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东大研修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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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双棉并不知道刘卫平离开了东京,也没有收到他留下的字条,当她从艺术学院的同学处知道中国留学生陆续都撤离时,她想到了刘卫平,犹豫了两天,林双棉还是来到了东大留学生宿舍,刘卫平的房间已是人去楼空。

她又找到了石田崇光,才知道刘卫平已经回国快两个月了,林双棉四处打听终于得到了上海交大的电话,当她打通想找刘卫平时,交大值班员告知已经放暑假了,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了刘卫平。

一阵愤怒冲上来,林双棉将刘卫平留在她住处的物件统统扔了出去。她哭着找到了阿桑齐,把所有的苦闷都倒了出来,这天晚上,林双棉没有回到自己住处。

1989年的圣诞节,林双棉和阿桑齐的乘坐的航班在波多黎各圣胡安机场降落了。

经过三十多小时航程,林双棉看上去并不那么疲惫,她在蒙特利城和东京呆的时间很长,突然到了加勒比群岛,赤道气候和西班牙风情让她新鲜无比。

阿桑齐带着她参观了阿雷西沃天文台的射电望远镜,从圣胡安一路向西大约开车一个钟头,就到了阿雷西沃镇,沿着盘山公路向上,到了顶处,是好几个足球场大的凹地,无数反射铝板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三根一百多米高的柱子立在镜面边缘,三根钢索将信号接受器悬在镜面的焦点上。

“这是利用天然喀斯特岩洞所建,从我爸爸开始,我们全家就在此工作。”阿桑齐兴致勃勃的给林双棉介绍,“由于脑电波信号极其微弱,中间的信号接受器被冷冻至绝对零度附近,为了减少接受器电路噪音的干扰。”

“那我们可以进去参观吗?”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科学仪器也是非常好奇。

“太危险了,这其实是个巨大雷达,也可以发射电磁波,如果发生意外,轻则让人脑部损伤,重则送命!”听到阿桑齐这么说,林双棉一吐打消了爬上去参观的念头。

阿桑齐父亲克里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阿雷西沃天文台早已没有检测脑电波的功能,随着互联网前身阿帕网将康奈尔大学将波多黎各和美国本土连接在一起,射电望远镜收集的信号已经转到纽约州的康奈尔大学计算机中心处理。

克里习惯了波多黎各的气候,不愿意回到美国本土,他志愿在阿雷西沃天文台担任观测员,负责射电望远镜值守工作。

阿桑齐休完两个月假期就要回到纽约州伊萨卡市的康奈尔本部工作,阿桑齐带着林双棉将波多黎各全岛游了个遍,阳光、海浪、沙滩、古城、热带雨林,林双棉度过了人生中一段最愉快的时光,她和阿桑齐结婚了。

刘卫平回国后似乎将林双棉忘到了脑后,投入了如火如荼的通信建设大潮。从学院到学校的领导对刘卫平十分礼遇,交大通信学院不是邮电部亲生儿子,迫切需要树立行业地位,希望都寄托在刘卫平这些留过洋的年轻骨干身上。

通信学院院长办公室里面,院长坐在一张老式的办公桌后面,“小刘啊,你从日本喝了不少洋墨水,你和电话局的那些研修生不一样,他们是实务多些,你回来的方向是要搞研究,你有些什么打算?”

“院长,现在上海的程控电话刚刚起步,按照上海的人口规划,我看到“九五”末程控电话起码还能增长五倍,空间很大,我打算将精力放在有线通信加密这块。”坐在院长办公桌对面的刘卫平一推眼镜,侃侃而谈。

院长喝了口茶,不紧不慢说道,“小刘啊,你也许不知道,现在国内形势已经发生猛烈的变化。前年,广东为了与港澳实现移动通信接轨,率先建设了900兆赫模拟移动电话,第一部手机已经进入了我们国内市场了。”

刘卫平知道院长说的是什么,那玩意叫大哥大,靠着遍布全国的街头录像厅播放的香港警匪片病毒式传播,这个状如砖头的笨家伙很快成了身份的象征。

刘卫平答道,“院长,我去市场上看过,这货通话质量极差,常常要喊不说,还要移动电话移动打,不断走来走去才能提高通话质量,肯定没法和固定电话相比!”

院长看了他一眼,“可这货却是一机难求,公开价格卖到两万,就是电话局也要加五千才能拿到货,黑市上卖到五万元了,你说是为什么?”

“我看是中国人好面子,日本人消费就很理性,我在日本没看到这货这么抢手。”就这样,刘卫平和院领导的谈话不欢而散,好在院里也没有勉强他改变研究方向。

刘卫平固执的认为中国市场还远远没有到移动通信的时候,他将精力放在了有线通信上面,他不知道南方市场不但组建了模拟移动通信网,移动通信网已经开始招标了。

4年后,数字蜂窝通信网络将投入使用,南北邮电早就得到了消息,里面的教授纷纷转移研究方向,而刘卫平坚信上海100万门固定电话还有五倍的增长空间,将自己的主攻方向定在有线通信加密上。

刘卫平错失了前沿机会,东京大学的研修生的金字招牌也不管用了,通信学院很快将他抛弃了。

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晃过了,到了1992年,伟大领袖南巡在神州大地刮起了一股旋风,整个通信行业急速发展,市场上“巨大中华”、“七国八制”互相混战,一派风声水起好不热闹,而刘卫平不过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交大通信学院副教授,

这年年初,刘卫平班上的一名叫赵勇刚的本科生引起了他的注意,赵勇刚是辽宁瓦房店人,父母都是教师,北方人的基因加上小时候营养不错,长的五大三粗,比刘卫平高出一个头还不止,刘卫平平时和他讲话要仰着头,极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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