秋的sheri箭终于she了出来,she向一心对敌、无暇他顾的“战狮”展骥!

沙含影娇叱一声,迅捷地抽出手中的沉鱼落雁刀,举刀相迎。

当急she如毒龙出海般的sheri箭,穿破梦回门二十八位弟子撑开的丝麻巨网,震倒、震伤了这些人的时候,这个清如雾般的少女忽然分开了,就像一个人站在很多镜子面前,突然出现了很多影子一样,居然在一刹那幻化似的出现了很多身影。却让人无法确定,究竟哪道身影才是真实的。

浮光掠影?!

sheri箭带着势不可挡、穿天裂地般的力量和速度,迅疾地she向搏战中的展骥。他已被卢剑门虚无缥缈的死亡之剑缠住,已被逼到了艳阳亭中的一根柱子之后。

已无暇防备那猝然she过来的一箭。

沙含影使尽浑身解数,竭尽全力,还是不能阻挡sheri箭霸道强劲的去势,这枝闪着炫目的白光的利箭,还是穿过了她挥刀似天光、浮动如云影般的出手,直直地she进了艳阳亭,she向了避无可避的展骥。

沙含影却被这枝利箭强劲的疾风震飞了,如纸鸢般倒飞跌落,嘴角流出一抹鲜血。

谢晓秋she箭之前,似已算准了展骥躲避的方位,不偏不倚地瞄准了那根撑着亭顶,碗口粗的顶梁柱。在卢剑门梅花剑法“踏雪寻梅”、“暗香浮动”、“飘渺天涯”三大奇招的攻势下,那里是唯一可以闪避的地方。

看来搏战中的展骥,势必要死在这枝利箭之下了。

当sheri箭贯穿了那根木头柱子的时候,艳阳亭外忽然闪起了一道灿耀夺目的霞光!

就如同朝阳初升,云蒸霞蔚时的那种霞光。

红彤,温暖,惬意。

炫光闪过,艳阳亭四周,忽然变得出奇的宁静,就像一切都忽然间静止了一般。

卢剑门死了,死在展骥的伤痕刀下。

死前的脸上,还带着痛苦的表情,就像在冰天雪地中,被冻僵时的那种近乎绝望的神情。

当他看到sheri箭she进艳阳亭,自己的剑锋直插展骥心脏,自以为得计的时候,展骥手中诡谲的伤痕刀,竟然从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方位,斜斜地刺进了他施展的“暗香浮动”剑招中,斜斜地划向他的脖颈。

然后,他就感到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透进自己的经脉,之后,居然像溅起的水花般开裂、扩散,居然逐渐震断了自己全身的经脉,他感到好痛,好绝望。

还没等他出声,死亡就顷刻间带走了他。

“霞光青锋剑!李青锋,你……”

一百三十七步外的草丛中,谢晓秋一声惨呼,似已与人交手,但听动静,似是没怎么动手,便已如脱兔般夺路而逃。

(四)

sheri箭深深地she入展骥的后胸。

流着凄惨的血。

只要不是贯穿而过,展骥就有可能有救。毕竟sheri箭是刺过了那根木头柱子,才she伤了展骥的,箭若只是she进肉里,证明它的力量已不大,速度已减缓了。

狂士勋满身血痕,如一尊云丛中出现的暴怒的天神,从不远处的荒草之间走过来,犹如出现在荒野中远征的战士。

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展骥喘息着念叨着,蒲花,你逃出“八大绝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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