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儿子!(1 / 2)
小家伙落在地上,没了声响。殢殩獍晓
花映月愣了一秒,失控的尖叫起来,伸手去够池乐。
花园再僻静,也是坐落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的,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声穿透了空气,引来了好奇的人。
本来医院各处都有保安巡视的,但是由于医闹和无良媒体太猖狂,大部分保安都去了门诊大楼大堂里维持秩序,何念儒算准了这个,才有恃无恐的来伤人。
好奇来围观的是一个路过的护士,行凶场面一进入视线,她就吓懵了。何念儒身边的壮汉立刻去抓她,她回过神,尖叫着转身,边拼了命的跑边叫道:“杀人啦!杀人啦!骅”
她站立的地方离何念儒有个二十多米的距离,何念儒身边的那个亡命徒没法第一时间抓到她。她很快跑出了小花园的范围,惊恐的大哭大叫。
何念儒一咬牙,狠狠的再踹了花映月一脚:“让你嚎!”这女人看上去是个端庄娴雅的大家闺秀,谁知道竟然如此泼辣不怕疼。他本以为她遭遇变故会吓得说不出话,任人宰割,结果她不要命的闹腾起来了。
早知道就不废这些话,一刀子结果了她稻!
他听到了脚步声,眉毛一跳,弯腰把昏迷的池乐抱起来,对壮汉道:“你断后,我们赶紧去楼顶,把这个小崽子丢下去!”
他刚迈出一步,腿忽然被抱住,低头一看,是一双女人的胳膊。
花映月喘息着说:“你休想,你把孩子还给我……”
他抬起另一只脚狠狠的踹在她头顶,可是她不但不松手,还把胳膊收更紧了,散乱的头发下,血迹糊了她一脸,她的容貌已经模糊不清,只余一双直直瞪视他的眼睛,她的目光疯狂而决绝,竟然让他这个杀人如麻的人也不由得为之一慑。
跟着他来的亡命徒见有人赶来,挥着折刀乱砍,悍勇之极,保安和热心群众一时近不了身。可是单枪匹马能支撑多久呢?何念儒不想再在原地和花映月浪费时间,转身就走,她不放手是吧?那他就拖着她走!她一身细皮嫩肉被粗粝的地面磨一磨,肯定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他穷凶极恶,心中没多少人类的温情,所以,他不会明白一个母亲能为孩子忍受多少痛苦。
她的衣袖被磨破了,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胳膊,很快,白腻的皮肤被摩擦得血肉模糊,她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可是信念告诉她,她不放手,绝对不放。
保安带来了电棍和辣椒喷雾,亡命徒眼睛受了刺激,闭着眼乱动,支持不了多久了,何念儒实在是不耐烦,把池乐放下,用力掰花映月的胳膊,见她依然抱着,心一横,见路边一步远的地方有一块装饰用的大石头,便拖着她过去,甩着腿,让她的胳膊肘撞上了石头。
她关节被撞坏了,胳膊不得不松开,何念儒心中恨极,抓着她头发提起她的脑袋,一下一下撞着石头。
☆
恒润医院重症监护室。
花映月躺在床上,平平稳稳的呼吸,神情安详。如果她额头上没有包着绷带,乍一看上去,就像正在美梦里沉醉。
仪器发出的滴滴声清晰可辨,让病房更显静谧。
两个护士走进来,她们穿着软底拖鞋,即使这鞋走起来声音极小,她们也走得小心翼翼,最后在离病床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了躺在另一张床上沉睡的池铭一眼。
重症监护室是不许家属在病床旁陪护的,即使是探视,也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短暂停留。不过池铭是老板,有特权,又保证每天洗浴消毒,并且发誓不会因为情绪过激伤到病人,才被允许在花映月的病房里住下来。
池铭心力交瘁,又常常整夜失眠,生物钟紊乱,睡眠时间十分不规律。护士的举动更加小心了,生怕打扰了他。
一个护士从托盘里取了针剂,用针管吸干净,另一个护士轻轻的揭开花映月的被子,刚想给她打针,池铭忽的醒转,直直盯着两人,目光冷厉,把护士吓了一跳。
几秒后,他分辨出了人,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哑着嗓子道:“不好意思,我刚醒,没认出来……”
