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翱翔苍穹的思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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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Charlotte:

呐,你知道吗,夏洛特。

世界已经改变了,不再是我们曾经那样无忧无虑玩耍的时光了。曾经的北境之冬雪原万里无垠,夏日暖风习习,我们坐在暖人的庭院中,听着树梢上喧嚣的蝉鸣、玩着热闹的游戏,便觉得那是最美妙不过的光景。

坐在萨瓦堡黑色的城墙上眺望远方,入眼处阡陌遍野、夏风压弯了稻穗,孩子们光着脚在泥田中欢笑,那是何等幸福的时光。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不同。

不仅我们各自成长、天各一方,北境也不再如孩提时代般充满温情。

曾经和善的领主们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彩,万里无垠的雪原遍布马蹄的脚印,阡陌遍野的稻穗田中孩子不再奔跑,他们舞刀弄枪……

我有时候忍不住会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同的呢?

也许正如父亲所说,世界本就如此;也许就像艾文所言,是我们逐渐变得冷漠。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帝国苍穹,黑压压的、令人喘不过气。

十五个月前,埃尔伯特陛下全取帝国克莱格霍恩直辖领,三皇子沃尔特在断龙台上被斩首。

兄弟相残、何其可悲,这对我而言简直是一场海啸般的压迫冲击。

十五个月前,灯塔在帝国中南部举起叛旗,战火遍布帝国四野。泽纳斯前辈作为灯塔将军驰骋战场、挥洒热血,试图反抗的贵族们耻辱地在绞首架上失去了性命。注1

血与火的艳红成了帝国的主色调,我忍不住会想,手中染满鲜血的泽纳斯是否还在坚持自己那狂饽又璀璨的理想呢?

一年前,灯塔以埃尔伯特陛下弑叔杀弟为由,推举出拥有克莱格霍恩血脉的伪帝攻打帝国直辖领。

正如父亲那日所断言,未能在庄重仪式上戴上宝冠的埃尔伯特陛下吞下了苦果。贵族们或互相征伐、或虚情假意、或隔岸观火,陛下孤立无援,不得不以残破的领地迎战来势汹汹的灯塔。

帝国战火四起,而南方的海尔姆帝国则诡异沉默。据说布鲁诺太子重伤未愈,而老皇帝则垂垂老矣。我本该为此庆幸,但母亲与辛西娅则认为,那盘旋在南方的恶龙不过在静等战机。

这个可能让我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近些时日,我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想以此摆脱心中阴云,但显然效果不佳。

我苦苦思索,不知何为正义。

父亲认为内仁外霸即是正义,母亲认为保护家庭即为正义,艾文认为守护重要之物方为正义。每个人的正义似乎都有不同,它们各有道理,但似乎皆有错漏……

那么,对夏洛特而言,正义又是什么呢?

那么,我的正义究竟又是何物呢?

在思索与担忧的焦虑中,我所恐惧的事物终于发生。

实话说,当那一刻真正来临时,我却莫名地松了口气。好比等待宣判的囚徒,即便最终的刑法残酷可怕,却也好过等待宣判的忐忑不安。

埃罗萨终于打算加入这场血与火的盛宴之中了!

三日前,父亲对各大领主下达了战争召集令,以勤王为由兵分两路向卡维尔大峡谷进军。很显然,我们的老朋友塞西尔伯爵并不会欢迎我们的到来。

你一定以为其中一路大军是由我统帅吧?毕竟好歹,曾经的怀着天真梦想的小公主如今也已经成长为了合格的领军者。

但容我朝你吐吐舌头、扮个鬼脸!

让你失望了,我并不在这次出征的序列内。因为在战争会议上顶撞父亲,我已经被发配到北境长城防备北方蛮族。

哇啊,真是无情的父亲,居然让自家如此可爱的女儿去长城吹着刺骨的北风戎边!

抱歉!让你担心了。所谓的无情当然是开玩笑的,事实是,父亲担心我会在内战中作出什么傻事,才以此为由保护我罢了。

不过,我仍然觉得难过。因为作为替代,那个总是温柔微笑的哥哥不得不率领另一只偏军从海上奇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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