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给我用命护着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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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君轻尘想让双狼大哥把她的钱偷走,让她无法存钱赎身出去呢?

若是这样,倒解释的通。只是不知道君轻尘这样做的话是有什么意义。

越想越乱,脑子里全是假设的各种可能。华徵嫆想了一通,心里越来越难受。

她这样,和那个丢了斧子的人有什么区别。看谁都像偷斧子的,尤其是邻居的儿子,走路的样子、说话的样子都像偷斧子的。实际上,人家只是无辜的。

她不想变成这样去胡乱揣测周边人的人。

华徵嫆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聪明睿智的女人。没那些深闺夫人的争斗手段,也没有侠女豪杰的身手与魄力。甚至在之前,她面容丑陋的时候,想要和人去好好的交流都是难事。被歧视咒骂早就习以为常。

但是,她仍觉得,哪怕生命待她再为糟糕,至少她也要做一个对得起自己的善良的人。

善良就要一再的挨欺负么?

她迟疑了。泪水到底是忍不住,随着她的无助一起落了下来。

娇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抱成一个团,许久许久,除了肩膀不住的抖动,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另一头,君轻尘刚把账目统计好,将账本放在一边,便有一名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敲了门进来。

君轻尘只抬眼看了他一下,又撂下了眼皮,盯上另一本厚厚的账簿。

“有什么新的消息?”

黑衣人道:“华姑娘平安无事。”

“恩。”君轻尘没什么感情的回了一声。

黑衣人又道:“但是华姑娘今日下午发现自己丢了一千二百两银子。”

君轻尘顿了顿,缓缓抬起眼皮盯着他。

“谁做的?”

黑衣人道:“属下不知。”

“不知?”

“主子的命令是让属下跟踪好华姑娘。在华姑娘出了屋子之后,属下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她的屋中状况。”黑衣人据实说道。

君轻尘闻言眯起眼,撂下笔,修长的手指在桌上缓慢的敲了几下。

“已经派了人去关照她的生意,就差直接送钱给她了。怎么让她存个钱把自己赎出去那么难?”暗自嘀咕了一会儿,他摆摆手道,“最近本少爷忙碌生意已经焦头烂额,哪有闲心去管她那点儿钱的小事。你自己安排一下,趁她出去的时候,派个人在她前面掉个钱袋,瞧她捡到了就快些离开便是。”

这还真的直接送钱出去了?这举动也太惹人怀疑了吧……双狼在一旁听得直无语,但想到自家主子无拘无束的放荡了那么久,乍一接手生意确实忙的差点连吃饭睡觉都略过去了,估计也没时间顾忌太多别的事,便贴心的嘱咐道:“你照着主子说的去做便是。至于怎么做好,自己估量着来。稍后随我去账房拿钱。”

“是。”黑衣人规矩的答应,而后起身,忽然想到什么,又跪下去了,“还有一点属下不知该不该说。”

“不知该不该那就别说。”君轻尘正记录到一处复杂的支出上,算盘拨得手都要抽筋。

黑衣人犹豫了下,还是道:“是关于君老爷的。”

拨弄算盘的手停住了。

君轻尘皱眉,将算盘码回了原位,“快说!”

黑衣人这才道:“君老爷今日去找过华姑娘,谈的是主子您的事情。君老爷问华姑娘是否在您从屏门回来后见过您。华姑娘否认了。而后君老爷便嘱咐,华姑娘若是见到了您,要去君府通报一声。”

“还有呢?”

“还有,君老爷说了一句话——好像是他之前将华姑娘认做了别人。那人是个千杯不醉的。其余属下便不知情了。”

君轻尘拨了一下算盘,动作却顿住了。

细长的眼微微眯起,低喃重复了一句“千杯不醉”,君轻尘道,“既然没有,你便下去完成新的任务吧。若有什么响动,随时来报告。记得只要你在,就给我用命护着她,不可令她出事。”

黑衣人抱拳道:“属下尊命!”