自从花映月和池乐遇袭,池铭便有些草木皆兵。
护士心中叹惋,温言道:“池少,我们理解,没事的。您继续睡吧。”
池铭摇摇头,下了床,往花映月这边走了两步,目光落在了她胳膊上,眼睛蓦地一酸。
花映月被救下来的时候,皮肤已经摩擦得惨不忍睹,手肘也在野蛮撞击下粉碎性骨折。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约莫半个月,她的外伤已经结了疤,褐色的,厚厚的,有几处伤得不深的地方结疤已经开始脱落,露出粉色的新肉。他心爱的宝贝,那么娇嫩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被折磨成这样……
护士拿起棉球,准备在静脉注射的地方消毒,池铭喃喃道:“拜托,你们要轻一点,她怕疼的。”
护士点头,把针扎入她的皮肤里,将药液缓缓的推入她的血管。
这针就像扎在了他心里,他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护士给花映月打完针,收好器材,一个人记录仪器上的数据,另一人温和安慰:“池少,太太受伤很重,恢复需要一些时间,你不用太焦急,她会醒的。”
池铭点点头,说不出话。
需要多少时间?和花海天一样,在病床躺几年?
他神经已经被折腾得十分虚弱,连去恨何念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脑子里,唯一关注的是他的妻子。
另一个护士把数据记录完,帮着劝:“太太受了不轻的外伤,她这样睡一段时间也好,如果早早的醒来,伤口疼得厉害,也是遭罪。”
也对。
池铭勉强挤出一个笑:“麻烦你们了。”
护士默默的离开了病房,池铭拉了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下,怔然凝望她的脸。
她头上的伤太重了,为了方便治疗,她的一头秀发被剃得干干净净,又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就像戴了个白色的大帽子。猛烈撞击之下,她颅内有了淤血,几个全国一流的脑科专家共同商量着开颅手术计划,定了后天进行手术。
开颅手术!想到她的头会被劈开,池铭就忍不住发抖。
他静静的坐着,仿佛一尊雕像,浑然不觉时光流逝,直到花海天进来,他才回过神,叫了声:“爸。”
花海天拄着特制的拐棍,慢慢的走进来。
池铭站起来想给他搬椅子,可是坐了太久,身体又虚弱,他起身的时候眼前黑了黑,赶紧扶住椅背,才没有摔倒。
花海天自己走到了一张椅子前坐下,看了他半分钟,沉声道:“我一个老头子都没垮,你怎么就成了这样?你的出息呢?”
“爸,我……”
“危急的时候,才能真正验证一家之主是否够格!你以为浑浑噩噩流眼泪失眠,就是情深意重了?家务事和应酬我可以代劳,你的公司,也有你的得力下属好好运作,可这不代表你可以缩在这里伤感。别忘了,父亲的职责,是没有人可以帮你的。乐乐如果知道你这样了,他会怎么想?”花海天声音不大,眼神却凌厉之极,“他需要一个随时都靠得住的父亲,而不是一个妻子出事就变成废人的软蛋!映月再痛也不肯在孩子面前松懈下来,你呢?气势还不如一个天生在体能上处于劣势的女人!”
池铭缓缓的挺直了背,深深呼吸:“爸,对不起。”
“这三个字没什么实际意义。你真的觉得愧疚,就把你男子汉的威严给我摆出来。你刚才颓成那样,我都不好意思让乐乐进来和你说话。”
“乐乐来了?”
花海天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来了!你准备好没有?如果还是无精打采,我就让杨学把他抱走!”
池铭用力的掐了下掌心,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他掏出湿巾擦了擦脸,理了理衣领,又喝了点温水,觉得气息顺了,才道:“爸,我好了。我不会再消沉。”
花映月冷哼一声,道:“他们在走廊上,你自己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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