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你别打我哦(1 / 2)
花映月一觉醒来,睁眼看到医院的天花板,微微一怔,旋即睡意全无,坐了起来,看着旁边父亲的病床,见他还在睡眠中,便迅速起身洗漱,换好了衣服。殢殩獍晓
护士过了一会儿也进来了,记录了数据,又给花映月转达了一下医生的嘱托。正说着,花海天醒过来了。
花映月很是欣喜,只是花海天没什么精神,只能睁着眼睛对她微笑。她和护士把他扶起来,亲自给他清洗了身体,刮了胡子,和他说话。
花海天沉睡太久,身体的许多功能都退化了,受损的大脑暂时无法支持复杂的思考,他只能说些简单的句子,做点轻松的动作,每天仍然有大部分的时间处在沉睡中。待他能比较流利的说话,并且准确表达出自己的要求,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他的腿部肌肉有些萎缩,站立起来十分困难,更不用说走路了。医生每天都来指导他做康复运动,但是顶多让他在被搀扶的情况下走个十多二十米,别的时候,他要么卧床,要么坐在轮椅上,被花映月推着,在花园里四处走动嬖。
花海天心中的疑惑和不安随着他的日渐清醒不停的加深。
他问过了医生,得知他的植物人状态持续了四年有余,植物人的康复治疗需要大量的资金,而他出事之前,花映月不过是一个才进医院不久的医生,虽然她能力出类拔萃,迅速被重用了,提升很快,但是,即使是大医院最受欢迎的专家,收入也是有限的,至少,没法让他出国,进入这样高档的康复中心。
砸锅卖铁?也不可能,她气色不错,不像是被生活逼迫得喘不过气的人,穿的衣服质料剪裁都一流。她在给他提供优越的治疗条件的同时,又能过得不错,她哪儿来那么多钱的滥?
除了中好几次彩票头奖,就只有一个原因——她攀上高枝了,她的男人非常的富有。
他问过她,可是她一听到他谈及这个方面,眼神就有些发飘,想方设法岔开了话题。他如果多问,她就紧张得脸色发白,只说让他先养病,等身体再恢复一段时间,自然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的。
他再着急,她不说,他又能怎样呢?
她哽着声说想了无数法子,请了好多专家,好不容易才把他唤醒,现在他大脑还在恢复期,实在是不能过度思考,也不能受刺激,听她如此说完,他也不忍逼她了。他知道,即使不必操心治疗费用,她肯定也是吃了很多苦的,治疗到了现在,不能功亏一篑,否则,她的苦都是白吃了。
他只能想法子让自己忽略疑惑,还好,他本来也没什么精神想东想西,每天的康复训练就够他辛苦的了。身体长期没有动过,连简单的抓握动作,做起来都会很艰难,他的视觉分辨,听觉,反应力都需要医生测试,训练。他拼着一口气,竭尽全力的配合,虽然每走一步,身子都酸痛得要命,但是只要能早点康复,他什么苦都能吃。他不想成为女儿的负担。
科学的训练加上他自身的努力,让他一天比一天灵巧,连医生都说他的恢复速度超过了预期。不过,他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才能离开轮椅。
大脑能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多,花海天虽然没有再问花映月有关她男人的问题,却根据她的举止揣测了不少,得出的结论让他心里又酸又苦。
如果是美好的婚姻,她大可一开始就告知他,嫁给一个体面富裕的男人是好事,说出来他会高兴,会更有斗志,利于恢复。她三缄其口,只能说明,她的男人见不得光。
难道女儿为了筹钱,当了别人的情妇?要不然,嫁给了个有钱的糟老头子?
这个认知让花海天有些喘不过气。他极想追问,可是看到花映月每天做出毫无心事的模样对他微笑,照顾他生活,又不忍让她难过,心想,横竖自己不可能被瞒一辈子,就暂且忍忍。
花海天求学的年代国力弱,外语教育比较落后,因此他的英语说得很不标准,医护人员以为他英语很差,只懂一些简单的词句,聊天的时候便不怎么忌讳,谁知他虽然说得糟,听力是不错的。他也没直接问,万一惊动花映月了,又要看到她为难。
在医护人员的闲谈中提取有用信息后,他排除了女儿嫁给老人的可能,在他们的闲谈中,花映月的男人和她年龄相差不大,长相俊美,对她非常温柔,每天都会带着孩子来医院看看她。他们用的词是husband,不是boyfriend。
不是情妇金主的关系,感情又那么深厚,为何她不肯明说?
难道那男人不是第一次结婚?可是他不是很在意这个,只要是正当婚姻,又有什么可以避讳的?
难道这婚姻来路不正,花映月小三上位,有负他的教导?不对,花映月不是这种人,虽然花家败落了,但是自小养出的骄傲,让她本能的不屑于行此卑劣之事。他刚松口气,又不由得皱起眉,花映月太在意自己这个父亲了,或许为了他,她不惜拿自己的尊严和美色去讨好男人……
医生护士的闲聊都是随性而至的,与花映月相关的极少,他提炼了许久,获取的信息不多,只知道那男人事业成功,长得不错,和花映月关系很好,焦躁了好一阵,好不容易听到他们谈论到那个孩子。
他装成什么都不明白,一边任由护士给他按摩肌肉,一边竖着耳朵听。
“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每天都送一束花给花先生。”
花海天眼珠子一转,看向不远处搁置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小雏菊,白色的花瓣嫩黄的蕊,很清新。
“花先生睡着的时候他会跑进来,叽里咕噜的说一大堆话,可惜我不懂中文。真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他和他爸爸长得可真像,都那么好看。”
“如果不对人明说是收养的孩子,恐怕人人都认为那是亲生的吧。”
花海天顿时一愣,收养·孩子?她还年轻,为什么要收养·孩子?
护士很快解答了他的疑惑:“池太太流产之后身体受损,还不知道今后能不能恢复生育功能。但愿上帝保佑,让她能……花先生!”
女儿失去生育能力的消息打击力太大,超过了花海天的承受力,他一口气上不来,昏厥了过去。
医生迅速赶到,对他施行抢救。花映月正在外面的花园里,蹲在池乐面前,给他擦脸上沾染的泥灰,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唰的白了,倏地站起来,结果因为起身太急,脑部供血不足,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地上。幸好池铭在一旁,赶紧扶住了她。
花映月缓过气,急问:“爸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又晕了?难道是摔了?或者头部受了撞击?”
前来报信的护士道:“具体原因实在是不清楚,当时Coco和Jessica正在给花先生按摩,他们都是技术过关的人,也没有做什么激烈的事,照理说不会伤了花先生。”
花映月用力咬了嘴唇,让自己镇定下来,迅速的跑到手术室门口,焦躁难安的等待。池铭不太清楚具体情况,说不出什么得体又有价值的安慰之语,再说,唯一能让花映月好受的,只有花海天的平安无恙。他能做的,只有静静陪伴,并且管好池乐。
池乐被花映月焦躁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敏感的感觉到出了大事,拉着池铭的手,忐忑的问:“爸爸,妈妈怎么了呀?为什么不理我,不陪我玩了呢?”
池铭摸了摸他:“外公又不舒服了。”
池乐道:“外公为什么不舒服呢?妈妈昨天才说外公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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