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疏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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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谖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不忍看许夫人失落伤心的神情,低下头道:“每晚都喝了,有劳母亲了。”

许夫人怔怔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眼里有些落寞,却强颜欢笑道:“你我母女用得着这么客气?这剂补汤对治惊悸、失眠最有奇效,谖儿最近越发清瘦了,是不是没吃好睡好?”说着,伸手想抚一抚她秀洁的小脸。

若谖将头微偏避过她的抚摸,她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了,与许夫人在一起,再也没有往日的亲密无间,反而有种不可言状的抵触,只想快点逃离。

——或许往日的亲密无间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相,许夫人总给她一种若有若无的隔阂感,只是以前她潜意识的让这种感觉深藏,可自从窥见了许夫人的真容后,这种感觉如纸包不住火般,把她的心炙烤得难受。

若谖抬起眼眸来,淡淡道:“女儿有话想单独跟母亲说。”

许夫人收回落空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对自己说话从未如此疏离过,心中一凉,知道她们母女关系已不可能再修复到从前,就像一块摔在地上的玉,虽未四分五裂,却已布满裂纹,能维持现状都变得艰难。

许夫人找了个借口,把房里的丫鬟打发了出去。

若谖深知许夫人,说话行事滴水不漏,于是直接了当道:“母亲为什么突然暗中调查燕姨娘?”对于城府极深之人,只能杀她个措手不及。

许夫人微怔,很快便猜到是凝烟向她告的密,凝烟对方府里的每个人都充满了恨意,她是唯恐方府不乱的,能挑起若谖母女不和她是喜闻乐见的。

心思转到此,许夫人从容地开口说道:“这还得怪你。”

若谖抬眸,疑问地静静地看着她。

“那日你打扮成楼兰少女,头上戴的那串紫水晶璎珞,被人认出是楼兰亡国公主燕倚梦的饰物,而且……”她忽然收住了口,绝不能说出若谖与燕倚梦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话来,她不能让她对自己的身世起疑,不然自己的调包计就要穿帮,到时若谖就不止像现在这样躲着自己了,可能会给自己狠狠的惩罚,她一向爱憎分明,绝对不会手软的。

若谖见她突然停下来,追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那些人还尾随你跟到方府跟前,拿了温朵娜的画像在附近打听,有谁见过画上的女子,被家里的仆人看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画里的人好像燕姨娘,然后回来当个稀奇事讲给我听,我这才想着去调查。”

若谖听了她一番话,要是以前,她肯定会信,许夫人的话里没一丝破绽,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但现在,她对她的每一句话深表怀疑。

她站起身来,礼貌却冰冷地说了声:“多谢母亲。”便退出了房间。

许夫人端庄地坐在榻上,含笑目送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脸上那点笑也立刻隐去,若谖自始至终没有一句质问,这令她心中很不安,谖儿是信了她的话,还是压根都不信?

应该是后者吧,因为心中已有了答案,所以她才懒得质问真相。

许夫人心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焦燥,被人看穿总是令人心中不踏实。

若谖从许夫人那里出来,径直来到了燕倚梦的房间,见燕倚梦坐在床上,就着灯光在做一双婴儿的小鞋。

燕倚梦见是她来了,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笑迎了上来:“这么晚了,难为谖儿还记得来看我。”

若谖走到床边看着一堆叠得整整齐齐的婴儿的新衣,做的端的精细,道:“姨娘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不要太劳累,以后来日方长,有多少衣服做不得,非要现在赶制?”

燕倚梦自那日方永华来质问她,她心里就一直不安,担心自己,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总想着为没出世的孩子多做些事心里才安。

听了若谖的问话,她心里一酸,笑着掩饰道:“你小时候我没为你做过一针一线,心中一直深以为憾,所以拼命弥补在肚子里的小东西头上。”

若谖知道她小时老夫人不让燕倚梦接近她,她便是想给自己做点什么,也会被老夫人嫌弃命人丢掉。

她轻轻握了握燕倚梦的手:“我又不介意这些。”便把话题一转,问道:“姨娘送我的那串紫水晶璎珞似乎很多人都能认出。”

燕倚梦道:“那串紫水晶璎珞样式独一无二,我父皇登基那天我戴过,因此很多人见过。”

若谖道:“不知父亲与姨娘说过没有,姨娘死也不要承认自己是温朵娜公主。”

燕倚梦点头道:“你父亲再三叮嘱过我。”

“所以,姨娘也更不能承认那串紫水晶璎珞是姨娘送给我的。”

燕倚梦肃然道:“我明白。”随即惨淡地笑了笑:“谖儿,若我有个什么意外,请你一定照顾好我的孩子!”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

若谖心中一痛,脸色却很平静,轻轻替她擦去眼泪,眼神坚定道:“除非我死,不然一定会护姨娘和弟弟周全。”

燕倚梦慌的用手堵住她的嘴:“姨娘也不要你死,姨娘愿一死换你姐弟俩平安。”

若谖笑着安慰她道:“姨娘安心养胎,凡事有我,别想太多,以免劳神伤了肚子里的宝宝。”又叮嘱了她几句早点睡之类的话便走了。

蝶舞侍候燕倚梦睡觉,她一面为她拆了发髻一面问道:“姨娘自从夫人来西域的第一天就已发现夫人对公主恩断义绝,不顾她的生死了,一直想与公主相认,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姨娘怎不与公主相认,公主若知道她与姨娘是母女关系,只怕对姨娘更上心。”

燕倚梦道:“这个时候我与谖儿不能相认,如果相认,不光许夫人会撕破脸皮置谖儿于死地,恐怕老爷更恨我隐瞒他这么多年,谖儿又是否能承受真相,老爷会不会恨乌及屋,连谖儿也一并都讨厌了都成了未知道。现在非常时刻,谖儿不能有任何闪,不然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少了一层保护,而且也置谖儿于危险的境地。”

蝶舞呆了一瞬,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若谖回到房里命琥珀给她更衣,琥珀极意外地问:“这么晚了公主还要去哪里?”

若谖道:“我要见昭君姐姐一面。”

主仆二人匆匆出了府,到了单于庭。

王昭君聪慧,立即摒退了身边的人。

若谖扑通跪倒在地,王昭君吃了一惊,忙去扶她:“这是怎么说,行这么大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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