这时双狼从君轻尘的身后走了出来,“随我去账房。”

黑衣人顺从的跟着双狼一道退下了。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云王就被一个侍女扶了进来。仍旧是面具遮住了大部分面孔,只留下骇人的双眼和一张嘴。

“听闻你最近一直派玄毒去保护那个姑娘?”云王问。

这来人一波接一波,君轻尘干脆就先合了账本,从桌子后走了出来,代替侍女扶住云王。

“回舅舅的话,侄儿只是在报答华姑娘的救命之恩。”

云王被他扶着坐到了两侧的玫瑰椅上,手一伸,便有一杯茶被送到了他的掌间。

即使看不到,也能准确的拿起杯盖半掩着茶杯。云王仰头抿了一口茶,放下杯道:“你说华姑娘在屏门时提醒了你,玉屏节前夕可能下暴雨。可本王得来的消息却是,你没有带那个姑娘去屏门。”

这点消息,瞒不过舅舅的耳朵是自然。君轻尘早就想好了答话:“侄儿在带着华姑娘去见暗卫的时候遭遇埋伏,华姑娘受到了惊吓。侄儿不忍再带着她奔波,便没有带她去。后来我们互通过一次信,她便是在那时候在信里告诉了我屏门可能出事。”

“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事侄儿便不知道了。”

云王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起脸,闭着的正对着君轻尘的眼睛。

“你与她,究竟有没有感情?”

君轻尘心里一跳,明知云王看不见自己,但还是背负了一股压迫感,艰难的移开了眼,“侄儿……有要娶她的意思。但她只会是妾,侧室都算不上。”

“那你的正妻位置留给了谁?明溪?”

君轻尘紧紧的握了下拳,坚定道:“是。这是侄儿年幼时便定下的目标,定然要实现,希望舅舅还是不要阻止了。”

云王缓缓摇头:“你当本王不知道,你始终与她没有过深的感情?”

君轻尘一顿。

“既然心未到,又何必强行履行约定。义气用事的婚姻,于你没有半点好处。”云王道。

君轻尘低叹,“舅舅是又要搬出那一套说辞,劝我娶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女人了?”

云王摇头:“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见到雪儿。”

君轻尘噎了噎,干脆就拉下脸不说话了。

云王话中的雪儿,名字叫冷雪。这名字他听着就浑身不舒服,当是某个折子里的名捕呢?一个姑娘家竟叫这名儿,也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想着给起的。

云王知道他不乐意,不厌其烦的劝:“雪儿的爹也是本王和你爹的旧友。家中经营着鹃山的兵器补寄,与你爹生意上往来颇多。你爹不牵这条线,本王总要为你想一想。终究是为了你好,你也别不愿意听。”

君轻尘就是不愿意听。

到底年轻气盛,谁不愿意娶个自己梦想里的姑娘?

“舅舅这么劝侄儿,又如此为君家的未来着想,可为什么您却和侄儿的爹娘势不两立了?”

云王一阵沉默。

“本王与他们,没有势不两立。”

尽管是认真的解释,可听起来还是苍白无力。这么多年了,眼瞎的就算听也能听出,云王苏凌与君家家主君正阳不仅少有往来,关系也大不如从前。

“舅舅确实关心着君家安危,不断地为侄儿铺路好让侄儿继承君家家业。可您与我爹如此疏远又是为了什么?”

云王又是沉默。

看不清他的脸色,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能从他紧闭的泛着白的嘴唇看出他确实不想说这件事。

这事已经埋藏在君轻尘心中许久了。他一直好奇,始终得不到答复。家中母亲孤独,整日唉声叹气,身子始终得不到好的调息。而父亲虽给她花了大把的钱去买珍贵药材,却总是出去寻花问柳,与母亲时常相处一天却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还在他娘生辰当天去落香坊寻乐子。

这三人究竟是怎么了,皇舅舅不说,待他如亲生的云王也不说。所有人都守着这个秘密似的,就没想过他面对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时的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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